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莫非我等已經到華陽關了?”
華陽關到了,那駱谷道的出口便不遠了!
他們此行滿打滿算才十來天,比曹爽快多了!
可鐘會卻奇怪了
“為何是你來匯報此事?許儀呢?”
見此,馬隆說道
“主公,許儀欲獨攬頭功!”
本來是個壞消息,鐘會卻看著馬隆笑了起來
‘機會來了!’
卻說先鋒許儀看到了華陽關,竟不先報與鐘會,而是與部下商議。
“我等要立頭功,必要先破華陽關!”
部下勸道
“鎮(zhèn)西將軍是我等主帥,不如先報與鎮(zhèn)西將軍,再行奪關!”
許儀哪里管的了這么多,直接說道
“關上人馬不多,我等奮力便可搶關,天賜良機,莫非還要拱手讓與他人?”
此言一出,眾將都沒了話說,俱都應命!
華陽關雖是關卡,一開始卻只是驛站,三國時是季漢在駱谷道上的軍事前沿。
關上守衛(wèi)看起來十分松懈,竟然連許儀等數百人靠近都沒有發(fā)現!
許儀對著部下說道
“我親領小部上前偷城,爾等大部隨后接應!”
許儀命令剛下,立刻領著小部沖去,可就在許儀等人抵達關前木橋時,左右竟冒出數百人!
“是伏兵!”
許儀狂呼停下,此處伏兵卻依舊準備好了,只聽得一聲命令,關上竟也冒出許多士兵。
上下箭矢齊發(fā),嚇的許儀大驚失色。
“轉道,轉道,快隨我來!”
許儀不敢說退,只能領著部下轉至他處,匆忙間竟是留下數十騎尸體!
此關守將名叫盧遜,他只有部眾一千,原本收到寧隨的命令是堅守不出,可是數日前城門上卻收到了一封信件,上面居然仔細的描述了魏兵先鋒的情況!
信上說先鋒許儀領著‘一千’步騎前來探關,盧遜前后對照發(fā)現所差無幾,才有了今天的埋伏,如今看到已經有數十人喪于弓弩下,盧遜信心大增,對著部下說道
“賊人不過一千,我親領精銳,定可取得賊首,誰人愿往?”
“將軍,我等愿往!”
見軍心可用,盧遜二話不說,領著五百軍士沖出城去!
“沖啊,許儀已死,降者不殺!”
位于前頭的許儀心中大震
‘敵將怎的知我姓名???’
根本來不及思考,許儀便見到前頭的大部隊士兵也開始慌了
‘糟糕!士兵要散了?。?!’
他們本來就是偷城,敵人卻能念出他們主將的姓名,是個人都知道事態(tài)嚴重了!
許儀焦急的大喊
“許儀未死!許儀在此!”
他大喊之際,終于有小部士兵反應過來,趕緊跟上許儀的步伐,只需再收攏得數百士兵,許儀就有信心反殺敵人了!
可后頭的盧遜一聽,立刻下令道
“射殺許儀,射殺許儀!”
數發(fā)箭矢對著許儀而來,讓他不得不閉嘴
見到前頭魏將不說話了,盧遜又大喊道
“許儀已死,降者不殺!”
這一下許儀大部隊見事不妙,終于全部四散逃跑!
可混亂的戰(zhàn)場也阻攔了盧遜的視線,畢竟他只有五百人,好在他機智的驅趕士兵朝著有馬蹄印的方向前去!
眼看四散的士兵數目龐大,盧遜也感到有些奇怪了。
“不對,敵人先鋒不止一千!”
肉眼可見的便有數位將校收攏了人馬,瞧這規(guī)模幾千是有的!
可如今敵將本部卻只有幾百在前,大好機會可不能浪費!
稍作思考,盧遜便繼續(xù)領著本部人馬向前,可這時鐘會卻已經親領本部過來馳援!
以鐘會對許儀的了解,許儀應會在第一次奪關時敗下陣來,可第二次大概會奪下華陽關,所以鐘會必須在許儀第一次奪關之時趕到,給他定罪!
卻說鐘會行至許儀大營時,竟瞧見前方打著許字旗號的魏兵狼狽而歸,他心中大喜。
劇本已經寫好了,就看他表演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見許儀只有數百人左右逃回。
‘怎么回事?許儀也是宿將,怎么敗走之時連士卒都收攏不好?’
鐘會心中還在鄙視,卻聽的許儀大喊
“都督,速速回營啊,敵人就在身后?。?!”
“什么?”
來不及多想,鐘會立刻撥馬便撤,可行至許儀寨前時,木橋竟是承受不住,直接塌陷!
鐘會連人帶馬落入壕坑中!
“都督!??!”
許儀心中大急!
‘這回完犢子了!’
然而還沒等他傷心太久,就見鐘會灰頭土臉的從坑中爬起!
許儀心中大呼
‘天助我也!’
他趕緊下了戰(zhàn)馬,一把抱起鐘會,然而就在這時后方風聲攢動!
許儀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一箭射來。
“砰!”
鑲帶金邊的主帥頭盔被打落在地,看的許儀肝膽欲裂!
“都督?。。 ?p> 許儀失態(tài)的模樣著實打擊士氣,某人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大比兜打的許儀眼冒金星
“誰?”
