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林木和林小醒父女,回到了山谷的住處。他又取出師父留下的《黃帝內(nèi)經(jīng)》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足足又學(xué)習(xí)了一年,白天讀書,晚上習(xí)武。無論是武功或者是醫(yī)術(shù),一年之中,突飛猛進(jìn)。
第二年春天,徐長卿把武功秘籍收好,把《黃帝內(nèi)經(jīng)》揣在懷里,拿起木劍,向西而行。既然《內(nèi)經(jīng)》說了:“其病生于內(nèi)。其治宜毒藥,故毒藥者,亦從西方來?!?p> 徐長卿知道,這里“毒藥”的意思,就是普通治病的藥。因藥有三分毒,所以稱之為毒藥。
行了一個多月,這一日,到了咸陽。徐長卿感到又累又乏,找了個客棧休息。大睡了一覺,醒來已經(jīng)夜半。徐長卿起來去茅房方便一下,走到了一間客房,聽見有人輕聲說話。一個人說道:“有一間客房,住著一位絕世美女。我在西域從來沒見過這種東方美女。宗塵師兄,今天咱倆花和尚開開洋葷怎么樣?”
那個宗塵師兄小聲說道:“宗沙師弟,說實(shí)話,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西域雖有美女,但是皮膚粗糙,腰身太肥。這東方美女,我都沒嘗過是什么味道,想想我口水都流下來了。等會我們把她搶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師兄得先享用,師弟你得等等?!?p> 那個宗沙師弟說道:“那是自然的了。師兄打算怎樣搶那個美女,是用迷香還是硬來。硬來動靜太大,這個客棧住的人挺多,而且離官府也近,怕難得手。”
宗塵說道:“憑咱倆的功夫,當(dāng)然不怕。就怕壞了咱倆的好事。還是用下三濫手段吧?!?p> 徐長卿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哪一個房間,于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徐長卿找到了一塊紗布,蒙住了自己的口鼻。打開自己的房門,牙了一條縫,看到有兩個光頭,穿著俗家的衣服,躡手躡腳地蹲在一個房間門口,點(diǎn)了迷香,拿了把扇子,正在向客房里面扇風(fēng)。
徐長卿覺得半夜驚動大家也不好,更想查到這兩個和尚的來頭,于是也沒有聲張。只見一個和尚鉆進(jìn)了房門,連著被子抱了一個人出來。兩個人輕輕地走出了客棧,來到附近的一個樹林。
徐長卿跟著到了這片樹林,躲在了一棵大樹的背后。月光下,只見一個和尚淫笑道:“嘿嘿,師弟,大師兄要開戒了!”說罷,開始掀開地上的棉被,里面的女子仍在熟睡。和尚開始自己寬衣解帶。
徐長卿覺得如果出來打斗,這兩個人的武功看起來很硬,自己就是打過了也不一定能成功救人。于是取出一根銀針,射向了脫衣服和尚的志室穴。那個和尚腰一緊,身上迅速無力,摔了個狗吃屎,撲在了那個女子身上。
女子被驚醒了,尖叫道:“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徐長卿一看得手,于是提著木劍刺向了另外一個和尚的后背。那個和尚以為師兄正在胡來,忽然覺得后背有風(fēng)襲來,迅速一閃,取出鐵鏈子,迅速回?fù)?。武功之?qiáng),實(shí)屬罕見。
徐長卿一看對方武功很硬,于是運(yùn)用內(nèi)力,一招“迷人蝴蝶”,挽了個劍花,向和尚刺來,木劍嗤嗤有聲。
和尚嚇了一跳,這人武功怎么那么高強(qiáng),今天事情要黃。于是準(zhǔn)備逃走。徐長卿展開輕功,挽了無數(shù)個劍花,把和尚迷得眼花繚亂,最后一個肘底錘,砸到了對方的腰眼。只見那個和尚疼得彎下了腰,跪在了地上。
徐長卿走到了那個女子的身旁,把和尚碩大的身軀拉開,那個女子驚慌失措,嚇得淚流滿面。徐長卿借著月光一看,卻是甄珍。
甄珍也看到了徐長卿,只是中了迷香,身體酥軟,站不起來。徐長卿揉了揉她的涌泉穴和大椎穴,甄珍感到力氣漸漸恢復(fù),于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徐長卿伸手拉住了她,讓她不至于再次跌倒。
甄珍顫聲問道:“徐大哥,你怎么在這里,這又是怎么回事?”
徐長卿說道:“這兩個和尚要非禮你,正好被我碰見了?!庇谑前咽虑榻?jīng)過說了一遍。
甄珍說道:“徐大哥,謝謝你救了我。我不知道如何報(bào)答了。這兩個和尚怎么辦?”
