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段,我在里面繞了幾圈,查看還有沒有像這個男人一樣的東西存在。
喬根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我匆忙的看了一眼大腦里面的鐘,時間是23:09分。
快了,第二天過去,最后倒計時的十二個小時。
喬根驚愕的看著地上的人,他撲過來時,我飛快的朝著他發(fā)動攻擊。
嘶厲叫囂著撲到他身上,喬根非常淡定的抓起一把手術(shù)刀,狠狠扎進我的身體。
不!一把手術(shù)刀已經(jīng)殺不死我,我現(xiàn)在不是人,我是怪物。
身體上冒著鮮紅的血,我不顧一切的用觸須絞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阻止他把那個男人再放進藥水里面去,喬根拔出刀子,再狠狠切在我身上。
一刀,兩刀……我的身體支離破碎,只是還有一點點粘連沒有變成無數(shù)段。
他拎住我七扭八歪的軀干,把我甩進那缸藥水里面。
我想不通,為什么每次我都?xì)⒉涣怂?p> 我的異能,我的取物化物在他跟前都施展不開,只要跟他在一起,我的戰(zhàn)斗值就是零。
跟他對著干的后果只有一個,他把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粘稠的液體讓我漂浮在藥水中間,所有傷口在接觸藥水的同時都是錐心的劇痛。
我扭動身體試圖爬出來,喬根也不知道從哪里拖過來一個蓋子,把這個水晶棺材蓋住。
他隔著玻璃看著我,我隔著玻璃看見那個男人咽了氣,于是我就笑了。
我在藥水里面笑了。
做一個大章魚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在水里能夠呼吸。
傷口從一開始的劇痛慢慢不疼了,涼咝咝的,所有傷口都在慢慢愈合。
這個藥水有療傷的功效,喬根一定是怕我就這樣死了,所以才把我丟進來。
我伸展四肢直立浮在里面,挑釁的瞪著外面的喬根。
既然怕我沒命,那我的命就是保命符。
他用了兩天時間提取我的基因細(xì)胞,就是弄出來這么一個殘次品。
哦!不,連上今天是三天。
三天時間克隆一個仿真人,按照我看見的,最多再有一天這個仿真人就完全成型。
可以像鄒兆龍一樣送出去,問題是,這個“人”的樣子并不是照著我的模板。
那就是喬根可以把我的基因跟其它人的細(xì)胞結(jié)合,弄出來一個個我的“子孫后代”。
怎么想這個實驗怎么恐怖,人在這里變成了提供細(xì)胞的供體,再創(chuàng)造出來一個個假人去充斥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能不能長壽?我也不知道這些假人能不能生育后代?
甚至于他們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我只知道,從這一刻起,我不會再讓他取走我的血液,哪怕他拿刀子把我切成幾十塊也不會。
喬根怨毒的看著我,他把那具殘次品拖了出去。
我用觸須廢了好大的勁,才把蓋子頂開一小點空隙鉆出來。
然后我就跟著他出去的路,喬根一路上竟然沒有鎖門。
應(yīng)該說是他太自信,認(rèn)為我不敢再跑,我身體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復(fù)原,一條大腿變成的觸須被他切得只沾著一層皮。
現(xiàn)在這條觸須只愈合了一半,所以我是用手臂代替腿在地上爬。
我爬過的地方地面上都留下藍色藥水的痕跡。
過了好幾道門這個通道里面都是空無一人,我記得里面有好多工作人員的,一個個抱著先進武器威風(fēng)凜凜的。
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
整個實驗室里面就好像只有喬根一個人。
并且里面的房間一間挨著一間,層層疊疊,如果不是他拖著那個人地面上也有少量液體,我也許就迷失了方向,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
我想起來小龍蝦分給幾個兄弟的離子爬蟲,說是那些是小型炸彈,如果這里有這么多的房間,靠一個個小型炸彈來摧毀那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
小龍蝦分給他們離子爬蟲,應(yīng)該是要讓他們把這些東西放在幾個主腦身上,方便聯(lián)系,至于摧毀,新番有的是生化武器,不需要我來操心。
同時我又想到一件事,還有一部分人暫時被喬根控制起來了,比如艾倫和他的所有手下。
還有鄒衍生和鄒家人,這些人我都沒有看見。
摧毀之前,也應(yīng)該盡量把他們找到,一起帶出去。
我放棄了跟著喬根去丟殘次品的那個房間,開始把門一扇扇打開去看里面有沒有人。
凌晨02:45,我找到了第一個被控制的安家人。
他跟我一樣被注射藥劑變異了,不過他變的只是樣子有些怪異,跟個鬼似的。
不像我直接變成了大章魚,見到我他一點也不害怕,張口就問我是不是試驗品?
我告訴他是,男人就哭了,說他們好幾個弟兄都被注射了藥劑,有兩個當(dāng)場就死了,樣子很可怕。
男人帶著我去找其他幾個人,我沉默了,注射過藥劑的人都不能活命,包括我。
這個救援也就是給他們一個能生的希望,再無情摧毀。
我問他艾倫在哪里?
小弟說他們老大被關(guān)在觀察室,我心里隱隱覺著不妙。
艾倫曾經(jīng)在這里換過心臟,也許他也是被注射者,他跟我一樣,也沒有生的權(quán)利。
我讓小弟帶我過去,小弟說:“你這個樣子,還不如你趴在我背上我把你背過去?!?p> 想想也有道理,我就毫不客氣的趴在他背上,小弟把我背到一扇門前。
當(dāng)他伸手敲門時,我是驚愕的。
艾倫的聲音在里面響起:“進來?!?p> 小弟就輕手輕腳的把我背進去,趕快又把門關(guān)上。
艾倫是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長長的頭發(fā)披在肩頭。
他身體有一點側(cè)坐,腦袋歪著,就顯得很是閑適的樣子。
我都能想象他一手拄著額頭,一只腳壓在另一只腳膝蓋上,唇角含笑,眼眸翻起邪魅又張狂的樣子。
小弟走過去時我的心還很平靜,我喊了他一聲:“艾倫!”
艾倫全身都抖了一下,但是他的姿勢沒變,也沒有轉(zhuǎn)過頭來,更沒有站起來。
他沉沉的說:“你進來干什么?快出去?!?p> 小弟喊了一聲:“安老大!”
我從他背上下來,猶豫了一下,怕貿(mào)然過去嚇到艾倫。
于是我站在距離他幾米遠(yuǎn)的地方看著他的背影說:“你是最熟悉路線的人,進到這里面的人都是無辜的,你能帶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