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
溫榮走出來把蕭風(fēng)推到了一邊,一聲輕嗤,卻連眼神都舍不得給:“來,好好,我這有好吃的,咱們吃完再走”。
溫好只覺得自己腦袋上青筋顯露,對著蕭風(fēng)十分的抱歉:“不好意思,我家小妹實在是欠管教失禮了”。
然后領(lǐng)著溫榮的后脖衣領(lǐng)揪出牢房。
蕭風(fēng)頓時覺得自己在與溫好的關(guān)系上壓了溫榮一籌,嘴角的笑容帶著滿滿的調(diào)謔:“無事無事,既然是溫妹妹的妹子,那么也就是我的妹子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又怎么會計較”。
出了牢房外,溫好是真的想要揍一頓這個家伙:“我聽說某人在牢房里面過得暗無天日?”。
溫榮笑的極其的討好拉著溫好的袖子蕩秋千,這臉諂媚的和窯子里面的老鴇還要過幾分:“我這不是怕你不上心嘛,萬一拖個一個半個月來救我怎么辦,你就忍心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一只向往自由的小鳥被束縛在牢籠里面”。
蕭風(fēng)在一旁糾正:“金絲籠吧”。
不過腿懶得計較,人是已經(jīng)撈出來了,但是欺騙她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救命之恩千金償還,懂?”。
溫榮的眼珠子咕嚕的轉(zhuǎn)啊轉(zhuǎn),裝傻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若是小姐和姐夫不介意我愿意以身相許”。
蕭風(fēng)都忍不住要踹這不要臉的一腳了,居然比自己還不要臉。
見溫好不回話賤兮兮的一笑:“若是介意的話,就當(dāng)我放了個屁,噗~”。
溫好站住了,一臉陰沉,二話不說的再次拎起溫榮后頸的衣服往剛剛出來的方向過去:“我覺得你還是在那里面過得自在”。
蕭風(fēng)一喜也在一旁打配合:“到時候我再和縣長說說,好好管管手下的人,居然如此受人賄賂”。
瞬間被提著的人就焉了,連連討?zhàn)垼骸昂昧撕昧?,我的好好最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欺騙你,我騙你還不是因為我太想你了,想早點見到你”。
說完這句話溫好的腳步更快了,這才忍著心滴下來的血松口:“得得得!別走了,撈都撈了,咱就是說能不能講講價,你都欠了我一千兩了,我這條命值這么多錢嗎,打個友情價五折行不行”。
蕭風(fēng)有些驚愕的看著溫好,雖然這筆錢多自己來說九牛一毛,可是對于溫好來說恐怕是一筆巨款吧。
“若是有什么困難你和姐姐說,姐姐最不缺的就是錢,若是需要先借你一萬兩可好?”。
溫榮木了。
恨恨的看著蕭風(fēng):“我覺得我這命挺值錢的,好好姐你還缺錢嗎?不就是一萬兩嗎,我也能借你,雖然暫時沒有那么多借你,但是我先欠著,我賺到錢了借你”。
蕭風(fēng)看著溫榮這樣心中快活的不得了:“哈哈哈哈,你這小妹子真是可愛”。
溫好也不過是嚇?biāo)粐槪@家伙害自己這么擔(dān)心,自己在牢房里面快活自在,不過該還的錢她心里還是有數(shù)。
松了手警告了溫榮一眼,沒再往前走:“現(xiàn)在伢行被封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若是她無處可去,呆在自己這里的話也好。
不過看她笑的如此的皎潔就知道心里另有打算了:“我打算開個窯子,我的品味不比她們好?保證生意興隆,到時候你來玩給你打五折”。
溫好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不必了,這話最好不要讓我夫郎聽到了”。
溫榮立馬明白:“我懂,我懂,現(xiàn)在有人管了嘛,沒事我保證不說漏嘴,姐夫不會知道的,再說你在我這好好地練練技術(shù),回去姐夫也更加的滿意不是,夫妻和睦琴瑟和鳴啊,一舉兩得”。
一聲悶聲,這頭上又挨了一個棒槌才收住嘴。
別的溫好怎么都不會計較,唯獨有關(guān)于福福的不行。
蕭風(fēng)可是這種地方的常客,不過也別誤會,她就是去看看吃吃而已,還是萬葉從中過,一片不沾身,只不過說出去沒人信罷了。
這陋習(xí)被蕭母知道了,沒少請家法,每次被揍得嗷嗷叫沒一點用,蕭父愁的要死,這名聲臭成這個樣子,這皇城哪家門當(dāng)戶對的公子愿意嫁過來。