抬頭一看,竟然是鐘會!
原來鐘會只是擦破頭皮,本人并未重傷!
眼見士氣不振,鐘會一把推開許儀,大吼道
“馬隆,張方,速速給我射殺敵將!”
這聲大吼直接將數人喚醒,敵人還要再攻,護軍將軍荀愷卻已經護在了鐘會左右!
馬隆更是已經指揮部下迎敵,他對著張方說
“你領百人勇士正面迎敵,我領百人繞道后面夾擊,務必殺退敵人!”
“喏!”
張方領命后竟是直接打頭陣,提起搶便朝著盧遜部殺去!
盧遜見張方勇不可擋,便心生退意,再加上鐘會本部越來越多的人集結,眼見他站穩(wěn)了跟腳,盧遜便知道無法再進一步了!
因此,盧遜立刻下令
“隨我回城!”
可他命令剛下,后方馬隆卻擋在了路上
“將軍不好,有人攔截我等!”
盧遜心道不好,但這時可不是戀戰(zhàn)的時候,便帶著心腹數十人從一旁逃出。
張方見狀,跑到馬隆身邊,詢問道
“將軍為何不將他消滅于此?”
馬隆卻笑著說道
“殺將與奪關,你以為哪個功大?”
張方聽到此處,卻不回答馬隆的問題,而是說道
“殺將與奪關,我欲全其功也!”
馬隆聽后,笑的更歡了。
“好,便依舊由你打頭陣!”
盧遜借著熟悉地形的優(yōu)勢,很快便回到了華陽關,可等城門一開,張方卻已殺到!
敵人雖只有數十騎,盧遜卻不敢托大,趕緊催促麾下
“速速進關,速速進關!”
說時遲那時快,兩發(fā)箭矢立刻正中他的肩膀,盧遜吃痛之下竟是摔于馬下,左右剛想扶他入關,張方數騎卻已奔至眼前,小兵還想阻攔,卻被馬蹄踏成肉醬!
盧遜見狀便知沒有機會了,趕緊下令
“落下城門,落下城門...”
結果便是數搶而至,立刻了結了盧遜生命!
馬隆此刻也領著本部人馬而來,于是張方一馬當先,進入城中。
進入城中的兩人沒有再造殺孽,而是迅速奪下武庫、糧倉,命自己人把守關頭,等待鐘會的到來。
盧遜被沖散的部下躲在城外看到了一切,他們知道大勢已去,便只能前往興勢、黃金等地,報與老將柳隱!
華陽關上,已經變換為魏國旗幟,鐘會頭戴白巾,面不改色的進入,諸將見他頭巾染血卻絲毫不亂,都不由心生佩服。
‘鐘鎮(zhèn)西果有大將之風!’
進城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賞賜張方、荀愷全副鞍馬鎧甲!
接著便召集諸將,鐘會單獨將許儀拎出,責罵道
“汝為先鋒,理應逢山開路,遇水疊橋,首要便是修理橋梁道路,以便行軍!”
“其次便是探聽得消息,需第一時間匯報于我!”
“可今日一見,汝竟是一事未成!”
“先是探得華陽關敵情不報!”
“再是寨前路橋不修,吾方才到橋上,便立刻陷入,幾乎被殺,幸賴馬隆、張方等將臨機應變!”
“汝既違軍令,當按軍法!”
鐘會說完便呵叱左右推出斬之!
這時胡烈走出勸道
“其父許褚有功于朝廷,望都督恕之!”
鐘會怒道
“軍法不明,何以令眾?”
未等諸將反應,張方便拔刀而出,將許儀拖到帳外,許儀還在不斷求饒
“都督,饒命?。 ?p> “都督,我父為大魏立過功...”
“我也我大魏留過血...??!”
“啊?。?!”
一聲慘叫伴隨著鮮血濺在地上,諸將看了無不駭然!
可鐘會卻不打算就此作罷,指著胡烈、龐會、田續(xù)說道
“汝等次于許儀,營寨亦在附近,許儀大軍齊出,汝等竟無一阻攔?。?!”
“且敵人來了,竟不見一人協防,爾等號曰宿將,竟是如同那些酒囊飯袋一般!?”
鐘會說的眾人抬不起頭,危機時刻,荀愷這種名士都知道護衛(wèi)主將,而他們這些宿將卻縮在寨中。
“即日起,命荀愷領胡烈人馬,張方佐之!”
胡烈剛想解釋,卻見龐會、田續(xù)連連搖頭,胡烈止住嘴邊的話,田續(xù)立刻出列道
“都督,救援不及時,此為我等之過也,不過胡玄武畢竟從軍日久,驟然換將怕是軍心不穩(wěn)!”
一邊的龐會也說道
“是啊,都督,不如降胡烈為副,以荀將軍為主將!”
鐘會聽了后卻沒有立刻同意,而是說道
“荀愷有功,必須要賞,可張方更是有殺將奪關之功,不賞如何振軍心?”
田續(xù)見此,趕緊回道
“不如升其職務...”
聽的此處,鐘會立刻說道
“好,便令荀愷為胡烈部主將,并以張方領許儀部人馬!”
田續(xù)還待解釋,卻聽的鐘會說道
“此事到此為止,諸將休要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