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qiáng)偷偷拉了一下我的手,我轉(zhuǎn)過頭去沖他小聲說:“為了錢,他們會放人的。”
李強(qiáng)說:“可是這些錢,要讓新番拿出來,那我們跟誰申請去?”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趙云州和小龍蝦都不在,這個問題,他們兩個解決不了,那我們也沒轍。
折磨人的十五分鐘終于過去,三個人都癱在手銬上,屁股位置汩汩的淌著血。
行刑之處,地面上都是一灘灘黑褐色的血跡,他們把三個人解下來拖走。
是的,是拖走。
我不敢想如果受刑的人是我,三十分鐘后我還能不能意識清醒的站著?
我想起來上一次那個洗腦,這個三十分鐘應(yīng)該當(dāng)時我是躲過去了。
免了這個體罰不是我有多牛逼,應(yīng)該是霍玲的身份,以及她給我提前交進(jìn)來的一大筆錢,保住了我的屁股。
也不知道為什么,站在這里我覺著屁股很疼。
“我的這些船員,應(yīng)該不需要這種待遇?”
我勉強(qiáng)的露出來笑意對他們說:“新番辦案,在極端情況下才不得不把人往你們這里送,情況危急,當(dāng)時那種危險,沒有這一扇開在新盧洲的傳送門,我們也救不了船上這么多人性命?!?p> 警員滿臉笑意的看著我,他一手拄著下巴,似乎沉思的樣子說:“新盧洲不是魔鬼城,懂得愛人之道,但是要送人,最基本先跟我們商量定了,我們也做好接納準(zhǔn)備,你們倒好,直接用黑客手段入侵我們的電腦系統(tǒng),強(qiáng)開傳送門,跟強(qiáng)盜有什么區(qū)別?”
“我說了,是情況危急?!蔽冶娼饬艘痪?。
警員笑容不改說:“新盧洲公事公辦,進(jìn)來的人,接受了體罰,洗完腦,交了贖金,你們就可以領(lǐng)走。”
我大腦里面嗡的一聲,按照這個流程,兩百五十七人都要被棍子打屁股,打得血肉模糊再拉到洗腦機(jī)上洗腦。
三十分鐘,有多少人能扛過這三十分鐘?
“我們可以重新商議……比如這個贖金的問題?!?p> 我換了一種交談方式,警員的眼睛里面亮了一下,他慢慢的說:“我給你們說一下這個贖金的具體數(shù)額,按照新盧洲律法,分為五個等級,最輕的一等,比如街頭吵架,衣冠不整一類,可以免體罰,交贖金五百新臺幣,如果不免體罰,那只要交二百新臺幣?!?p> 新臺幣是新盧洲和馬索爾的流通貨幣,一新臺幣約合華夏幣一百元,五百幣就是五萬元華夏幣。
這個罰金不算貴,但是他的罰款建立在吵架和衣服不整上,那就不是罰款,是當(dāng)街搶劫。
他給我一個個解說他們這個五個等級。
非法入境歸結(jié)于大案,是最高等級,接受體罰后的贖金是每人一萬新臺幣,約合華夏幣一百萬元,二百五十七人就是兩億五千七百萬。
這個數(shù)值還是建立在接受體罰的條件下,如果是免體罰,按三倍數(shù)來算,那是七億七千一百萬元華夏幣。
新番要怎么來償這筆錢?
“一起的,必須一起贖走,交錢就行,一個人都不能落下?!?p> 警員高高興興的提醒我們。
我們在通道里面,透過一道道鐵柵欄看見很多個熟面孔。
這些人讓我欣慰,我畢竟把他們救出來了。
“不過考慮到贖金的數(shù)額,我還是建議你們接受體罰,新盧洲人性化,不會打死人?!?p> “喂!”
我眼睛一轉(zhuǎn),江侯敏在一扇門后面沖著我喊了一聲,見我轉(zhuǎn)頭,他朝我招招手。
想了一下,我便走過去,江侯敏從里面伸出手來拉住我的胳膊,著急的說:“我們安老大出來了沒有?怎么接不到他,我心里很急,也沒個問的人?!?p> 我連忙安慰他:“艾倫跟我們一起上的塘沽的船,他受了一點(diǎn)傷,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面,他們沒事的,挺好?!?p> 江侯敏才有些放松,露出來一個笑容說:“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我們一出來就被他們抓進(jìn)來,連辨解的機(jī)會都沒有。”
我拍拍他的肩膀,心說沒打你們已經(jīng)是給了新番老大的臉面。
“出來的人都沒事吧?”
我問了他一聲,這么多人,一下子我也不能完全都看過來。
江侯敏招手讓我靠近些,他俯在我耳朵上說:“原本所有人一起關(guān)進(jìn)來,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的進(jìn)來一批人,帶走了幾個人?!?p> 我眼皮子大跳,壓住了心臟突然的激烈跳動追問:“知不知道帶走了哪幾個人?”
他遲疑了一下才說:“我認(rèn)得,霍懷,你那個替身,還有兩個女的,其中一個好像是叫做張妍。”
我全身的血液都蹭蹭的沖往頭頂,是楚漫,楚漫被他們帶走了。
昨天晚上帶走的,華爾切要取我的芯片,幾個小時時間,連腦袋都切成兩半了。
我抓住鐵柵欄的手青筋暴露,還是我害了他,還是因?yàn)槲摇?p> 楚漫沒有異能,根本不是華爾切的對手,包括霍玲都是蒙在鼓里。
她一定會以為這個楚漫,還是上一次進(jìn)來的那個裝有異能的楚漫,她相信楚漫有異能,就一定會疏忽保護(hù)楚漫,所以楚漫受到傷害的幾率就最高。
“我知道了。”
臉色鐵青的答了這一句,我轉(zhuǎn)過頭來對警員說:“聽說你們把我的朋友帶走了幾個人,我可以去先見一下這幾個人嗎?”
警員臉色不變,他敷衍的說:“新盧洲有自己的警衛(wèi)系統(tǒng),那一位先生之前在這里犯事,這是第二次進(jìn)來,我們對他的管教區(qū)別于其他人犯,這一點(diǎn),你們也無權(quán)干涉?!?p>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嘴里這個“區(qū)別于其他人犯的管教”,是不是就包括了今天我們看見的這個三十分鐘體罰?
楚漫是被三十分鐘體罰過后才帶走的,如果是直接帶進(jìn)實(shí)驗(yàn)室,昏迷狀態(tài)下切開大腦,華爾切在找不到芯片的情況下,又會對他做出什么樣的傷害?
“我需要立刻,見到這幾個人,才能判斷我們的人在你們這里,沒有受到不公平待遇,這個談判才是公正合理?!?p> 我語氣中噙了怒氣,警員有些畏縮,他點(diǎn)了一下頭,不甘心的說:“我可以帶你們過去,不過……”
他跟著提出來一個條件,“這幾個人的贖金,是另外算的,因?yàn)樗麄兏P(guān)在這里的人不同,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
我毫不猶豫的告訴他。
警員沒有再說話,他頭前領(lǐng)路,把我們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