鄒兆會獨手經(jīng)營鄒家好幾個公司,成績斐然,是鄒家出類拔萃的后起之秀。
他本人三十多歲了,早已經(jīng)娶妻生子,多年的商場歷練的沉穩(wěn)內(nèi)斂,藏在眼鏡后面的眼睛深不見底,文質(zhì)彬彬的瞧不出喜怒,也掩飾的很是有修養(yǎng)氣度,讓人一眼就產(chǎn)生好感。
鄒兆龍要爭繼承人的位置,鄒兆會是第一個對手,也是最大的boss級別。
他有實力,有能力,有人脈,有經(jīng)濟頭腦,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有管理手段,又是鄒朝云嫡親的長子,最重要的一點,鄒兆會已經(jīng)生子,后繼有人。
而鄒兆龍身患絕癥,隨時都有可能會死。
鄒家的長老們應(yīng)該大多都偏向于兒孫滿堂的鄒朝云,有意扶持他上位的也是一數(shù)一大把。
把鄒氏交給鄒兆會放放心心,又何必偏要掛念著一個尚未成年的病癆鬼?
鄒兆會一來,先喊一聲:“兆龍!大哥來接你們回去?!?p> 我就佩服他的處變不驚,這個人的風(fēng)度和涵養(yǎng)已經(jīng)練到了皮相,褪去了鋒芒。
其實以我的性子我更喜歡跟鄒兆會這樣的人交往,鄒兆龍小屁孩一個,讓人琢磨不透,不像鄒兆會光風(fēng)霽月,跟他接觸十分的舒坦。
說是皮箱也不準(zhǔn)確,這其實是超大的兩個旅行箱,兩小弟都提的十分吃力,同時放在我們中間。
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帶著兩皮箱鈔票來賄賂我。
事實也確實是錢,鄒兆會直言不諱:“這兩個皮箱其中一個,墊的磚頭,上邊是一千萬美金的支票,拿過來買我兩個弟妹的性命。”
我狐疑的看著他,揣不透他的意思。
鄒兆會眼睛在鏡片后面波瀾不驚的看著我說:“另外一個箱子里面,是你的小孩?!?p> 我眼中掩飾不住的一喜,箱子不打開,我怎么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他跟著下一句說:“這兩個箱子的外面,我讓人裝上了兩顆定時炸彈,遙控在我大伯鄒濟生手里?!?p> 他打開手機,滑出來視頻,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人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拄著一根手杖。
視頻打開后,老人左手拄杖,右手是放在左手上,他把右手往屏幕外面翻了翻,露出手心里面一個黑色的簡易小遙控,沒有說話。
全程也不過一分鐘,老人最后還朝著攝像機抬下巴點了一下頭,那意思你看懂了就行了。
確實看懂了,我也看得血氣上涌。
如果箱子里真的是楠楠,我不完成交換,撕破臉皮的話,炸彈一炸,那就是我親手害死了我的女兒,也把老泰托給我的遺孤弄沒了。
“你想怎么樣來換人?我又如何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這兩個人,可是你的骨肉至親,我女兒如果死了,我要你們整個鄒氏給她陪葬?!?p> “沒那么嚴(yán)重?!?p> 鄒兆會溫文一笑,“我就是好奇想過來看看你是個什么三頭六臂,能讓安南都給你求情?!?p> “你說……安老大?”
我詫異了一下,艾倫幫楚漫求情,可不是幫的我現(xiàn)在這個陳貓。
應(yīng)該算是誤打誤撞,正好我其實也是楚漫本尊。
“鄒家跟你的過節(jié),安南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強人所難,骨髓的交易,價錢好商量?!?p> 他下巴往箱子示意了一下,“這錢也是買骨髓的手續(xù)費,后續(xù)如果你有需要,還可以再商量。”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暗示我這筆錢只是首款,以后還會再支付給我一筆費用的意思。
“鄒大少爺送錢送人,送就得了,反正也只是一筆交易,你裝上兩個炸彈來嚇唬于我,你就不怕我撕票,黃了你鄒家的買賣?”
“你不會?!?p> 鄒兆會一口溫和的答我,“楚漫是聰明人,要真是賠本生意,你也不會急著給我妹妹海棠找個姑爺,懷了她的名節(jié)?”
我眉頭緊鎖了一下,鄒兆龍這個畜生做的事,讓我楚漫來背黑鍋。
“人跟錢我都要,你打開箱子我看個究竟。”
我也干脆單刀直入,鄒兆會唇角一挑,“不用,掃描一下就可以看見,不過我今天來,是跟楚先生交個朋友的,我想跟你玩上兩把?!?p> “噢?”
我興趣大熾,“若是游戲的話,那還不如打上一架來的痛快?!?p> “武人動槍,文人動的……”
他拿指頭指著腦袋,“……可是這里,我跟你賭上三場,賭注就是這兩口皮箱,楚先生可要想好了,玩……”
我打斷他說:“我手里邊兩個人質(zhì),我女兒要是有事,你們兄妹今天也走不回去,我為何跟你賭?”
鄒兆會的眼皮抬起,唇邊笑意更甚。
“鄒家人才輩出,才不會在意我們幾個小輩是否命短,你敢單打獨斗前來索人,我佩服你的一腔孤勇,才想要跟你因事論事,除非你沒那能耐,連賭都不敢賭?!?p> 明知道他用的激將之法,黑貓已經(jīng)在我大腦里面把箱子掃描過了,告訴我楠楠在左邊那口箱子里面。
右面那口,果然是一箱磚頭,最上邊信封里邊放著一張支票。
鄒兆會做事不像鄒兆龍讓人琢磨不透,他有一說一,也從頭到尾沒有騙我一句。
看似拘謹(jǐn)木訥,其實一步步抓著我的心,把我引進(jìn)這個賭三場的局,滴水不漏。
這樣一個人來跟我交涉,反倒讓我能夠放心。
“你先掃描給我看見我的小孩,還有……你的誠意?!?p> 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卻還要裝作不知道,另外,我提了錢,也間接性告訴他,我是貪財之人。
像我這樣貪財?shù)耐雒剑麄儾鸥鼤矚g交往,因為只要拿錢砸了就行。
鄒兆會讓手下取出掃描儀器,通過手機程序讓我看見箱子里面的東西,確認(rèn)無誤后,我同意跟他賭這三場。
“怎么個賭法?”
“三局,誰勝一局,便從這兩口箱子里面提走一口,敗上一局,再把箱子提回去,如果兩局有一方把兩口箱子都提走了,那便算贏的一方,第三局也不用比了?!?p> “鄒少爺這個算法,那便是三局之后,若我只能提到一口箱子,那我這個是不是算作打個平手?”
“當(dāng)然了,所以你要贏我,連贏兩局把兩口箱子都提到,除非你玩不起,連輸兩局。”
鄒海倓插口說:“人和錢,你沒本事拿的話,就乖乖把人放了,鄒家寬宏大量,暫時不跟你一個小輩計較?!?p> 我冷靜的看鄒海倓一眼,這個女人冷冰冰的,不說話都拒人千里,這一開口,更是讓人心生厭惡。
“你們這個賭局,我怎么賭都是吃虧,你是莊家,你的賭注,我要在你的賭桌上來博彩頭,然后我贏了,把女兒換回來,我輸了,陪上我們父女,這種強買強賣的玩法,對不起,我不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