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除了時時關(guān)注著李洋的小動作之外,也在到處打聽那些貓咪到底是怎么死的。這些貓咪死得很蹊蹺。我看見這樣的慘狀,幾乎要暈了。我喂了好久的貓咪!那只亮黃色的貍花貓,毛發(fā)很漂亮,我給它起名小美麗。那只白色帶灰色花紋的“串串”,它很小也很乖巧,毛發(fā)很長,由于天生炸毛,我給它起的名字叫小毛球。那只帶點黑色毛發(fā)的橘貓最聰明了,剛來這里的時候,瘦得像排骨一樣,我喊它小排骨。還有小玉,小小花,貓大王。。每一只我都叫得上它的名字。它們都能聽懂自己的名字。一喚就過來。吃完東西它們還會圍著我繞圈圈。我想,這應(yīng)該就是貓的語言里的感謝吧。但這獨一份屬于我的寧靜與美好,被無情地打破了。現(xiàn)在它們都成了一堆堆模糊的沒有生命的血肉,被人丟進(jìn)了冰冷的垃圾桶。竟然有人敢對我的貓咪下手!我一定要這個人付出代價!
秋風(fēng)陣陣,寒意襲來。我把校服外套的拉鏈往上移了移,獨自坐在小樹林的長椅上,看著天空的浮云,悠悠然飄向天邊。每天下午的自習(xí)課,老師不在,我都會偷跑出來一小會兒。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今天的天空格外明朗。那支喚作“風(fēng)”的神筆,將云彩的輪廓細(xì)細(xì)勾勒。云朵被日光折射成不同層次的黃。就連樹梢的新葉也泛著略帶黃調(diào)的綠光。檸檬黃透過新葉重重疊疊的遮擋,裹挾著枝椏。而樹干像一個個魁梧的武士,都披著粗糙的“蓑衣”,挺拔著延向遠(yuǎn)方。樹下滿是層層疊疊的落葉,其間夾雜著昨夜落雨打下來的碎花。我無聊地用腳撥弄著地上的殘花,花骨朵四分五裂,花瓣和著地上的積水沾到我的坡跟鞋鞋面上。我跺了跺腳,想要把花瓣甩掉,長長的發(fā)絲自然地垂到胸前,我輕輕把它們撥到耳后。
這樣悠閑的時光真難得,只可惜林落和任婷婷遠(yuǎn)遠(yuǎn)地朝這兒走來了。奇怪!她們倆自習(xí)課一般都老老實實待在教室里的。瞧著她們走近了,我出于一種莫名的心理,蹲在了樹叢后面,斜靠著一顆大樹。這里光都透不進(jìn)來,她們應(yīng)該是看不到我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們在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等等,她們好像在談?wù)撽P(guān)于校園里貓咪的事。我立即探頭深深望了一眼她倆。林落一邊說話,一邊用手連比帶劃,似是很激動。任婷婷低著頭站在一邊,雙手插在胸前,好像在思考著什么。這倆人怎么突然對貓咪這么感興趣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惜這里的樹叢太密了,我離得有點距離,聽不清楚她們倆的具體對話。
我側(cè)著身悄悄靠近了一點,才勉強聽見幾句:
“...不知道...”是林落的聲音。什么?誰不知道什么?
“那些貓咪后來怎么樣了?”任婷婷疑惑道。
“...都沒有了...”她們倆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不清了。
等到她們往教室的方向走遠(yuǎn)了。我踉蹌起身,才發(fā)覺自己的腿都麻了。我使勁跺了一會兒,雙腿才恢復(fù)知覺。我背倚著樹干,腦子里過了一遍她們剛才的對話,只感到疑惑。這兩個人突然對貓咪感興趣了。而且在流浪貓咪慘死之后。這其中有什么玄機?聯(lián)系她們二人的對話,我恍惚地覺得,流浪貓的死會不會跟她們有關(guān)?我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此事越想越有可能。她們十分可疑。
我慢悠悠走回了教室。剛到門口,迎面走來一個中等個子的同班男生,朝我微微一笑,這笑容似乎有些深意。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為何要這么看著我。好奇怪。沒來得及細(xì)想,我就隔窗看見葉宸在拿筆敲林落的書桌。又在給她講題。葉宸明明嫌她笨,卻總給她講題。煩人。任婷婷在一旁端坐著,手持課本,心不在焉地翻看。裝模做樣。我暗暗地朝她們倆翻了個白眼。
別讓我抓到你們倆的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