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梅林苑
昆侖山綿延數(shù)千里,其間有一百里之廣的低洼之地。此地地勢平緩,河道寬寬,兩邊種有數(shù)千年之久的梅花樹,梨樹,桃花樹等樹。
此地四季如春,花開不敗,美不勝收。
凌玥來了昆侖宮,終日練習(xí)仙術(shù),還沒好好欣賞昆侖山的美景。
一日,玄筠給凌玥放了假,約了云中君到梅林苑上賞景。
騰云片刻,便將綿延數(shù)十里的梅林苑美景盡收眼底。梅花花色各異,有紫紅,粉紅,淡墨,淡黃,純白,但以粉紅色居多。各色梅花各色區(qū)塊,有如各色花海浮動。
才到梅林苑里,凌玥才細(xì)看了那粗壯的梅花樹樹干,三四個她圍起來也抱不住這樹。頓時心生感嘆,“千年老樹,只怕要成仙成妖了?!?p> 四下看時,發(fā)現(xiàn)其他梅花樹有如它一樣粗壯的,也有比它略小一些的,但一眼望去,都是存活了幾千年的老樹。
一仙婢端了一壺酒,還有些果子上來。一旁的少典也含笑步來,手中還扇著一扇,扇上梅花成聚如云。
“放了一些時日的梅子酒,諸位來嘗嘗鮮?!闭埩藘蓚€上神入座,看了一眼凌玥,喊她也入座。
凌玥扭扭捏捏,猶猶豫豫,不敢上座,云中君一把扯住,她身子往下一斜,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
“玥兒,我們沒把你當(dāng)外人?,F(xiàn)如今你是玄筠的小徒弟,那便是我的客。飲了這這梅子酒,來敬我們?nèi)??!?p> 凌玥低眉哈腰,不敢正眼看去,只是有些慌張拿了酒杯,速速喝完。
幾杯過后,果子還沒吃,就泛起了微微醉了意。凌玥這一醉,倒少了拘束,忘了禮節(jié),忘了身份。
“少典老兄,你的酒真好,一喝就上頭?!彼f著就站了起來,一手搭在了少典的肩上,另一手舉杯對梅花。
“云中小老弟,我敬你一杯?!?p> 她正要敬云中君一杯酒,忽的一收手,自個喝了起來,而后踉蹌繞過了他,險些栽倒在玄筠跟前。
云中君被這么一弄,有些尷尬,起了小心思
“凌玥,我可悄悄記下你這風(fēng)流時刻?!毙矗种敢皇┓?。
“小玄?!彼@兩字一離口,旁的兩人噗嗤一笑,差點(diǎn)灑了酒。
“小玄筠,老光棍?!绷璜h不知天高地厚地坐在了石桌上,頗有挑釁地邊小酌一口酒,邊伸手要觸碰他的臉,“可你的皮膚好好,細(xì)嫩如剛出鍋的水豆腐?!?p> 玄筠哪能經(jīng)受這戲弄,伸手要掐住她的手腕。誰知,凌玥潑了他一臉剩下的酒。
旁的兩人,哈哈哈大笑,直道,“潑的好?!?p> 才讓人夸了一句,腳沒站穩(wěn),身子前傾,正要倒去玄筠的身上,他一個術(shù)法就往她身上甩,一股風(fēng)卷了凌玥狠摔在地上。
她“哎喲”在地上掙扎著,“阿玄,你怎么能這么對你家主子?快扶我起來?!?p> 凌玥剛潑了酒,玄筠氣還沒消,不料自家婢女這會開始裝瘋賣傻顛倒主仆關(guān)系了。
他甩去一個術(shù)法,連將她剛剛掙扎著才起半截身子穩(wěn)扎在了地上,她“哎喲”“哎喲”一聲又一聲,頭和上半身黏住在了地上,起不來,兩條腿胡亂踹著。
少典和云中君,看到此景,越看越樂。
掙扎了半天,她放棄了,像死魚一樣癱著,沒了力氣。
玄筠才解開法術(shù)讓她起來。凌玥,雖起但酒勁還在,尚未完全清醒,拿了桌上那一壺酒就要潑去他臉上。
