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莎琳第一個出了教室,她先是畏畏縮縮的看了眼另一邊,見沒人后兩只肩頭漸漸松了下去,接著扭頭來看,發(fā)現寒年雨后頓時緊張的睜大了眼,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年導師?”
“邊走邊說吧。”
寒年雨抄著口袋,輕抿著下唇,走出一段距離后忽然問道:“我有那么教過你嗎?”
莎琳想了想,小聲應道:“好像就是這樣教的?!?p> “你確定?”
“好像也不是很確定……”
寒年雨忽然停下,莎琳見狀向后退了幾步,看著她坐上廊道的扶手后才問道:“有哪里錯了嗎?”
“要是你再小點我就該打你了。”
“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哪里錯了……”
“我從教你開始,最多說的一句話就是有攻擊性的不要對準人,你在干嘛?對著所有學生引導元素,萬一元素躁動怎么辦?”
莎琳絲絲的吸著涼氣,滿臉頹廢抬起頭:“還是打我吧?!?p> “過來?!?p> “唔……”
莎琳按著后腰,后悔沒多穿點衣服,停下步子后愣愣的看著寒年雨,還沒挨上打已經準備哭了。
“你這么大了,我不能還總像以前那樣照顧你,做什么事細心一些不行嗎?”
她只伸出手按在莎琳頭頂上揉了揉,安慰說:“不過你課講的還是不錯的,起碼比我講的好,這種小錯誤以后要改掉,記得給學生們也要講?!?p> 莎琳重重的點了點頭,忽然把頭頂的手抓住,看了一眼后又去抓另一只,直到瞥見寒年雨手上已經很淡的疤痕才停下,轉而直勾勾的看著她。
“受傷了也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在以為我要死了使勁哭,想一下都煩?!?p>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鄙张伺?,扶起寒年雨后挽著她胳膊繼續(xù)往前走,邊走邊輕聲說:“以后不要理那個格琳了?!?p> “怎么了?”
“她不是什么好人,真的!”
寒年雨歪過頭,打量了一番莎琳后捏住她一邊臉:“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我說真的!”莎琳鼓起腮幫撐開她的手,臉上的嚴肅中帶著幾分可愛:“我跟學生混的可熟了,就昨天,他們聊那些血族學生的時候說格琳總打聽你的信息?!?p> “打聽我?我有什么好打聽的?”
“反正她就在打聽你的消息,一定沒有什么好想法?!?p> 寒年雨笑了笑,摟過莎琳同她碰了下額頭:“知道你關心我,這種事我會注意的,格琳我也接觸了一段時間,她不像很壞的人?!?p> “反正……”
“恩?”
“不跟你說了,反正你也不聽我的?!?p> 莎琳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讓寒年雨有些好奇,只是這丫頭說完就跑走了。
她無奈的聳了聳肩,突然發(fā)覺自己沒什么事可以做,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制作奧術粉塵,身后傳來一道問候。
“年導師,你好?!?p> “恩?”寒年雨扭頭去看,發(fā)現是個男人,捏著下巴思索良久才試探性的問道:“是叫馬洛里來著?跟著我們下去的學生?!?p> 馬洛里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興奮:“年導師,我想轉修神秘學?!?p> “轉修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負責這個?!?p> “學校里就您跟莎琳導師教授神秘學,所以……”
“不行,我沒時間教你,莎琳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老實跟著韓導師吧?!?p> 說完她準備走了,馬洛里卻直接擋在身前:“年導師,我對魔力學不感興趣,只想轉修神秘學?!?p> “轉修也行,你去找莎琳吧?!?p> “我想跟您學習?!?p> 寒年雨板起臉:“我都說沒時間教你?!?p> “我家里有些資產,您要是同意我原因聯系父親給您購置各種材料?!?p> “你父親是誰?”
說到這,馬洛里忽然一臉驕傲的挺起胸:“北境王,賽斯恩波利?!?p> “恩?!焙暧挈c了點頭,淺淺笑著按在馬洛里肩頭:“我聽導師講過他,非常了不起,你想什么時候轉修?我去跟負責這個的導師聊一下。”
看著比自己矮將近兩個頭的寒年雨,馬洛里越發(fā)靦腆了,肩上的輕柔的觸感讓他漲紅臉,支支吾吾的應道:“您有時間隨時可以。”
“那就現在?!?p> 之后,寒年雨很輕松的給馬洛里辦好了轉修手續(xù),兩人并排著走出教學區(qū)。
“年導師,我現在是不是能學習了?”
“先不急,我也不說客套話了,最近手頭緊的厲害,借點錢。”
“我身上很少帶錢,明天給您可以嗎?”
寒年雨點了點頭:“那明天我再教你,今天我們兩個都好好休息一下?!?p> “那好……”
午間燦爛的光將寒年雨滿頭青絲映的更顯柔順,她從未化過妝更沒有耳環(huán)一類的飾品,只在胸口上吊著一條圓球形的項鏈,此刻干凈白皙的臉上滿是喜悅,一雙可人的眼眸瞇成一條縫,兩只手抄著口袋昂頭等馬洛里把話說完。
“您吃午飯了嗎?”
“還沒有,你請我吃嗎?”
馬洛里本來有這個意思,見寒年雨主動提出,先是一陣錯愕,回過神來后忙的點頭:“不勝榮幸?!?p> 去了餐廳,寒年雨獨自吃了整只烤雞加一杯蘋果汁,馬洛里則姿態(tài)優(yōu)雅的小塊切牛肉,等他吃完,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寒年雨說道:“明天早上來我房間,不認識去問問莎琳。”
“我知道了,年導師?!?p> 兩人在餐廳門口分開,馬洛里站在臺階上,呆愣愣的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寒年雨愈走愈遠,她體態(tài)并不美觀,反而因為穿著長袍顯得臃腫,走起路來時常微垂著頭顯得死氣沉沉。
馬洛里卻在臺階上癡癡站著,直到寒年雨消失在視線中才若有所思的走開。
……
回了房間,寒年雨制定好奧術分離器便上床睡覺,睡到傍晚醒了一次,奧術分離器仍在孜孜不倦的工作著,她觀察幾分鐘見沒有差錯,喝了水后又去睡覺,這次直接睡到午夜。
清冷的月光照舊灑滿窗臺,寒年雨坐在床沿,兩條修長的腿蹭在一起,整個人懵的懷疑人生,一時弄不清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以前的出租屋。
直到奧術分離器發(fā)出一聲尖嘯,她赫然清醒,光著腳丫匆匆跑了過去,此時液態(tài)元素已經消耗殆盡,分離器卻仍在工作,金屬曲柄紅的像鐵水剛定型。
“呼……再多睡會兒人就沒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