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見過那兩個電子狗的,先前那個我好像記得是小龍蝦送的。
小龍蝦送這個單純是為了跟楚漫好定位,畢竟船上三教九流,這個追蹤器只是一種安全措施。
而實際上這個操作也發(fā)揮了它最大的功效,能讓小龍蝦的人隨時隨地都找到楚漫。
第二個送狗的人,以前我一直以為是霍懷送的。
連楚漫自己都承認這東西是霍懷弄來監(jiān)視他的,但是現(xiàn)在艾倫才親口承認,那就是他安老大弄過來的。
“這個……”
我目瞪口呆了一會兒,方才欣喜的跳起來。
大腦一轉(zhuǎn),我還記著那男人過來送電子狗時,跟楚漫起了沖突,我也是經(jīng)過這件事才和楚漫關(guān)系緩和。
“艾倫!說到這個電子狗,你可是還欠著我一筆債務?”
我不懷好意的走上前一步,艾倫一愣。
“你是責怪我跟你搶飯碗,明明你已經(jīng)送了一個,我又送一個過來讓楚漫生疑是吧?”
“一模一樣的兩個東西,楚漫還從其中一個里面找出來監(jiān)聽設(shè)備,你認為這個合不合理?”
我仰起臉看著高高在上的他,冷不丁一把捲住他衣襟把他從馬上甩了下去。
艾倫抬手托了我的手腕一把,我是用左手捲的,右拳跟上揍在他臉上。
人落地時在地面上打了個滾,艾倫撐住半身坐在那里,一手捂著被打的臉,怒意爆發(fā)。
“你干什么?王八蛋!”
“你好好的送什么離子爬蟲?你那個不長眼的手下,當時扎了我?guī)椎?,才過去幾天你就忘了?我?guī)湍慊貞浕貞??!?p> 提起那天晚上,我是一肚子的火,被扎了幾刀不說,還讓人從排水道丟下去。
連累楚漫跳下去救我。
我如果沒有身負異能,也許那晚我們兩個都會被高速旋轉(zhuǎn)的輪葉絞成碎片,再被水沖入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警察來了都找不到人。
何況艾倫后來過來游泳池邊,他的手不干凈的碰在我身上,這個仇我一直沒報呢。
我提個頭艾倫就完全想起來了,他唇上忽然鬼魅一笑。
“我送東西,誰讓你自己撞上來,那不過……”
他眼底的表情是戲謔的,“沒有這個爬蟲,現(xiàn)在我上哪兒去找人?”
“把腕表給我,我自己去找他?!?p> 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我也懶得跟他計較以前的私人恩怨。
走上前兩步,我朝著他伸出手,艾倫說:“一個人做孤膽英雄,那是不理智的,霍懷也不會就這樣把楚漫交給你,你考慮一下我跟你同行?!?p> “不需要!”
眼見我近身,他飛快爬起來,騎士的長筒馬靴配這大長腿何等高貴,但偏偏不適合打斗。
他躲了我?guī)渍?,怒氣上來了,脫口吼道:“你也知道鄒兆會在找楚漫,你以為他跟你是誠心合作嗎?他不也是在等著楚漫女兒的骨髓,想把人哄住了,隨取隨用呢。”
“胡說八道,鄒兆會怎么會要楚漫女兒的骨髓?他要的是財權(quán)。”
“別傻了寶貝,他是鄒家子孫,有病的,鄒家哪一個子孫不等著楚漫女兒的骨髓來救命?現(xiàn)在他跟你和氣,等到騙得差不多了,一條繩子把你綁了……”
我心頭一凜,其實我也沒有敢跟鄒兆會完全相信他,熟識如艾倫都不可信,何況一個貿(mào)然插進來的鄒家大少爺。
艾倫還繼續(xù)說著:“他小孩有多少骨髓,你能救得了鄒家所有人?到時候整天抽小孩的骨髓去給他鄒家兒孫治病,有多少兒孫抽多少次,他小孩變成一個骨髓供體,鄒家把她吸干了死不瞑目,那種樣的結(jié)果你想過沒有?”
我打了個冷顫,他說的哪怕恐怖,但這就是事實。
鄒兆會如果真的存了這個心思,我若是落在他的手中,只怕死不得這么干脆?
“好吧!我權(quán)且相信你,楚漫肯定不是自己愿意回去,你幫我把他弄出來?!?p> “這個好說?!?p> 條件一談妥,他臉上立刻換上來一副笑臉。
“說起來,鄒兆會來賭馬,把贏來的錢拿來拉攏你,還真是不擇手段?!?p> 我再次一愣,“你說他剛才給我的,是今天賭馬贏回來的?”
同時我也反應過來了,“難不成今天押注五人贏面的那個老板就是鄒兆會?”
艾倫點著頭,一邊說:“讓我算一下,押注五人是六萬,他自己投了兩個小弟在里面參賭,再學著楚漫當年押上加注一百注六百萬,十賠率那就是六千零六十萬。”
我從背包里面拿出信封折開,里面的支票果然是六千萬。
……
霍懷就在這片房屋區(qū),他根本沒有離開。
艾倫憑著那個離子爬蟲,輕輕松松把我?guī)У椒孔油饷妗?p> 里面的人正在激烈爭吵。
“你回過東城了?”
“沒有?!?p> “沒有?那這個鄒兆龍是怎么回事?”
“還有,在病房里面把鄒兆龍劫持,殺了鄒家的幾個手下,鄒兆龍被你綁架,要挾,然后失蹤,你把人藏哪里去了?”
“我沒有,我不認識誰是鄒兆龍?”
“還不承認,你手腳做的不干凈,現(xiàn)場留有活口,那人指證你,指名道姓說是我霍家的女婿楚漫本人前來劫人,不是你,那也是你派人假扮做的。”
“……”
楚漫沉默沒有說話。
“說話,你個小兔崽子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要干什么?”
“……說了沒做過,我不知道?!?p> “你……”
我眉頭大皺,一個鄒兆龍要讓霍懷發(fā)這么大火?有點不正常。
忽然“啪啪”兩聲脆響,楚漫咬牙切齒的說:“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p> 我腦子里面嗡了一聲,想起來一些畫面。
我在東城三年,老是跟霍懷對著干。
霍懷老賊思想守舊,抱著一條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信念,我剛來時,他還能忍我,頂多聲音大些,罵上一頓了事。
第一次被霍懷教訓,就是楚漫來這里賭馬,當然了這段記憶我沒有,是楚漫講了個大概給我聽。
后來因為招贅的事,我跟霍懷總是不對頭,其他因為招贅延伸出去的矛盾也日漸明顯,霍懷脾氣暴躁,動不動操起棍子打我。
有時我躲,有時我跪著硬扛,他是長輩,打我我認了,我也不因為這個挨打跟他記仇。
但是我在東城兩年,我的脾氣反倒被他霍懷打出來了,以前我性格溫順,被他霍懷愣是揍成一點就著那種。
阿文和大眼還笑話我,說我這是被霍懷教訓的好,打上正路來了,咱大好青年就該有點暴脾氣,雷霆風火的才成。
楚漫此刻腿上傷的重,原本就是萎靡不振的,連站都站不穩(wěn),出了山洞就趕快找椅子坐下。
怎么張華把他背回去,霍懷這老賊還真下得了手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