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治好了雨妃娘娘不孕癥的消息不脛而走,也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龍顏大悅,宣王元抗和徐長卿覲見。
王元抗陪著徐長卿來到了皇上的面前。兩人跪下磕頭,高呼萬歲。徐長卿第一次覲見皇帝,不敢抬頭。
只聽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平身,起來吧?!?p> 徐長卿抬頭一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龍椅上,頭戴皇冠,身穿龍袍,不怒自威。
皇上緩緩地說道:“徐長卿,聽說你是一個民間郎中,卻能治百病。還治好了雨妃娘娘的不孕癥,給朕添了一個孩子。真是不簡單?!?p> 徐長卿道:“回皇上,那都是托了皇上的洪福,草民只是碰巧了而已。”
皇上贊道:“徐長卿,你年紀輕輕的,卻知道不居功,不是一般的格局,前途不可限量?!?p> 徐長卿說道:“草民說的是事實。我只是從經(jīng)書上學了一點治病的知識,我只不過是用古人的方法治好了今人的病。所以說草民并沒有什么功勞?!?p> 皇上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只是能看懂并領悟古人說話的人也不多,你是其中一個?!?p> 徐長卿道:“謝皇上夸獎?!?p> 皇上說道:“朕今天宣你來,是因為朕最近一年勞于國事,睡眠不好。有時候整夜失眠,無法入睡。喝了不少湯藥并不見效。不知徐郎中是否有更好方法調(diào)理?!?p> 徐長卿道:“皇上有太醫(yī)醫(yī)治,草民的水平跟太醫(yī)相比,猶如螢火之比日月,不可同日而語?!?p> 皇上道:“徐郎中,你也不必客氣。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的長處跟他們是不同的,朕愿意試一試你的醫(yī)術(shù)?!?p> 徐長卿躬身道:“皇上,草民擅長的只是針灸,而非湯藥。不知道陛下您能否接受針刺治療?”
皇上道:“針灸技術(shù)乃是我們中華岐黃之道的瑰寶,朕又為何不能接受?”
徐長卿道:“那草民能否為皇上把把脈,看看氣色?”
皇上道:“這是自然,不診斷如何治病?”說完,把手伸出。
一名太監(jiān)上前,搬出一個小桌子,讓皇上的手臂有安放之處。
徐長卿三指搭上皇帝的寸關尺,仔細感覺皇帝的脈搏。然后又看了皇帝的氣色舌苔,說道:“皇上,太陽經(jīng)稍勝,且陽蹺充滿,有陽邪。而少陰經(jīng)不足,草民請瀉陽而補陰,先治您的失眠不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道:“徐郎中但治無妨。朕并不怕針刺。聽王元抗所說,你在前線抗敵有功,還醫(yī)治了很多將士,王元抗,是嗎?”
王元抗躬身答道:“回皇上,確實是這樣。徐郎中參加戰(zhàn)斗后,士氣大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皇上道:“徐郎中,朕知道你是一個參天悟地的人,不在意名利。如果我國都是你這樣的人,那就戰(zhàn)無不勝!”
徐長卿道:“皇上過獎了。世間其實還是有很多像草民一樣的人。皇上,不知您是否記得早上是幾點醒的?”
皇上道:“朕下半夜才睡著,辰時一刻就醒了。”
徐長卿道:“現(xiàn)在時間到。我給皇上針刺了?!?p> 于是徐長卿在醒后漏水下十三刻之前進針皇上的足太陽膀胱經(jīng)之申脈穴,請皇上配合進針吸氣,出針呼氣。在有涼針感時候,搖大針孔,緩慢出針,近瀉邪氣。又在漏水下十六刻之后,進針足少陰腎經(jīng)之照海穴,以補法。請皇上配合進針呼氣,出針吸氣,補陰分之不足。操作完了以后,皇上就打起了呵欠,想睡覺了。
就在這時,一個太監(jiān)跪下稟報:“皇上,韓太醫(yī)求見。”
皇上道:“讓他快來,我困了。”
韓太醫(yī)進來跪下磕頭,說道:“稟皇上,不能讓民間郎中給您針刺,危險!”
皇上道:“廢話。徐郎中已經(jīng)把我治好了。我現(xiàn)在要去睡覺了,什么事情,以后再說?!?p> 韓太醫(yī)很無趣地退出了,走的時候冷冷地看了徐長卿一眼。
徐長卿對皇上說道:“皇上,由于你其他臟腑還需晚上調(diào)理,不知您是否愿意?”