少典忙阻止了,“玥兒,酒是好酒,別浪費(fèi)了。我教你一招,可治他?!彼鞙惤怂?,悄聲說起。
聽完,凌玥很是奸邪地笑了起來。她突然,撲通跪了下來,哭哭啼啼的說著,“小玄玄,自天宮那日壽宴一面,我便心悅于你。三千繁花,為你而開。三千余載,只為你一人?!?p> 說著,要從那干澀的眼里,擠出一滴眼淚,淚珠未落,又開始作戲了,眼里盡是柔波,盡是柔情,“若你看盡了世間繁花,可否將我這一朵,放在心間,握在手中?!?p> 她才跪了一會,就犯困,身子搖晃了起來,左晃一下,右晃幾下,眼皮閉的緊,說話時倒是不含糊,念的可順口了。
可玄筠只冷冷一句,“你只有一千余歲,何來三千載之說?浮華之詞,癡情之人,只不過是你一人的戲?!?p> 起身要走,留一句,“這酒不喝也罷。你若是那花,我便掐了它?!憋L(fēng)起一花正落在他手心里,玄筠頗有些解氣的拔了一片花瓣
一聲響起,“啊,好痛”。
玄筠又拔了一花瓣,少典還來一句,“疼”,待他將花直扔地上蹂躪時,少典扶著胸口,連連喊疼。
“你倆,上輩子都是花嗎?”
少典忙扶起凌玥,云中君使了個眼色,回道,“不巧,還真是?!?p> 云中君正要橫抱了她。玄筠瞬移到了邊上,用身子擋住了云中君,啥話也不說,兩手一輕輕一抱,騰云駕霧就回宮了。
“喲,你妹妹要被那豆腐玄吃的渣都不剩了?!?p> “那玄筠不就是我妹夫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好事啊?!?p> “也是,改天,我也讓凌玥認(rèn)我作哥哥,好到時敲那玄筠一棒?!?p> 兩人相視一笑,也離開了梅林苑。
昆侖宮的仙娥侍從忙看了玄筠抱了一女子進(jìn)來,很是詫異,在邊上圍成一團(tuán)就開始八卦了。
“玄筠上神,一把年紀(jì)了,也玩這套?”
“玄筠上神輩分雖老,可是貌比潘安,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冠絕六界?!?p> “千年鐵樹難開花,萬年古樹還能開花結(jié)果嗎?”
“瞎說什么了你。云中君上神,才是冠絕六界,迷倒萬千仙女的男神。玄筠上神只空有名聲,沒有封地,不像云中君上神,單一云夢澤就可藐視天界?!?p> “玄筠上神,可是曾威震六界,坐鎮(zhèn)四海八荒的主神?!?p> 幾人說來說去,也說服不了誰。
這凌玥被抱會了宮中,放在了床上,可是酒酣睡夢正香,砸吧砸吧著嘴,好似夢到了什么好東西。
玄筠正要從她脖頸下抽出手,就被凌玥一把握住了,力道之大,很是懷疑她是不是在裝睡。
“秦彥?!彼:磺宓卣f了一句。
玄筠,突的一緊張,心一顫,莫非凌玥就是璇楚。
這疑問還繞在心頭時,凌玥又抓住了他想要脫去的手。不偏不倚,正好讓玄筠俯身吻了上去。如此突然,玄筠忙拽了手,狠狠推了她一下,自己手上也沒勁撐住,怕壓到了她,睡躺在邊上。
想著想著,情不自禁,用手肘撐起了腦袋,就這么在她枕邊,看了她睡著的,憨厚可愛的樣子。
而后,身子像是失了控制,不由自主地俯身向前,吻住了那兩片溫?zé)岬淖齑?,只是輕輕一吻,便讓他的心如狂潮沖破了岸堤。
可是,他還是沒有,理智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動了歪心思,腦海里熱吻纏綿的畫面如魔一樣纏著他,遂化作了云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