“開業(yè)了記得通知我,我一定來捧場”。
溫榮嘴巴一撅:“你來十倍價格,人丑加價”。
蕭風(fēng)毫不在意,她對自己的外貌還是相當(dāng)?shù)牡挠凶孕诺模食堑谝幻廊说姆Q號豈是別人白叫的,她不過就是嫉妒:“十倍就十倍,姐姐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說完這句話又看向溫好,扇了扇手里的扇子,指向縣城中心的方向:“既然來都來了,溫妹妹就賞個臉去繁華樓坐坐吧,別的沒有但是好酒好菜肯定管夠”。
走了那么久肚子也確實有些餓了:“那就麻煩蕭姐姐”。
三人行一齊來到了繁華樓,一進門齊掌柜的暗暗驚奇,這溫姑娘居然和東家二小姐關(guān)系如此之好。
不過并不動聲色心里又慶幸還好自己和溫姑娘交好,否則的話恐怕是要收拾東西回老家種地了。
立馬把三人引入了頂層最好的房間,空間寬敞,布局雅致,還有樂人彈曲,絲竹入耳心曠神凝,與樓下的喧嘩恍若是兩個世界。
首先拿著茶點上了桌子,桌子上擺的正是從溫好這里拿貨的蛋黃派,蛋撻,面包等點心,掌柜的拿著單子低頭恭敬的把茶牌端到了蕭風(fēng)的面前。
這不就是皇帝侍寢翻牌子嗎。
溫榮沒坐像的斜躺在座椅上,卻不動聲色的把這些做派記在了心里,到時候應(yīng)用在窯子別有一番新意。
蕭風(fēng)對于溫好茶樓加了冰激凌的珍珠奶茶百喝不厭,對于以前喝的那些再名貴的大紅袍,碧螺春都失去了興致,看著自家茶樓的并無冰激凌這一選項頗有些失望。
“為何不加冰激凌”。
齊掌柜的有些為難看向溫好,溫好隨手翻了小柑橘的牌子解釋著:“送去出貨的奶茶都是做好再送給訂貨的各個酒樓,冰激凌是會在茶當(dāng)中融化的不適宜”。
蕭風(fēng)倒是接受這個理由,也沒再多問,不過心里還是有另一番打算,蕭家酒樓歌舞坊的產(chǎn)業(yè)遍布皇城及周邊的各大區(qū)城,若是都能應(yīng)用的上這些茶和點心,必然是莫大的幫助,若是自己提不可能溫妹妹這點面子都不給自己,況且她也絕對不會讓溫妹妹吃虧的。
牌子端到溫榮面前的時候,溫榮可是大手一揮看都不看:“給姑奶奶每樣都來”。
蕭風(fēng)可不慣著,在自己的地盤還敢如此的囂張,小心她把人扣下在這里洗個十年八年的碗筷。
“她喝白開水”。
本來齊掌柜有些為難,二小姐這么一說她更加的為難了,用眼神再次詢問這樣真的合適嗎。
“那和西北風(fēng)也不錯”。
齊掌柜端著牌子下去了,最后還是給溫榮上了一杯白開水。
不過溫榮也不在意,一口氣喝完白開水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在繁華樓在縣城數(shù)一沒有數(shù)二她自然要好好看看。
趁著溫榮出去了,蕭風(fēng)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溫妹妹想必你這種人不會屈居于鎮(zhèn)子里面當(dāng)一個茶樓的老板吧”。
溫好喝著茶,入口微苦但是差香異常久久暢存,她喝過不少的好茶,這是極品。
蕭風(fēng)見溫好不答話心里便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溫妹妹,我想與你做筆交易,你把這奶茶的法子賣給我如何?”。
她著實沒想到蕭風(fēng)會有這種想法,溫好自然是相信她給的肯定夠多,可是還是有些猶豫,這就代表自己并不是獨家,這條路以后便不好走。
蕭風(fēng)在蕭家的產(chǎn)業(yè)游走多年,生意上的事情耳目濡染該懂的她都懂又怎么會不知道溫好在擔(dān)心什么。
“你放心這茶的配方給我,我也只是應(yīng)用于酒樓,歌舞坊當(dāng)中作為錦上添花之用,就算是起沖突了,可最起碼暫時不會有,畢竟階級完全不一樣,我給出一萬兩銀子,外加縣城的一棟酒樓”。
溫好知道蕭風(fēng)不會虧待自己,但是沒想到給的如此多,她想到了什么叫做地主家的傻姑娘,這巨大的誘惑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況且若是真的要往上爬,越走一步越困難,若是有個靠山是最好的。
溫好把茶杯里頭的最后一口一飲而盡:“好!姐姐客氣了,那以后要是我寫了話本必定第一時間送過來給姐姐,不然也不能讓姐姐白白偏愛一場”。
蕭風(fēng)沒想到答應(yīng)的如此之快也是意外之喜,看來溫妹妹是真的把自己放到心里去了。
