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見他怎么死的,他的徒弟追上來時,黑色披風(fēng)急急忙忙的讓司機(jī)掉頭。
車子甩的太厲害,他的帽子掉下來,我看見了他的臉。
可是我的妹妹還在這里,我不能動他。
黑色披風(fēng)瘋狂的勒著我的脖子,說既然我已經(jīng)看見了他的臉,他要我的命。
我跟他在車上打了一架,連上司機(jī)兩個人打不過,我從車子里跳出來。
可是我的妹妹,就這樣永遠(yuǎn)的離開了我。
在長橋上拿著刀片割開老泰脖子的男人,我認(rèn)識,他叫趙細(xì),他還有一個同胞兄弟,叫做阿四,他們兩個都是黑色披風(fēng)的手下。
寫下這段話只是一種懺悔,是我拆散了他們夫妻,也是我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他,真的不是我殺的。
我不能說出黑色披風(fēng)的名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
他的腳趾頭,有十一根。
別問我為什么知道,我跟他在洗腳城一起洗腳看見的。
別了,我親愛的朋友,我要去找我的妹妹,給他贖罪。
……
四年之中,我第一次真正的走近這個真相。
這樣直白的一段話,把生死談笑于唇齒,可是也是這樣一段話,讓我真實(shí)的知道楠楠的來歷。
也是這樣的一段話,讓我知道老泰當(dāng)年,為什么要在隧道口停下了那么幾分鐘。
能夠救命的一個蛋糕,老泰當(dāng)時一定是想要轉(zhuǎn)彎的,去城里面買這個蛋糕。
最主要,不是蛋糕的誘惑,是對這個下屬的不完全信任。
那天根本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楠楠的生日。
但是這個蛋糕能讓老泰猶豫,我現(xiàn)在想選擇在這一天讓他去長橋,這一天應(yīng)該是鄒熙云的生日。
指著這段話,我激動的拉住原木問他:“這個人是誰?快帶我去見他?”
原木面無表情的說:“這是遺書,寫遺書的人已經(jīng)死了,這個人你也認(rèn)識,當(dāng)年跟在泰叔身邊的一個下屬,那兩年很得力,泰叔出門基本都帶著他,從泰叔出事后這個人就失蹤了?!?p> “我?guī)煾狄恢痹诓樘┦宓氖?,這個人就是重點(diǎn)查的對象,最后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封遺書,人是從樓上跳下來的,他妹妹被人賣到樓子里,他殺進(jìn)去救人救不了,把他妹妹也被人殺了,他被逼得走投無路,才留下這封遺書跳樓。”
“說實(shí)話,即便他貪生,榮生堂和武家也饒不了他,他害死的可是武家家主和榮生堂的大長老,后面還有你這個徒弟。”
楠楠真的是鄒熙云的孩子,也難怪她跟鄒兆龍的骨髓能匹配上,這樣一來,楠楠也算是鄒家的子孫。
我以后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鄒家找鄒熙云,告訴她楠楠的身世。
這封遺書透露的信息太多,比如趙細(xì)和平頭阿四是榮生堂的人。
原木皺著眉頭說:“我在榮生堂的時間也長,但是我不知道榮生堂里有趙細(xì)和平頭阿四這兩個人?!?p> 我趕快把兩個人的照片給原木看,雖然這兩張照片趙細(xì)是做了偽裝,但大體樣貌不會變。
原木看了好一會,確定東叔身邊沒有這兩個人。
榮生堂幾位長老,黑色披風(fēng)如果不是東叔,那還有其他人都有嫌疑。
原木跟著又強(qiáng)調(diào):“我?guī)煾的_上也沒有十一根腳趾?!?p> “原木,你查這些事沒有公開吧?我怕打草驚蛇?!?p> 原木連忙搖頭,說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他跟東叔都是悄悄的在查。
我想起來安東,安東是肖禾的徒弟,問安東能不能問出來一些名堂。
于是我打電話給安東,這小子假里假氣的,說這么多年不聯(lián)系,怎么現(xiàn)在突然想起他來?
我故意說:“你不愿意見我那算了,反正你哥哥艾倫的事,我也不打算跟你說,他快要結(jié)婚了……”
不等我說完,安東在那邊笑的花枝亂顫說:“結(jié)婚?你當(dāng)我哥哥是那種拴在槽邊的馴馬,想騎就騎走?他就是一匹野馬,十條套馬桿都套不住?!?p> “你不信?那沒辦法,他剛做完手術(shù),現(xiàn)在還躺著起不來,你可以跟他視頻,瞧瞧在他跟前伺候的,是什么樣的紅粉佳人?!?p> 安東沉默了一下,說:“我給他打個電話。”
這小子掛斷電話,我心里記掛著問他之事,貓抓狗撓的等了好一會兒。
安東再打過來,聲音果然興奮異常,說他看見胡慧云了,胡慧云還跟他打招呼。
我問他:“怎么樣?過不過關(guān)?”
安東大笑說:“對于我哥來說,只要是個母的都過關(guān),他可是肩負(fù)著我安家傳宗接代的大事?!?p> 我笑的回不來,打趣他說:“你安家不還有你這個另類,話說我上次見你相親,怎么相個男親,你不會真的性格迥異,要討個男人婆回去吧?”
安東笑嘻嘻說:“你答應(yīng)給我討回家來,我就一心一意只寵你一個?!?p> 調(diào)笑了半天,我跟他約了下午吃飯。
掛掉電話,原木忽然說:“你整天跟安東混,你知不知道他……”
說了半句這小子就打住不說,我好奇問原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怎么還不娶妻?”
原木臉色一沉,呵斥我:“管好你自己就得?!?p> 我頓時想到別處,試探問他:“你不會也跟安東一樣,性格迥異,所求非人吧?”
“滾!”
原木送給我一句爆喝。
安東來的挺快,花枝招展的,隔著幾米遠(yuǎn)那股子香水味就刺得我一個噴嚏。
這小子幾乎是毫無廉恥的就往我身上撲。
我怒視他,“你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p> 安東不屑的說:“我哥都名花有主了,至于你嘛,我就腆為其難,把你收在房中如何?”
我懶得跟他斗嘴,幾年不見,難得聚一下,我們找了一間咖啡館,進(jìn)到包間。
侍應(yīng)生手腳麻利的把咖啡上了,安東笑嘻嘻給我添糖。
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手指纖細(xì)瑩白,皮膚都白得呈現(xiàn)出一種青色。
當(dāng)時我十分好奇的盯著他這雙手,又偷偷的看了我自己的手,感覺男人的手長成這樣,真的還可以拿起槍來,跟人動武嗎?
坐了一會兒,我拿出王乾和王坤的照片來請安東辨認(rèn)。
安東思索了一會兒,收起嬉皮笑臉說:“你知道我的身份,安家也不會允許我加入榮生堂,所以我跟肖禾雖然有師傅名分,但他弟子眾多,我只是在他座下掛個名,其實(shí)我不是榮生堂弟子?!?p> “楚漫你是跟泰叔正兒八經(jīng)拜師的,你跟原木師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榮生堂弟子?!?p> “當(dāng)年泰叔出事,我也愛莫能助,今天要能幫到你,那也算我安東交了你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