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盡殺絕？柯妤冷笑一聲，她才是被趕盡殺絕的那一個。她無心和柯喻陽解釋什么，他不過是在父母的庇護下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小屁孩罷了。她對他們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他們的死活干她何事？
“我不會放過你的！”又一條信息發(fā)來。
柯妤沒理會，刪除了短信。
躺到床上之后，柯妤突然睡不著了，她有些好奇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柯喻陽會怪罪到她頭上來？高利貸公司的輝哥找到他們這事怪不到柯妤頭上，因為柯榮川沒有告訴過她詳細地址。難道最近又有了新的變故？
柯妤拿起手機，給程霖發(fā)了條信息。程霖家在澳洲也有些產(chǎn)業(yè)，請他打聽是再合適不過了。程霖一口應(yīng)下，表示小事一樁。
手機屏幕停留在航班信息的頁面上，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贖回母親的遺物，她就覺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
她舒心了很多，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柯妤醒來，睡的很好覺得十分神清氣爽。
她心情不錯，哼著歌走到廚房里開始做早餐。沒過一會兒，姜立深從健身房里出來，敲了敲廚房的玻璃，說：“我要吃三明治?！?p> “好。”柯妤一口應(yīng)下。
柯妤做好端了早飯出來，和姜立深一人一邊在餐桌上吃早餐，窗外的陽光灑進來落了一地，靜謐而又美好。
柯妤的手機響起，是程霖打來。難道是柯家的事情查到了？
“喂，小妤，我已經(jīng)查到了，但是答應(yīng)我你先別著急。”程霖的語氣有些急促?？骆バ睦锊唤o張了起來。
“你說。”
“柯伯父被多個銀行列入失信名單了，如果他再不還清，很有可能要被起訴承擔法律責任了。”程霖說，“你先別急，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伯父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笨骆サ男那椴挥傻贸林仄饋?，但她沒有要關(guān)心同情他們的意圖。柯家與她無關(guān)，不是嗎？
姜立深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只是繼續(xù)默不作聲地吃著三明治。
過了片刻，姜立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是澳洲打來的。姜立深和柯妤對視一眼，然后接起電話，打開免提。
“是姜總嗎？”果然是柯榮川打來的。
“是我，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我最近在澳洲做生意，資金周轉(zhuǎn)出了點問題，你看能不能先借我點錢應(yīng)應(yīng)急？”
姜立深看向柯妤，她搖了搖頭。
“柯妤這孩子最近我聯(lián)系不上，她這孩子從小脾氣就大，那天家宴上她繼母就是說了她幾句，她就和我們慪氣到現(xiàn)在，這孩子也太不省心了……”
柯妤攥緊了手中叉子，朝姜立深堅定地搖了搖頭。
“好，我會幫你們勸勸她。”
“那你看這個錢……我們借的不多，就兩千萬，我知道兩千萬對于你姜總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不是我不想借，最近這不也快年底了，邁凌有好幾個項目都賠的不少，股市一跌再跌，這兩千萬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不出來?！苯⑸钛b作很無奈地語氣，“這樣吧，我還認識幾個在澳洲銀行的關(guān)系，利率低，倒是能借給你們一些應(yīng)應(yīng)急?！?p> 聽到姜立深的提議，柯妤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兩千萬對于姜立深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不過是不想借的推辭罷了。柯榮川此前已經(jīng)找過不少“老朋友”想借些錢，人人都問他為什么不向如日中天的邁凌總裁借，漸漸他也顧不上臉面了，真向姜立深開了口，他心里忐忑，但也沒想到姜立深會如此決絕。
“伯父還有其他事嗎？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柯妤的。不說了，我馬上還有個會要開?！闭f完不給柯榮川機會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柯妤的心情好了很多，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姜總裁經(jīng)常用開會當做推辭啊。”
姜立深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姜立深，如果他還找你，你會幫他嗎？”
姜立深搖搖頭：“為什么要幫一個對我沒用任何價值的人？更何況他現(xiàn)在是一個無底洞?！苯⑸钪毖圆恢M，但是又突然意識到這些話可能會讓柯妤不舒服。他抿了抿嘴，略帶歉意地看著柯妤。
“你說得對，我也不希望你幫他?！笨骆バα诵?，點點頭，“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吧，和我沒關(guān)系?！彼袷亲匝宰哉Z了一句。
姜立深接了一句：“其實恒鼎走到今天，經(jīng)營不善只是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其實是公司資金出了很大問題?！?p> 柯妤吃飯的手停了下來，腦子里默默地回想之前在恒鼎的日子，雖然她不在財務(wù)工作，但也察覺出一些不對勁，她還以為只是一時的盈虧，沒想到是一直在虧！
“根據(jù)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你父親和金三角那邊扯上了關(guān)系，他曾經(jīng)借助那些力量發(fā)展，現(xiàn)在恒鼎這艘船越來越大，你父親和背后的資本產(chǎn)生了利益沖突，況且那些人也不是那么好甩掉，所以……”
金三角……盛產(chǎn)罌粟，是世界上最大的某類毒品產(chǎn)地，還有各個軍閥割據(jù)混戰(zhàn)，是哪個國家都無法深入控制的地方……她的父親，居然和那樣的地方關(guān)系匪淺？
“他想獨吞恒鼎的錢，于是就逐漸挖空恒鼎，賣掉了最后的股份，搬去了澳洲……”柯妤接下去道。她沒想到，她的父親會錯得這樣離譜，“那……他為什么會這么缺錢？”
“你應(yīng)該也察覺到你父親的不對勁了吧？”姜立深拿起紙巾擦了擦手，看著柯妤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柯妤手中的勺子“哐當”一聲摔在桌子上。父親身體消瘦，吳韻芳還說是糖尿病，難道是……
“什么時候……的事情？”柯妤咬著嘴唇，心情十分復雜。
“很久之前，在你母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中間戒了一段日子，不過最近又……”
“還有什么？你還知道什么？”
“還有賭博?！?p> 一直到柯妤進入公司開始工作，她還覺得姜立深的話就像夢境一般，又振聾發(fā)聵，不斷在她耳邊回響。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