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大秦始皇帝陛下駕到——”
隨著侍者的一聲高唱,大秦始皇帝陛下嬴政緩緩地走上九層臺階,坐在了天下共尊的寶座之上。
“參見始皇帝陛下!”
下方的文武百官高呼,作揖行禮。
“眾卿免禮!”
一番禮儀過后,就該進(jìn)入正式的環(huán)節(jié)了。
有些人不僅向一旁看去,只見在大殿后面,十二公子公子辰正坐在那里,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四處觀看。
“可有事情要議?”
趙高出聲道。
“陛下,臣博士學(xué)宮淳于越,有事要奏!”
“臣懇請陛下停止大索關(guān)中,以免影響黔首休養(yǎng)生息!”
“嗯?”
嬴政皺眉,不過又立刻舒展來了,道:“當(dāng)日刺殺于朕的刺客仍并未抓到,怎么能輕易放棄?”
“不過,既然愛卿如此說了,那便停止吧!”
嬴政看起來很給淳于越面子,這讓淳于越都有些詫異了。
他認(rèn)為,在這當(dāng)你嬴政定然會堅(jiān)持自己的決定,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諫言成功了?
讓他都有點(diǎn)無所適從了。
“怎么?博士還有事情?”
看到淳于越并沒有退下,嬴政又問道。
“陛下,十二公子身體痊愈的確是一件喜事,但是卻在朝會之上舉行宴會,是否太過……”
“太過什么?”
還沒等淳于越說完,嬴政便打斷了他的話。
目光冷漠的望著淳于越,“朕做事,你有意見?”
嬴政早已經(jīng)對儒家忍無可忍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在自己面前聒噪。
想當(dāng)初,自己泰山封禪的時候,也是這群儒生,對自己百般刁難,自己對他們一忍再忍,而他們把自己的仁慈當(dāng)做軟弱!
聽出嬴政語氣中已經(jīng)夾雜著怒意,其他大臣皆不再說話,不想在這個話題觸怒始皇帝。
但是這群儒生依舊非常頭鐵,只見一個儒生突然毫無禮儀地出列高聲道:“敢問陛下,請問十二公子于國何益?豈能如此舉行宴會?”
好家伙,幾乎就是直接說嬴辰他配嗎這句話了!
聽聞此言,嬴政已經(jīng)怒不可遏了,而就在他剛想說什么的時候,宮殿的角落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年聲音。
“你說我于國無益,那爾等又于國又何益?”
眾人看去,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緩步向前走來,神態(tài)自若,面如冠玉,眸若星辰。
正是他們口中的十二公子公子辰。
聽到嬴辰的問話,那名儒生卻依舊是一臉倨傲,“吾等儒生學(xué)圣人之言,行人道之事,依然是輔佐帝王仁君,締造太平盛世!”
那名儒生說的慷慨激昂,聲音久久回蕩于宮殿之上,遺音繞梁,久久不絕。
一旁的儒生們聽了這句話,皆露出與有榮焉的面容,深受他們的贊同。
其他文武大臣們也是側(cè)目而望,顯然有些意想不到。
但是,嬴辰卻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站在臺階之上,俯視著那名儒,生問道:“既然你說了你們?nèi)迳o佐帝王仁君,但是就我所知,在你們?nèi)寮胰肭匾詠?,似乎并沒有協(xié)助陛下獻(xiàn)出什么治世之策吧?”
這句話似乎說到了他們的痛點(diǎn),那名儒生連忙道:“誰說我們?nèi)寮覜]有治世之策?皆在圣人之言之中!”
“黔首皆苦,不知禮儀,應(yīng)當(dāng)行以教化,屆時他們自然會遵守國家政令,安居樂業(yè)!”
聽到儒生說到這里,一旁的其他大臣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還沒等他們開口,就聽那名儒生繼續(xù)說道:“譬如如今的秦法,多有不合時宜之處,且有傷天和,若是行以仁政,那些囚徒定當(dāng)會感恩戴德,痛改前非!”
“放肆!秦國秦法,豈能是你小小儒生可以置喙的?!”
嬴辰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氣的面紅耳赤,毫不留情的呵斥那名儒生。
“李廷蔚稍安勿躁!”
就在這時,一旁的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阻擋了男子。
嬴辰也從這句話中得知了對方的身份。
“竟然是李斯……”
嬴辰明白了,現(xiàn)在的李斯還沒有被自己的便宜老爹拜為丞相。
嬴辰繼續(xù)看向那名儒生,“照你的話說,無論是窮兇極惡之徒,還是打家劫舍的劫匪,都能通過教化使其痛改前非?”
“正是!!”
那名儒生認(rèn)為嬴辰被自己所說服,頓時露出驕傲的面孔。
然而下一刻,嬴辰的話卻讓他目瞪口呆。
只見嬴辰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對著上方的始皇帝嬴政深深一拜,說道:“兒臣請父皇賜以這名儒生使者的身份,派往北方匈奴,教化北方匈奴!待來日匈奴人下馬為民、歸附大秦之時,定當(dāng)拜此儒生為國士?。 ?p> 聞言,那名儒生頓時傻眼了!
啥?
派我去北方教化匈奴人?
這和送死沒什么區(qū)別吧?
我只是說教化,但是并沒有說自己去教化??!
“公子你……”
儒生指著嬴辰,臉色漲的通紅。
“我怎么了?”
“你不是說要教化黔首百姓嗎?既然如此,讓你去教化北方匈奴人,這樣不僅可以省去了蒙恬降落日夜鎮(zhèn)守北方,省去了多少糧草輜重,更為大秦黔首節(jié)省了無數(shù)口糧!”
“而且只要教化了北方匈奴,屆時我大秦在北方邊沒有了敵人,大秦黔首終于可以休養(yǎng)生息了!”
嬴辰說的話語非常誠懇。
最后又深深的補(bǔ)了一刀:
“閣下這是功在當(dāng)代,利在千秋啊!”
“公子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就在這時,一旁一直看戲的淳于越終于出聲了。
“敢問博士,我何處咄咄逼人了?”
嬴辰看向淳于越,“剛才不是他口口聲聲的說要教化世人嗎?本公子這是在成全他??!哪里有咄咄逼人?”
“此處的教化世人,并不是公子口中所說的教化!秦法暴戾,難道就只能用刑罰讓他們悔改如初嗎?”
“那該如何?”
“此處就該實(shí)行那教化!”
淳于越認(rèn)真地道。
“窮兇極惡之輩也是如此嗎?”
嬴辰不禁問道。
“自然!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教化,能夠悔改如初,何必不給他們一個重新做人機(jī)會呢?”
此時此刻的淳于越,全身上下似乎在散發(fā)著圣潔的氣息,讓一旁的儒生們?nèi)缤鐾盒牵把鲳┰隆?p> “哦,那既然如此,本公子是否可以殺了你全家,然后博士再教化本公子,本公司痛改前非之后你就會和我和好,把酒言歡嗎?”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嬴辰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最狠的話。
千殤子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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