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大年二十九,后天就過年了。
秦可卿要到玄真廟燒香還愿,她提到的賈姥爺,就是寧國府的當(dāng)家掌門賈敬。
紅樓夢原著里,沒有說明賈敬為什么出家,世人各種猜測,但沒有一種理由具有說服力。
回到屋里,秦鐘問道:“晴雯,賈姥爺為何要出家?”
晴雯坐在火盆邊,還在專心的納鞋墊,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沒搭理秦鐘,并沒有回秦鐘的話。
秦鐘伸手把晴雯手中的鞋墊一扯,只聽到晴雯“哎吆”一聲,針尖扎到晴雯的手指,一滴殷紅的血從指間冒出。
秦鐘這才意識到自己莽撞了,急忙抓住晴雯的手,把指間的血擦掉,還用嘴巴吸了吸。
“我不是有意的,疼嗎?”秦鐘關(guān)切地問。
秦鐘的關(guān)懷舉動(dòng),讓晴雯心中升起一股暖流,興奮掩蓋了痛疼,她瞇嘴一笑,嗲嗲道:“疼!”
秦鐘又往晴雯的指間吸了兩口,言道:“我給你拿藥粉去!”
“止血了,不疼了,不要去拿藥!”晴雯用手勾住秦鐘的腰,但立刻松開手,臉一下紅了。
“寧國府的事,我不是很了解,賈姥爺為什么出家,我真不知道!”
晴雯發(fā)現(xiàn)她和秦鐘之間,過于親密,急忙把話題回到剛才的問話上。
秦鐘納悶地言道:“賈姥爺世襲寧國公爵位,又考中進(jìn)士,國之棟梁,為何選擇出家呢?”
晴雯言道:“可能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吧!”
秦鐘點(diǎn)點(diǎn)頭,陷入了沉思……
有人認(rèn)為,寧國府和榮國府的衰敗,與賈府失去了兩個(gè)人有關(guān),一個(gè)是賈敬,一個(gè)是賈珠。
賈珠十四歲就中進(jìn)士,本來是榮國府的希望和未來,他比賈寶玉強(qiáng)十倍百倍。
假如賈珠不死,哪有賈寶玉今天的地位。
賈敬本是寧國府的頂梁柱,可他為什么要出家呢?
秦鐘百思不得其解。
“我姐要我明日隨她到玄真廟去一趟,你也和我去吧!”
“玄真廟可遠(yuǎn)了,出了金陵城,還有百十來里呢!”晴雯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要去打水。
“我去打些熱水來,你洗洗睡吧,明日好早起!”
“天氣這么冷,哪要天天洗,今晚不洗了!”
晴雯笑道:“都說臭男人,男人不洗就臭了!”
秦鐘也笑著回道:“你才臭呢!”
晴雯眼睛一瞪:“不許你這么說我,這些話只能女人用來罵男人,男人可不能這樣罵女人,很傷女人自尊的!”
晴雯打來了水,叫秦鐘洗漱,又幫他洗腳,晴雯洗得很認(rèn)真,每個(gè)腳丫都用手輕輕揉洗。
然后又脫了外套,坐到秦鐘的床上給他暖被窩。
“被子焐暖和了,你上來吧!”
晴雯下了床,秦鐘則到床上去,晴雯又動(dòng)手給秦鐘脫外套。
“把身上的衣褲都換下來,明日出門不穿這一套了!”
秦鐘道:“那明日再換吧!”
“快點(diǎn),別扭扭捏捏的,你那德行我還不知道,明日準(zhǔn)會說怕冷不想換了。”
晴雯用手一扯,直接把秦鐘的褲子扯下來,只留一個(gè)褲衩,秦鐘急忙用被子蓋住,但晴雯似乎看到了什么。
“你的大腿上,怎么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看看!”
秦鐘急忙捂住被子,敷衍道:“別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撒謊,摔跤哪會這樣。”晴雯揭開被子,看見秦鐘腿上的幾塊青烏,愣住了。
“誰掐你的?”
“我惹我姐生氣了,我姐掐的!”
晴雯大聲道:“放屁!姐姐會掐弟弟這里嗎,到底是哪個(gè)女人掐你的?”
秦鐘大腿上的紫斑,是今天王熙鳳掐的,但秦鐘不能對晴雯說實(shí)話。
于是,他便坐在那里裝啞巴。
“不說算了,但我要告訴你,這種女人狠毒,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以后你要遠(yuǎn)離那個(gè)女人!”
……
翌日,晴雯很早就過來把秦鐘叫醒,服侍他換了衣服,又幫他梳理了頭發(fā)。
打開房門,院子里已是厚厚的積雪。
昨晚又下大雪了,天上還飄著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
“下大雪了,你去問問我姐還去不去!”
晴雯道:“不要問,明天就過年了,要還愿今日必須還了!”
秦鐘道:“哦,那你準(zhǔn)備一下,我洗漱后去叫我姐!”
兩人正說著,秦可卿帶著丫鬟瑞珠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
秦可卿今天穿得很厚,帶毛的貂皮大衣,加上帶帽的長斗篷,顯得華麗而光彩照人。
在秦可卿身后,還有柳湘蓮。
玄真廟離金陵城很遠(yuǎn),秦可卿怕路上不安全,把柳湘蓮這個(gè)少俠也帶上,另外還帶兩個(gè)男仆。
七個(gè)人出了府門,上馬踏雪而去。
出了金陵城,樹木山川,銀裝素裹,大地一片蒼茫。
秦可卿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cuò),一路上與秦鐘和柳湘蓮談笑風(fēng)生,走了幾個(gè)時(shí)辰,終于來到一座山腳下。
山上有座道觀,叫玄真廟,據(jù)說這座道觀燒香許愿都很靈驗(yàn)。
留下兩個(gè)仆人在山下看守馬匹,秦可卿和秦鐘他們則徒步上山,來到玄真廟道觀里。
廟里的小道士,帶著秦可卿她們先在大殿里進(jìn)香,然后把秦可卿帶往后院,說是去見真人。
秦鐘在后面跟著,秦可卿道:“弟弟,你和晴雯還有瑞珠在外面等候,柳少俠跟著我就行!”
秦鐘明白,秦可卿的還愿內(nèi)容或者其他什么事,不想讓他知道。
姐姐的意思也不能違背,秦鐘只好和晴雯她們在前院候著。
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shí)間,還不見秦可卿從后院出來,秦鐘感到納悶,便朝后院走去。
“主子,少奶奶叫我們在這里等,你可別過去!”
“怎么那么久,我過去看看!”
秦鐘沒聽晴雯的,徑直朝后院而來。
后院有兩棟房子,其中一棟屋頂上冒著裊裊青煙,秦鐘好奇姐姐和屋里的道人在談些什么,就沿著墻角悄悄走上走廊,輕手輕腳來到門外偷聽。
屋里傳來一個(gè)道人的聲音:“少奶奶,從這個(gè)卦象來看,乃大兇之卦!貧道不敢盡言!”
秦可卿的聲音:“大仙但說無妨,我已有心理準(zhǔn)備!”
道士道:“正月建寅,黎明是卯時(shí),正是虎兔相逢大夢歸!”
秦鐘心頭一驚,這不是紅樓夢里,描述秦可卿死亡時(shí)間的判詞嗎?
難道,他的穿越并不能改變秦可卿的命運(yùn)?
他的姐姐,難道還是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