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說我們就是從這里進(jìn)來的。
真珠峰千年積雪,在山壁上結(jié)了霜花一點(diǎn)也不奇怪,但是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西面的傳送門入口才會被霜雪覆蓋的話,那是不是可以斷定,其他方位的滲水就表示著這個入口一定跟水有關(guān)?
海底網(wǎng)箱已經(jīng)確定是有水了。
我想起來艾倫的海底鬼城,那些個滲水的山壁。
鬼城因為是建在海底,所以才會在山壁上滲水,如果這個結(jié)論也成立,那么實驗室建在馬爾亞納海溝就毋庸置疑。
這個實驗室,就是在死亡海底的一片礁石上。
離地千仞,四周都孤立無援,海溝的海水每月漲潮規(guī)律,借著這個漲潮海水漫上海礁,來到實驗室的底座,喬根用小船把實驗失敗的人體組織讓艾倫取走器官,充入黑市售賣,所得利益兩分均分。
相當(dāng)于喬根殺人,艾倫幫他毀尸。
另一方面,黑色器官交易的首要環(huán)節(jié)就是一個血型配對,這一點(diǎn)艾倫的鯨魚旅行社提供了便利。
每一位游客在登記時都要詳細(xì)填寫自己的信息,這就給配對提供了一個輔助通道。
喬根不需要抽取任何人的血液臨時體檢,這個填報信息就可以篩掉了不合格的人。
喬根只取需要的,每一次旅游那么兩三個人或者個把人,因為一些意外失蹤,或者出了事故,這個賠償只是暴利的千分之一。
甚至于船上的游客,根本就不是商品,其他隱藏在里面帶上實驗室的才真正是試驗品,最后實驗失敗器官被取走賣掉,神不知鬼不覺,這條黑市線就是這樣搭起來的。
“張超,你們進(jìn)來幾天了?”
張超一口就說:“七天。”
“每天殺一個人,這個每天有沒有什么規(guī)律?”
“不知道,反正每天都?xì)?,看那一個不順眼拉出去就殺。”
“趙小小怎么讓他們不順眼了?”
“這個,昨天一開始要拉的是……”
他臉色為難的吐出一個:“小夫人!”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王麗。
“王麗嗎?那又怎么扯上趙小???”
“就是,一開始就來拉王麗,二爺那肯,打了他們的人。”
“打人?”
我吃驚的看著張超,在我的印象當(dāng)中霍懷就是那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霍懷會動手打人?
“二爺?shù)娜^厲害著呢,只是漫仔你沒看見過,二爺帶著人去砍那裘東平,裘東平老賊早早的就跑的無影無蹤,丟出幾個小弟來撐著場子,二爺上去一腳就把那領(lǐng)頭的廢了?!?p> 我聽得牙都疼,“算了算了,你們二爺確實厲害,那昨天打出什么禍?zhǔn)聛砹???p> “這不,漫仔你剛一進(jìn)來,里邊的人就要把你拖走,二爺當(dāng)然不肯了,然后不讓拖你,他們才去拖那王麗,然后才打起來的?!?p> 我張大了嘴,原來我是昨天就進(jìn)來了。
“那沈青出面,一半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我?!?p> 我終于知道沈青為什么牽扯在里面,張超狐疑的說:“我說奇怪了,我們霍家的事,他怎么會來插一手?原來漫仔你跟那個沈青認(rèn)識?。俊?p> 我笑起來說:“我們在海底鬼城一起過的關(guān)卡,當(dāng)然是認(rèn)識了?!?p> “然后呢,他們今天還來拖王麗嗎?”
“沒有,今天一來就來拖趙小小,王麗當(dāng)然不肯了,哀求二爺救趙小小,就是你看見的了,二爺跟他們又起了沖突?!?p> 我算是聽明白了,根本不是王麗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們要把我拉走,霍懷跟沈青都擋在我前面,所以打不了霍懷,先打沈青,把沈青打趴下了,接下來要打的就是霍懷了。
“我們回去吧!”
我臉上笑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小龍蝦從芯片里面讓我趕快折回去。
……
等我們回到大廳,沖突又起。
我腿腳還不怎么利索,所以張超是半抱著把我拖進(jìn)來。
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里面吵的翻天,兩個小弟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張望。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我,兩小弟一溜煙跑過來推著我說:“怎么能到處亂跑?”
另一個會說話的就斥責(zé)張超:“張超,你怎么把漫仔帶出去亂跑?這里這么危險,快快快,快點(diǎn)把人帶過去,二爺和華叔都生氣了。”
然后他們就推著我們兩個人,張超一個轉(zhuǎn)身,拖著我就走。
我懵了下,忽然停下步子,兩小弟趕快推著我。
“快點(diǎn)呀!超子,磨磨蹭蹭的,二爺那邊急呢!”
張超“嗯”了聲,直接說:“要不,我背你過去吧!你看你著腿腳不利索的?!?p> 說著幾個人就一起動手把我按在張超背上。
我越想越不對勁,強(qiáng)硬的跳下地來。
“霍叔出什么事了?”
“沒吶沒吶!”
“漫仔你想多了!”
兩小弟趕快放水。
我推開他們?nèi)齻€往回就走,三個弟兄同時把我拉住,甚至于是把我扭住要合力把我抬走那種。
“放開!”
我暴怒的吼出來。
“霍叔要出了什么事?我饒不了你們?”
“漫仔……”
我甩開他們,大步折回來,張超跑前一步扶住我一條手臂,勸說道:“別急,也許不是什么事?!?p> 兩小弟還惶急的爭辯著:“是華叔讓我們來把你拉走,不讓你回去。”
正拉扯著,我使勁一掙,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jìn)了門,一大群人圍在一起。
我眼皮大跳的在地面上看見了殷紅的血跡。
幾個小弟看見我們,紛紛攔過來叱罵著:“怎么做事情的,還把人帶進(jìn)來了?”
同時我聽見了女人的哭聲,緊跟著是一聲槍響,刺耳的槍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叫出聲。
我甩開所有攔我的人,扒著人群,看見趙小小滿身血污的躺在地上,血從她胸口汩汩的往外冒。
不用說這一槍就是沖著她放的。
跟著有幾雙手揪住她的頭發(fā)和肩膀把她從地面上拖了起來。
趙小小的腦袋晃了晃,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暗幽幽的望著前方,嘴角上翹一個弧度,那種詭異如此驚悚的永遠(yuǎn)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可是我還沒有看見霍懷,趙小小被殺,霍懷怎么可能坐視不理?
除非霍懷真的出了事?
我驚惶的使勁扒著人群,看見了一雙腿,略微染灰的西褲露著腳踝,里面是深色的一雙襪子,腳踝位置有一朵紅色的花。
我記得先前霍懷蹲在我跟前給我捏腰,我就看見他腳上穿著這樣一雙襪子,襪口位置有一朵紅花,應(yīng)該是王麗給他選的款式。
當(dāng)時我還腹誹這個王麗沒品,給霍二爺選這么老土的一雙襪子。
這雙腿是躺在地面上的,西褲上染著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