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父看著這一地狼籍,毫不留情的扇了吳韻芳一巴掌。
“爸!”柯喻陽護著吳韻芳。
“你打我?”吳韻芳捂著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打你多少巴掌,才能比得上小妤身上的痛?誰給你的膽子對她動手!”
“這時候你倒演起慈父來了?這么多年我怎么對她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為什么要賣掉那些東西你不清楚嗎?難道是為了我?壞人都是我來當,現(xiàn)在你裝起慈父來了?”
吳韻芳氣得離開了,柯喻陽眼神復雜的看了柯父一眼,出去安慰吳韻芳了。劉媽連連嘆氣,也不再看柯父一眼,退了下去。
柯父走至保險柜旁,打開那個文件夾,發(fā)現(xiàn)沒有被柯妤看到,似是松了一口氣。
柯妤叫了代駕,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了。家里冷冷清清,沒有一絲人氣。
柯妤沒有開燈,而是徑直倒在沙發(fā)上,身上痛心里更痛。
姜立深那邊正是上午十一點,他正在開會。沒來由的心里突然想到了柯妤,他離開快一周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Mr. Jiang, do you think there are any problems with this contract?(姜先生,您覺得這份合同還有什么問題嗎)”
“No, I'm looking forward to working with your company.(沒有,我很期待和貴公司的合作)”姜立深微微一笑,同合作公司的董事握手。
結束會議后,姜立深撥通了柯妤的電話,發(fā)現(xiàn)國內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又掛斷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柯妤又打了回來。
“喂,怎么了?”柯妤的聲音很疲憊,很虛弱。
“沒什么事。你聲音怎么了?你生病了?”姜立深皺了皺眉。
“有點,我會好好休息的?!?p> “工作用不著把命都搭上。”姜立深道,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看了看日期,國內比這早十二小時,“你去柯家吃飯了?他們怎么你了?”
“嗯,鬧掰了……”
姜立深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姜總裁,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答應嫁給你嗎?是因為他們告訴我,只要我嫁給你就可以把媽媽的遺物給我??墒撬麄凃_我,我媽剛死他們就賣了,賣了她最后僅剩的東西。我現(xiàn)在手里只有好幾年前的票據(jù),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
“會找回來的?!?p> “謝謝?!笨骆ポp聲笑了笑,“你一定很后悔娶我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我也好奇,為什么你會娶我?你不可能不知道恒鼎一直在走下坡路吧?!?p> “我不后悔?!苯⑸钫J真地說,只有他知道他不是同情柯妤才這么說。
柯妤只當他是安慰,她低聲說:“謝謝?!笨骆ハ霌Q個姿勢,不小心碰到了痛處,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你怎么了?”姜立深的心揪了起來。
“沒事,磕了一下?!笨骆サ?,“我曾經(jīng)覺得我是最幸福的,我有愛我的爸爸媽媽,有優(yōu)渥的家庭條件,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愛我寵我,我以為這輩子都會這樣幸福下去?!?p> 姜立深沉默地聽她講。
“可是后來媽媽出了意外,我才知道我原來有個比我小七歲的弟弟。他們搬進來之后,一切都變了。爸爸經(jīng)常不在家,吳韻芳對我非打即罵,只有劉媽照顧我。我上了大學,在學校住,畢業(yè)了之后工作,在姥姥姥爺留下的老房子里住。我習慣了外面萬家燈火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慶祝,可是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课业募业降自谀陌 F(xiàn)在我結了婚,好像有了家,可是這個家里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好冷清啊,你聽——”柯妤把手機舉在冰冷的空氣里,姜立深聽得到鐘表在擺動的“滴答滴答”的聲音,很冷清。
“媽媽走了,爸爸不愛我了,相守多年的男朋友也離開我了,工作也事事不如意,連媽媽最后的遺物我都守不住,好像我在乎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地方每一樣東西,都在拼了命地想推開我。我真的……那么不堪嗎?”柯妤哽咽了。
姜立深的心臟想被什么緊抓著一樣,他說:“我忙完就回去,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p> “總裁。”韓毅敲了敲門,不得已打斷了姜立深的電話,“您馬上有個采訪,需要準備一下?!?p> “好,我知道了?!苯⑸罨氐?。
“謝謝你,愿意聽我說這些。你那邊應該正忙,你先忙吧。回來我還可以給你做好吃的。”柯妤的語氣輕松了些。
“好,我期待?!苯⑸畹?。
柯妤掛掉電話,迷迷糊糊地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柯妤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哎呀,太太,你怎么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回房睡回房睡,這樣肯定要感冒的呀!”是早上來打掃衛(wèi)生的張阿姨發(fā)現(xiàn)了她,“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煮個早飯你吃了再休息?”
“不用了?!笨骆セ杌璩脸恋厣狭藰牵杏X自己好像真的有點感冒了。
柯妤把自己裹在被窩里,感覺舒服多了。
“太太,你手機響?!睆埌⒁贪芽骆サ氖謾C送了上來。
柯妤接過手機,發(fā)現(xiàn)有何志誠的未接電話,還有應君的未接電話。
“總監(jiān),你今天怎么沒來上班啊?何總說半個小時內看不見你就要開除你!”
柯妤正準備回復,應君又打了電話來,她接了起來。
“總監(jiān),您去哪了?您怎么還不來上班?”
“把電話給何志誠?!笨骆サ馈?p> “哦哦好……”應君摸不著頭腦,只得去辦公室把電話遞給何志誠。
“喂,柯總監(jiān),是我?!?p> “何志誠,你開除我吧,記得按勞動法規(guī)定把賠償一分不少的支付給我就好。”說完,柯妤便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扔到床頭柜上。
何志誠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的總經(jīng)理位子可算是保住了。
那個公司對于柯妤來說,好像真的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了。現(xiàn)在終于解脫了,再也不用整天小心翼翼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現(xiàn)在柯妤只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