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今天我還要上班?”
“你說呢?”
“要我說我今天應(yīng)該不上班?!?p> “你覺得目暮警部會相信這個理由嗎?”
“……反正他又不知道我曠工了,改天補個考勤,就算我出外勤了。就這樣,我還忙呢,沒事我先掛了?!?p> “上原,你——”
“佐藤前輩!拜托你了!”
佐藤美和子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里已然只能聽見“嘟嘟”幾聲的忙音。
掛斷了電話后的上原克己細(xì)細(xì)琢磨了好一陣,覺得這事不是很對勁。于是又將手機亮屏,翻了一下上頭的日歷,屏幕里的數(shù)字顯示得十分清晰。
今天應(yīng)該還在他的假期內(nèi),怎么就該上班了?
難道是佐藤美和子記錯日子了?
還是說……他記錯了?
上原克己不是很愿意深想最后這個結(jié)果的可能性,因為這就意味著是他的錯。
不過好在目前他在搜查三系內(nèi)部的存在感不是很高,應(yīng)該沒什么事,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就算目暮十三要帶人去案發(fā)現(xiàn)場,按照以往的慣例也應(yīng)該是優(yōu)先帶富二代白鳥任三郎亦或者是辦事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佐藤,而不是他這個不怎么會捧哏的小透明。
畢竟警察學(xué)校畢業(yè)后被分配到搜查三系工作的他在這里屬于小字輩,當(dāng)初帶他熟悉工作的前輩是佐藤美和子而非目暮十三。
真要算起來,他和目暮十三應(yīng)該也不算特別熟,普通的上下級關(guān)系而已。人好歹也是手握實權(quán)的警部,底下管著那么多警察,一時半會估計也想不起來他。
嗯……
越想,上原克己就越覺得是這個理沒錯,于是乎果斷抬腳走向了陽光、沙灘……和比基尼。
反正都要被記曠工,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先好好享受今天這最后一天的假期!
“大叔,勞煩來兩條遮陽躺椅,一杯冰的西瓜汁?!?p> 付了錢,找了個好位置安營扎寨的上原克己斜躺了上去,裝模作樣地豎起了一份報紙。微微曲起右腿,墨鏡下的雙眸注意力則全在不遠(yuǎn)處正在打沙灘排球的比基尼女人們身上,看得口干舌燥時啜一口冰鎮(zhèn)的西瓜汁。
他真的愛死了沙灘排球這項運動。
看到興致濃時,興許是覺得那微有些自然卷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揚有些礙事。
于是上原克己便從手腕上摘下一根皮筋,將自己那已至鬢角的頭發(fā)盡力向后倒,而后簡單扎了個清爽的小馬尾,額前則留下了兩縷稀薄的劉海垂下以充當(dāng)點綴。
“你昨天跟我說讓我今天上午到這里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跟你一起躺在這里看沙灘排球吧?”
就在排球比賽即將進(jìn)入尾聲時,一道身穿白大褂的靚麗身影隨即出現(xiàn)在了遮陽躺椅的側(cè)后方,雙手插兜,言語間滿是無奈。
“怎么?不行嗎?排球賽多好看,我最喜歡看排球賽了。”
躺椅上的上原克己將報紙攔腰折下,而后在扭頭間微微以右手拉下了架在鼻梁上用做遮擋的墨鏡,得意地挑了挑眉,左手拇指橫向了旁邊的空椅子:“看到?jīng)],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最佳觀賽席。怎么樣,我夠意思吧誠實。”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診療所了。”淺井誠實認(rèn)命地嘆了口氣,白大褂下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向前挪動過一步:“我很忙的?!?p> “得了吧,認(rèn)識你一年了,每次來月影島上度假的時候我都看到你工作的那個診療所里醫(yī)生護(hù)士比病人還多,都沒什么生意你忙個屁?!?p> “……”
對于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事業(yè)的犀利點評,淺井誠實直接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無法反駁。
他與上原克己相識于一年前,當(dāng)時本為度假勝地的月影島突然下起了暴雨,第一次乘船來島上度假的上原克己直接被老天爺打了個措手不及,淋成了個落湯雞,迫不得已之下只得臨時找了間最近的地方避雨。
恰好,距離當(dāng)時的上原克己最近的、能避雨的屋子就是他所工作的月影島診療所。
由此,他認(rèn)識了這個來自于東京警視廳的警察,一來二去的還很奇妙的與其成為了朋友。于此,月影島診療所一年到頭也沒什么病人興旺這事自然也瞞不過上原克己。
這畢竟是個度假的島嶼,島民總數(shù)擺在這里,不像東京的醫(yī)院個個人滿為患。
“過來坐吧,是真有事,有個禮物要送給你?!?p> “禮——禮物?”聞言的淺井誠實怔住了,目光下意識地移動到了上原克己躺椅下那約莫有A4紙長度的紙盒。
這家伙……
該不會……
思及自己這些年來在島上所扮演的女醫(yī)師身份,淺井誠實眼瞼微不可查地一跳:“我們都這么熟了,禮物就不用了吧,今天又不是過節(jié)又不是生日的。”
“行了,別掰扯了,趕緊坐下收了拉倒?!?p> “……”
淺井誠實猶豫了半晌,腦海中瞬間冒出了七八份女性拒絕男性的友好措辭模板。緩緩挪動腳步至椅子邊坐下,剛要開口,就看到上原克己一把將那盒子丟到了自己懷中——
“誒?你這——”
忙不迭接穩(wěn)的淺井誠實目光隨著被蕩開了一角的紙盒探去,沒有看到玫瑰花亦或者是表白裝飾一類的東西,反而是一截明顯已經(jīng)泛黃的老舊樂譜,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這是什么東西?你從哪兒找來的,還親自送給我?”心態(tài)放松的淺井誠實語氣里帶起了幾分戲謔。
“我一個警察同僚給我的,他戴著老花鏡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可是世界上獨一份的鋼琴樂譜,異常珍貴?!彪p手枕在腦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重新躺下的上原克己愜意道。
“世界上獨一份的鋼琴譜?我又不會彈鋼琴你送我這個有什——”
笑意吟吟的臉色在攤開樂譜的一剎那于淺井誠實臉上凍結(jié),因驚駭而驟然收縮的瞳孔難以遮掩,就這么明晃晃的落在上原克己目光注視下。
【誠實,你一個人要好好的活下來?!?p> 上原克己根本看不懂的樂譜,淺井誠實卻不過幾眼就看出了隱藏在其中的信息。
這是?!
淺井誠實猛地站起身,一連后退數(shù)步,警惕不已的注視著那道躺在遮陽椅上翹起二郎腿晃蕩的身影:“上原克己?!”
“怎么樣,這份禮物滿意嗎,麻生成實君?”將墨鏡自鼻梁上往下拉一半,露出了雙眼的上原克己扭頭,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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