徐長卿說道:“你決定吧。他們是想害你?”
甄珍說道:“殺了他們吧,罪不至死。放了他們吧,太便宜了他們?我想他們秉性難改,不如讓他們做了太監(jiān),省得以后殘害良家婦女。”
兩個和尚叫道:“那還不如殺了我們呢,我們不想做太監(jiān)。”
徐長卿道:“那就成全他們吧,殺了他們?!?p> 甄珍把寶劍遞給了徐長卿,說道:“徐大哥,你決定吧?!闭f完轉(zhuǎn)過了頭。
徐長卿用寶劍挑了他們下陰的筋脈,說道:“你們認(rèn)認(rèn)真真做和尚,否則下次就要了你們的命。”
兩個和尚惡狠狠地望著徐長卿,徐長卿道:“怎么,你們還想報(bào)仇?我等著,下次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徐長卿和甄珍一起,走著回客棧。徐長卿問道:“甄郎中,你是怎么到了這個地方的?”
甄珍說道:“我和父親還有師兄一起,西行找我的師父。結(jié)果沒有找到,我們在此住一個晚上,準(zhǔn)備回去了,就遇到了這種事情。我父親和師哥住一個房間,我自己住一個房間。沒想到差點(diǎn)早了毒手?!?p> 徐長卿道:“原來如此。那你師兄和父親還不知道此事。你回去好好睡覺吧,明天再跟他們說。如果你遇到了危險(xiǎn),就在路上或者樹上畫上一根針,用箭頭表明方向。”甄珍答應(yīng)了。
于是徐長卿把甄珍送回了房間,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間。
徐長卿后來再沒睡著,怕兩個和尚回來再找麻煩。誰知一夜安靜,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等徐長卿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甄珍等都已經(jīng)離去。甄珍留了個字條給掌柜的,委托掌柜的交給她。字條上寫道:“徐大哥,我們趕路了,勿念。甄。”
徐長卿有點(diǎn)失落,不知道為啥對這位姑娘如此地記掛。吃過早飯,徐長卿也準(zhǔn)備回去了,結(jié)果出門以后,看到門口的樹上有根針的記號,方向向西。
徐長卿感到甄珍又遇到了危險(xiǎn),于是也向西行。走到了一棵大樹下,徐長卿觀察樹上是否有記號,卻發(fā)現(xiàn)一個青年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住地抽搐。旁邊一位婦女叫道:“孩子,你怎么又犯病了,這可怎么辦呢?”
徐長卿走了過去,讓那個婦女掐住青年的人中,自己在其胸部膻中穴附近按摩了一會兒,然后拿出九針,在青年的十個手指頭放血。經(jīng)過一番操作,那個青年漸漸安靜了下來。那個婦女說道:“謝謝郎中,救了我的孩子?!辈蛔〉乜念^。
徐長卿把她拉起,說道:“大娘,你孩子容易犯癲癇病,你不知道嗎?”
那位婦女道:“我知道,小時候發(fā)過幾次,不嚴(yán)重。這次很嚴(yán)重,我以為救不過來了。如果不是遇上你這位好心人,就不知道結(jié)果了。郎中,這是什么病呢?”
徐長卿道:“這是癲癇病,俗稱羊癲瘋?!?p> 那位婦女道:“怎么會有這種病呢?”
徐長卿道:“這是當(dāng)年你懷孕的時候,受到了驚嚇,影響了胎氣,所以就留下了病根了。如果他現(xiàn)在遇到著急的事情,就會犯病?!?p> 那個婦女哭到:“沒想到是我?guī)Ыo他的病。當(dāng)年我確實(shí)受到了驚嚇,還他爹被抓去當(dāng)兵,當(dāng)時我正懷著孕,被嚇暈了。沒想到落下這個病?!?p> 徐長卿道:“以后小心一點(diǎn),不要讓他著急。如果感到胸悶氣短,就給他按摩胸部,還有手上的心經(jīng)經(jīng)脈。我今天給他放了點(diǎn)血,也許能管一段時間。但是,關(guān)鍵還是在于預(yù)防。”
那個婦女千恩萬謝,和青年一起要給徐長卿跪下,徐長卿趕緊攔住他們,接著去找甄珍去了。
走了有約一里路,徐長卿才發(fā)現(xiàn)甄珍留下的記號。箭頭仍然是向西。徐長卿一路尾隨,這天到了沙漠地帶。雖是春天,但是風(fēng)仍然寒意甚濃。
徐長卿買了一匹馬,催馬西行。這天,突然在沙漠中發(fā)現(xiàn)馬車留下的車轍,于是順著車轍,來到了沙漠中的一個綠洲。心想,正好可以放馬飲水。正想走下斜坡,卻聽到下面有人講話,順著風(fēng)傳了上來。
一個聲音蒼老的人說道:“士鐸,你抓這個小姑娘干啥,白白添了累贅?!?p> 只聽一個人說道:“師父,這個小姑娘我認(rèn)識,她也是一位郎中。徐長卿喜歡她。我們抓住他,就可以號令徐長卿,讓徐長卿為我們所用。”聽起來是閻士鐸的聲音。
那個老人說道:“那你把小姑娘的父親和師哥一起抓來,又有啥用?”
