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武學公開課
華山眾人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就出發(fā)了。
只是出發(fā)后,令狐沖發(fā)現(xiàn)隊伍里少了個人,奇怪道:“咦?陳師弟呢?他竟然也有睡過頭的時候?”
領頭的岳不群一語不發(fā),其他華山弟子察覺出不對,也就沒敢追問,只有令狐沖看無人回答,竟然想回頭去找陳廣。
岳不群嘆息一聲道:“沖兒,走吧。你陳師弟胸有丘壑,覺得華山太小,施展不開手腳,你莫要去拖他后腿了?!?p> 令狐沖聽得一頭霧水,岳不群不再理他,只是長嘆口氣,徑直離去。
陳廣站在城門上,目送華山眾人的背影。
一開始,他還以為自己這種類似‘離職下?!男袨?,在古代算是大逆不道,岳不群肯定不會允許,說不得要如原著令狐沖般被逐出師門,那也沒辦法。
沒曾想原來江湖上這種事也有說法,不過是‘出師’罷了。
但出師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出的,岳不群當然要考校一番陳廣如今的武藝。
他還是很給師父面子的,本來五劍能擊敗他,磨到了快一百五十劍,岳不群才受不了,算是認可了他的實力。
也沒有像原著一樣誤會什么,獨孤九劍的劍譜岳不群都看了好多遍了。
只是想不到,陳廣不過練了幾個月,實力增長可以這么大……他承認自己這段時間沉迷九陰真經(jīng),有點小覷獨孤九劍了。
陳廣轉(zhuǎn)身,返回城中,心中暗道:我殺了嵩山那么多弟子,左冷禪若是個有血性的江湖人,定然不會縮卵,而是會先來找我麻煩。這段時間應該不會派劍宗的人去找華山的晦氣了吧?
若是真去也無妨,到時候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九陰真經(jīng)搭配獨孤九劍的以氣御劍。
不過希望師父格局能打開,不要再糾結(jié)勞什子劍氣之爭,現(xiàn)在華山說了算的只有他一人,九陰真經(jīng)還能一邊練劍一邊練氣,若再起什么劍氣之爭,那可真讓人無語了。
嗯,應該不會吧……
……
數(shù)月之后。
揚州城內(nèi),不知何時開設了一間武館。
這武館頗為氣派,雖然位置并非富貴之人聚集的城中心,但也算是商業(yè)極為繁華的地段。距離主干道只有一條街,往上再走七八條路就是運河,可謂四通八達。
這種地段雖稱不上寸土寸金,也相差不遠,而這家武館,卻前后左右一連包下八家鋪子,相互間打通隔斷,甚至拆除閣樓,圍成一處大校場,只保留一棟主樓一個后院和左右兩間長房。
武館大門掛了個牌匾:天下布武。
一時間周圍居民商人議論紛紛,也不知是哪門哪派如此闊氣,竟然用商鋪開武館,怕是得有金山銀山才夠燒的吧?
等這‘天下布武’的諸多雜項事了,不再有工人運石運沙進進出出后,門口悄無聲息多了個類似告示的木板。
這上面一二三四,列了十來條內(nèi)容,有些識字的人湊過來看,看得眉頭直皺,搖頭晃腦,連連稱奇。
那些不識字好看熱鬧的也湊過來,議論紛紛,向周圍人詢問上面寫的是什么。
一個青衫漿洗得發(fā)白,頭發(fā)胡子也發(fā)白,卻干凈整潔的老人早早立在告示牌旁邊,一直默不作聲。
等聽到有人問,這才開口,用清朗得聲音道:“此乃天下布武閣的收徒規(guī)矩,有意向著請聽好?!?p> 眾人這才知道,這個老者是被雇來向不識字的路人解釋的,連忙讓身邊的人安靜下來等他講解。
老人也不搖頭晃腦,正襟直立,腰板筆直,中氣十足。
他昂首道:“天下布武閣,為的是中華武藝傳承永不斷絕而建,因此絕無門戶之見,有教無類。
“達官顯貴可以學,三教九流也可以學,讀書人可以學,農(nóng)工商亦可以學,甚至老幼婦孺,皆無限制。
“唯有作奸犯科,奸淫擄掠者,勿入此門,后果自負。”
光這幾條,就夠路人面面相覷了。
前面有教無類之類的,也聽許多人說過,但后面又講什么老幼婦孺,這也無類的太夸張了點吧?
當即就有幾人甩袖離去,冷哼一聲道:“嘩眾取寵?!?p> 那精神矍鑠的老者絲毫不以為意,他年輕時唱戲的遇到的場面比這尷尬的多多了,根本無法讓他內(nèi)心升起半點波瀾。雖然這些人不捧場,但更多人眼中還是升起強烈的好奇。
他繼續(xù)講下去:“一、拜師束脩心意即可,然外門弟子,館內(nèi)不管住宿吃喝,亦不用承擔其他學徒義務。
“二、每日上午辰時講學打坐,午時放學。下午未時練劍拆解,酉時放學。十日一休,中途來去自由。然不得大聲喧嘩,干擾他人,否則后果自負。
“三、天資聰穎者,擇優(yōu)收為正式弟子,另立契約。
“四、學武練劍有風險,磕碰劃傷在所難免,切磋受傷概不負責?!?p> 后面的幾條,就都是類似上一條的免責聲明了。
其實陳廣搞得就是武學公開課,說是弟子,更類似前世可以隨便跑到不同教室聽講的大學生。
老師用不著一個個認識他們,反正我在上面講知識,你們在下面聽就行。
陳廣一直認可一個理念,只有想學的人才能教會,他才懶得費勁巴拉去一個個的磨學生,我該教的一定教,學不學是你們的事情。
至于這樣搞,收的學生不用心怎么辦?
拜托!要是前世地球真的教內(nèi)功,別說什么憑心意交學費了,就是傾家蕩產(chǎn)陳廣也學!
這可是武功欸,你不學,別人學,卷死的是你又不是我這個賣課的。
況且這也算陳廣做得一次實驗,更希望的是收獲一批種子,而非把所有完成任務的寶壓在上面。
說實話,他甚至做好教學十天,學生跑的一個沒影的心理準備。
但他還是樂觀了,古人壓根沒見過這種教學模式,只覺得是在胡鬧。
陳廣在演武場上午打坐,下午練劍,從天亮到傍晚,一個來拜師的都沒有。
直到夜里讓雇來的仆役關(guān)門時,才有個虛弱無比的人伸手進來,差點被門擠了。
仆役生氣無比,定眼瞧去,就見這人是個瘸腿的乞丐,渾身臟兮兮散發(fā)著惡臭,一個耳朵還缺了個角,一個眼睛黑黝黝的,好似被人直接給挖了出來。
“媽呀!鬼??!”
仆役一聲慘叫,就向長屋里跑。
陳廣正在閣樓內(nèi)喝茶,聽到院子的動靜,從二樓躍下,這才看到這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家伙。
“你是……?”陳廣皺眉問道,莫非這個乞丐也想拜師?這里又不是收容所。
只見這乞丐雖然趴在地上,卻居然拱了拱手,聲音怪異低沉道:“晚輩……林平之,可否……拜師學藝?”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兩枚盤得發(fā)亮的銅錢,低著頭,不敢看陳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