“那好,吃完飯我便帶你去看酒樓,去錢莊取錢給你,你可不準(zhǔn)反悔”。
這說會話的功夫菜就上來了,一桌子的都是硬菜,果然繁華樓就是大手筆,不過在蕭風(fēng)的眼里卻不值一提,反而覺得這些菜太過于粗魯了些,她更加喜歡雪燕,佛跳墻……那些精細名貴的東西,這一桌子都是烤乳豬,羊腿,雞鴨鵝,實在是粗魯油膩,這吃完恐怕嘴里都有味,若是去窯子里面都怕是要熏著那些個美人。
剛剛不見人影的溫榮,現(xiàn)在飯菜一好來的比誰都快,不過三個人再怎么著也吃不完這么多的東西。
溫榮這沒出息的就光盯著這只烤乳豬啃了,好多樣的菜都是沒動過。
不得不說繁華樓的菜的確是色香味俱全,這里面的廚子都是蕭家從小系統(tǒng)培育出來的,外面的廚子自然比不得。
溫好所有的菜都嘗了嘗,家里的那個小夫郎愛吃甜的,這松花魚和糖醋排骨,蜂蜜肘子恐怕很合胃口。
溫好走到齊掌柜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醬香龍鳳,紅燒雞腿,爆炒鹿肉,松花魚,糖醋排骨,蜂蜜肘子,我都訂一份,麻煩齊掌柜的幫我送到茶樓去,后三樣我夫郎愛吃單從后門送”。
齊掌柜笑著點了點頭,這溫姑娘倒是把自己家夫郎放到了心尖尖上,又看著那一桌子沒怎么動過的菜,都是上等的材料若是丟了還真是可惜不如賣個好:“今天這菜倒了也可惜,不如我?guī)湍銈兇虬庙樀酪菜瓦^去茶樓,給溫姑娘的伙計們也沾沾光”。
齊掌柜的好意她怎么會拒絕:“那就替她們謝過掌柜的了”。
蕭風(fēng)去錢莊拿出這么多錢來給溫好的時候,溫榮不敢相信:“溫好!你真借她那么多的錢啊,還是你把自己給賣了”。
蕭風(fēng)得意:“是啊,以后溫妹妹就是我的人了”。
溫好在一旁也不戳破,就看著這兩個人鬧著,心情很是愉悅。
三個人走在大街上,引得了不少的未出閣的男子偷看,三人行各個都是貌美少女,蕭風(fēng)大家小姐穿的一看便是非富即貴全身都散發(fā)著尊貴,長的也是風(fēng)流倜儻,溫好在其一旁負手而行面貌明麗引人注意,但是一身青衣不驕不躁目不斜視又讓其深陷其中,不大正經(jīng)的溫榮長著一張娃娃臉一笑便是百花齊放也不如的色氣,一看就是平易近人又會逗人開心的主。
走到著走著,還有不少的男子從樓上投擲下鮮花與荷包,溫好懷里還被突然闖過來的男子塞入了手帕。
蕭風(fēng)接受的十分欣然,這種場面她受多了,早就習(xí)慣,把接過來的東西都讓小廝拿好,拿回去收藏以后在皇城的小姐圈子里好好炫耀的資本。
溫榮對于手帕并不在意,只是對于荷包情有獨鐘,扔過來一個接一個,只不不過摸索一番發(fā)現(xiàn)只有紙條子,一枚銅板都無,瞬間失去了興致。
溫好接過帕子與荷包仔細的打量,都是極好的布料,這帕子也是十分精美的,想必這些公子繡的時候也是花費了極大的心思,被糟蹋了實在是可惜,拿回去給福福說不定他會喜歡。
幾人來到了酒樓前,和繁華樓自然是不能比的,這酒樓已經(jīng)多年未開業(yè)了,不過蕭家對于這些廢棄不值得一提的資產(chǎn)也沒有忽略反而時常派人打掃,所以里頭十分的干凈。
占地面積有一百五十平方,有三層樓那么高,不過后院不大,還不如茶樓的一半,可是位置很好,人流量不錯。
蕭風(fēng)介紹著這酒樓,看溫好的表情,顯然她很滿意,溫榮也心癢癢,她向來是不要臉,立即貼到了蕭風(fēng)的身上去:“蕭姐姐~你看看我,我值多少錢,我也把自己賣給你”。
蕭風(fēng)還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確實值不少錢,起碼能賣兩個白饅頭”。
溫榮瞬間就跳腳了:“你看不起姑奶奶誰呢,小心以后姑奶奶我富可敵國,以后你家酒樓開在哪我就開在你家旁邊,讓你們無生意可做,哼!”。
“哈哈哈哈!好我等你”。顯然完全沒把溫榮看在眼里。
這再鬧下去恐怕真要吵起來了,不忍心說出來了真相,溫好被溫榮碎碎念了一路沒良心。
并且半句話不離還錢兩個字,可溫好偏偏喜歡吊著。
但是為了封這家伙的嘴,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不然她恐怕晚上都得擠在床邊念叨,況且她手頭恐怕也正是缺錢的時候,不然的話也不會冒死要回村去尋東阿婆去。
聽說上回回去為了不被自己老爹老娘打死,拿了好幾百兩來孝敬那兩位,才饒了她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