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倒霉的時候,很多事情也會接踵而至。世界不會因為你的悲傷而停止運轉。
我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也沒有改變這個世界的能力,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接受。
奶奶走后沒多久,爸媽就把房子推了,重新蓋起了新房子。而我則仍舊住校。蓋房子花了很多錢,同時家里也欠了別人很多錢。
當我再次回到家的時候,我的貓已經不知所終,可能它已經成為了流浪貓中的一員。我開始后悔,也許我不應該把它帶回家,或許它當時留在那里能找到更好的歸宿。我憐憫它的遭遇,可我卻并沒有養(yǎng)育它的能力。
姐姐按照爸爸計劃的路已經順利,畢業(yè)參加工作。但我總能從和姐姐的聊天中感受到姐姐對現實的不甘心。
姐姐真的如爸爸和推銷課程的老師說的那樣,讀了個技校,順利畢業(yè),迅速參加工作。
這一切正如爸爸希望的那樣順利發(fā)展,爸爸說過:這樣來錢快!
見姐姐這個樣子,我真的沒有能力去幫她,因為我還在讀書,如果我有錢,我一定支持姐。給她好多好多錢讓她去開一個自己喜歡的店。
而我也同樣害怕著走姐姐同樣的老路,我明白父母對我們的一切都漠不關心,正如我那只已經流浪的小貓,而我遲早也會流浪。
離初中畢業(yè)就剩下100天了,老師在墻上貼上了倒數一百天的日歷。我們每個人心中都不免有了些許緊張,也有了對未來的期許或害怕。
我們將來到底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今天走的路到底對或不對,這些問題都讓今天的我們思考許久,就害怕今天的一步棋走錯以后回想起來會后悔。
可世界哪里有真正的答案呢?我們又哪里知道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呢?
沈寒潭,他又抱著一大摞的作業(yè),從我們窗前經過目不斜視,從不往我們教室里看。
我撐著下巴看他,看起來有些許高傲。走路的時候總有點輕飄飄的樣子,頭總是一本正經地看著前方,微微上揚,從不看教室里面。走路不快不慢,一點一點,從大門口,一直到最后一個窗口消失。
只剩下100天了,100天以后他還會記得我嗎?會記得我們的短暫的相遇嗎?
倒數第99天的時候露清荷買了一本同學錄,全班包括我在內,她所有人都發(fā)了一張。她也拿了幾張送到了隔壁班。讓他開心回來,我想她一定拿到了,沈寒潭給她寫的那一張。
我想我對于她而言,我寫什么根本不重要。她不過是將我如同對他其他人一樣,一視同仁罷了。她從來都這個樣子,所有的事情,所有分寸,都拿捏有度。
簡單地寫了一些我自己的信息,在留言的最后一頁,我寫了:希望我們可以一直是永遠最好的朋友。
我沒有主動去關注他的一切,但是他的一切我又被迫知道。
升國旗儀式結束以后,校長開了一個會,簡單地說了一些話,然后告訴我們,沈寒潭已經被保送到了本市最好的高中。
他的人生軌跡,好像已經被寫好了。大致的輪廓,好像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方向。
也許那是所有人都向往的生活。讀一個好的高中,上一個好的大學、遇見一個好的女朋友、然后到一個更好的城市、結婚、生子……
而他也好像沒有理由去拒絕這些,當然,我們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也值得擁有這些。
我不關心這些,我只希望,如果這些讓他快樂,是最好的。
也許還是因為嫉妒,我也買了同學錄??晌业耐瑢W錄落在自己手里,卻遲遲不敢發(fā)出去,因為我不知道到底要給哪些人。我的朋友好像除了莫西北,舍友、旭向東。其他人也不算熟人。
聽別人說露清荷邀請了很多人為自己慶祝生日,但我知道這件消息的時候,她的生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聽別人說,學霸沈寒潭也去了,還送了一箱超大的零食大禮包。
光是聽到這些,我就已經羨慕不已,我甚至能想象到她該有多開心。
時間倒數的日子,讓每個人的心都躁動起來。不少人想厚著臉皮趁此表白,我也不例外,我也這樣想過殼,可,露清荷也這么想過。
我聽見露清荷在和她的同桌討論著要不要去表白,如果被拒絕了該怎樣。
露清荷的同桌鼓勵她說:“是死是活賭一把!總好過一直這樣曖昧不清的好。何況你條件也很好,長這么好看,成績也好……幾乎所有男生都沒有理由拒絕你的。而且一直以來喜歡你的人那么多,就算被拒絕了也沒什么好傷心的。”
露清荷很受鼓舞,看她的眼神,我知道她下定了決心一定會去表白。
如果,她表白了,也沒我啥事了。
畢竟,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那樣完美的一個人??!
我拿出放在我包里面的放了好久的通訊錄,猶豫地想了想隨意發(fā)給了班上一些其實并不很熟悉,但是性格還算可以的人。
然后我又找了莫西北,給了她幾張讓她隨意發(fā)給我可能認識的人。我多希望,她能夠給一張給學霸呀。
可惜,莫西北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的希望終究是希望。在別人那里輕易可以辦到的事情,在我這里卻猶豫不決。
莫西北將我的同學錄發(fā)給了我們一起打過照面的幾個女生,自然沒有一張是沈寒潭的,因為她的眼中,我和他并不熟。
我笑著夸莫西北:“很好!干的漂亮!”
莫西北很自豪。
我想我已經學會偽裝失落了。
讓我意外的是我上課的時候竟然有人小聲來找我要同學錄??晌覐幕貞浝锼阉髌饋?,與他交際幾乎為零或一。
所以,我拒絕了。
現在想想,也許我與沈寒潭也許也不過是2或者3。我可能也是別人回憶起來,毫不起眼的存在。
畢業(yè)的那天,我看見沈寒潭來找露清荷了。他們背對著我們班教室,趴在走廊上聊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