閻士鐸說道:“這師父您就不懂了。這個小姑娘的父親,也是位郎中,他是當(dāng)世的藥王杜若的師弟。杜若也是這個小姑娘的師父。你說我們抓過來,不僅可以號令徐長卿,而且可以命令杜若。師父您正在研究毒藥,很多不明白的關(guān)節(jié),讓杜若指點(diǎn)您一下,不就都明白了嗎?”
那個老人說道:“你小子就是聰明,這些細(xì)節(jié)我都沒有想到。收了你做徒弟,我也值得了?!?p> 原來那天,甄珍和父親師哥一起走出客棧,就被閻士鐸和格桑師徒看到了,閻士鐸等武功高強(qiáng),甄珍他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已經(jīng)被擒。閻士鐸他他們嚇了軟骨散,讓他們無力逃走,然后放在馬車上西行。
甄珍在下車方便的時候,在地上或者樹上迅速地劃了記號。如果徐長卿找她,就可以看到。
徐長卿一路跟了過來。在斜坡上聽到了他們的講話,才明白了原委。只是自己孤身一人,想救甄珍他們,是難上加難。思考了半天,想到只有調(diào)虎離山,各個殲滅才能有獲勝的可能。于是拍了一下馬屁股,馬受疼長嘶。閻士鐸在下面聽到了。于是叫他的徒弟花無常和月無常上去看看,自己和師父格桑仍留在小湖邊看住馬車。
徐長卿埋伏在一個沙堆旁邊,看著花無常和月無常走了過來。兩人施展輕功,圍繞著馬兜了一圈,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原來徐長卿在沙丘上挖了一個洞,鉆了進(jìn)去,只留著口鼻處呼吸。徐長卿拍了那匹馬,讓馬自己走,結(jié)果那匹馬戀主,不愿意走,兜了一圈又回來了?;o常和月無常輕功再好,在沙漠上想抓住一匹馬,也是很難。于是走了回去。
閻士鐸問:“有沒有看到人?”
花無常說道:“稟師父,沒有看到人,只看到一匹馬。不知道是誰的坐騎,跑丟了。估計(jì)想過來喝水,又不敢。我們倆也抓不住它?!?p> 月無常也說:“師父,我們倆轉(zhuǎn)了一大圈,沒看到人?!?p> 閻士鐸說道:“好吧,你們也不要再上去了。我們這幾個人不能走散,這里地廣人稀,沒有人煙。晚上很冷,我們只能抱團(tuán)取暖。”于是在湖邊,砍了幾棵小樹,準(zhǔn)備晚上點(diǎn)火取暖。
徐長卿沒有到過沙漠,不知道沙漠溫差那么大。到了晚上,涼意漸濃。徐長卿在背風(fēng)的地方又挖了一個坑,自己運(yùn)功御寒。那匹馬也被凍得吃不消,往南跑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徐長卿自忖,不能在這沙漠里面呆,遲早會被餓死凍死。自己帶的干糧和水已經(jīng)不多,得想辦法到下面的湖中取水。那也只能等閻士鐸幾個人走了以后才能下去。自己的武功還不足以和這幾個人抗衡,何況那一個格桑喇嘛自己就吃不消。好在閻士鐸幾個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太陽一出就出發(fā)了。趕著馬車,仍然向西而行。
徐長卿到湖里面取了水,把水袋子灌滿。剛起身,那匹馬也趕了過來,喝了水,蹭他的身子。徐長卿很受感動,覺得馬都沒有拋棄他,他也不能扔下甄珍。于是跟隨著他們向西而行。
到了傍晚,終于走出了沙漠,看到了很多灌木叢。徐長卿看到閻士鐸他們在路邊的一個客棧停了下來。他拉著馬,走到遠(yuǎn)處的一個人家求宿。沙漠草原上的人很簡單純潔,只要有吃的,總是給別人一口。他們養(yǎng)了很多牛羊,有的是牛奶羊奶,徐長卿飽餐了一頓,好好地睡了一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