皇上道:“明天晚上吧,還是讓王大人陪你來?,F(xiàn)在我只想睡覺?!?p> 第二天晚上,王元抗陪著徐長卿又到皇宮。徐長卿又給皇上調(diào)理了心脾腎三經(jīng),由于睡眠好,口味也在變好,皇帝精氣神逐漸恢復。
這天,皇帝再次召見徐長卿,說道:“徐郎中,朕經(jīng)過你一番調(diào)理,精神百倍。朕封你為太醫(yī),在太醫(yī)院工作。以后朕有什么不適,就找你調(diào)理?!?p> 徐長卿囁囁嚅嚅,張口想拒絕。王元抗拉著他跪下了,低聲道:“趕緊謝主龍恩?!?p> 徐長卿跪下道:“謝主龍恩。只是有件事情,臣不得不說。以前有人嫉妒臣,還請人殺我,所以臣只能暫時做這個太醫(yī),請皇上恕罪?!闭f完,連連磕頭。
皇上道:“誰這么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敢殺人?朕賜你免死金牌,日后如果還有人殺你,朕殺他全家!”說完,叫太監(jiān)遞上金牌。
徐長卿連連磕頭,高聲叫道:“謝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回到了尚書府以后,王元抗道:“徐太醫(yī),你的腦袋真是靈,轉(zhuǎn)的快,無論干什么,你都是優(yōu)秀的人。只是我告訴你,皇上給你的,你不能拒絕,否則就會掉腦袋!”
徐長卿道:“謝王大人。你還是叫我徐郎中吧。我不喜歡太醫(yī)這個稱號。我先答應皇上,你一定要幫我早點逃出皇宮,我想回去?!?p> 王元抗道:“徐郎中,這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回去的?!?p> 剛說完,王夫人把王元抗拉到一邊,說道:“大人,宮里的宮女來告訴我,說娘娘有小產(chǎn)的跡象。”
王元抗說道:“有這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跟徐郎中說了吧,或許他有什么好方法?!?p> 徐長卿聽說了以后,沉思良久,說道:“上次我給娘娘把脈,她的臟腑功能都恢復得很好,按道理沒有那么快變差。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腳亦未可知?!?p> 王元抗說道:“徐郎中說得對。明天我送你到太醫(yī)院,然后我去看一下娘娘。得到準確的消息后再去跟你碰頭?!?p> 次日,王元抗把徐長卿送到了太醫(yī)院,安排好住宿以后,去求見西宮娘娘。
等王元抗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王元抗把徐長卿找了一個僻靜所在,說道:“徐太醫(yī),不對,徐郎中,在這里我還是叫你徐太醫(yī)吧。徐太醫(yī),被你說中了。我見了娘娘,問了詳細情況,娘娘告訴我就是這兩天吹了風,頭有點疼,喝了太醫(yī)院送來的藥,就肚子疼了?!?p> 徐長卿輕聲道:“定是有人不希望娘娘生子,在藥膳里面做了手腳。王大人,這事情挺棘手,除了不吃藥,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p> 王元抗道:“那娘娘不吃藥行嗎?”
徐長卿道:“我上次給娘娘調(diào)理了以后,娘娘的身體很好。有點小毛病,不吃藥也能好。更重要的是讓她飲食起居有度,吃飽穿暖,避免生病。我現(xiàn)在在太醫(yī)院,可以幫她監(jiān)視著。請大人放心。”
王元抗說道:“徐太醫(yī),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想辦法把你的意思帶給娘娘。”
徐長卿說道:“王大人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你在官場上那么多年了,肯定比我有經(jīng)驗。無論如何,都要防著別人。”
王元抗回去以后,徐長卿仔細推敲這些經(jīng)過,覺得自己判斷得沒有錯。徐長卿開始留意太醫(yī)院的所有人。而由于太醫(yī)們都嫉妒徐長卿,有看病的機會他們都爭著去,徐長卿根本沒有出診機會。
三天以后,徐長卿正在看書,見一名太醫(yī)和韓太醫(yī)在隔壁的房間悄悄談話。徐長卿內(nèi)力深厚,聽力極佳,所以他們說的話徐長卿都能聽到。
只聽到韓太醫(yī)低聲說道:“李太醫(yī),你去找膳食間的孫廚師,讓他把這包蓮子做羹湯的時候放進去,就說娘娘需要補心?!?p> 李太醫(yī)道:“韓太醫(yī),你為何不親自去?”
韓太醫(yī)說道:“我等會還要給太后會診,你替我跑一趟。這里一個元寶,夠意思吧?”
李太醫(yī)喜道:“那肯定沒問題。韓太醫(yī)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庇谑悄弥徸痈吒吲d興地去找孫廚師了。
徐長卿悄悄跟著李太醫(yī),李太醫(yī)把韓太醫(yī)的話跟孫廚師說了,孫廚師說道:“既是韓太醫(yī)吩咐,那總是對的。我照做就是。平時韓太醫(yī)對我的關照很多,請轉(zhuǎn)告韓太醫(yī),讓他放心?!?p> 徐長卿聽了,很是著急。他盯著孫廚師,看到孫廚師隨手把蓮子放到了一個櫥柜里。于是立刻回去拿了王元抗送給他的一幅字畫,走到了雨妃娘娘的寢宮,請宮女通知娘娘,說是徐長卿太醫(yī)求見。
娘娘一聽是徐太醫(yī),一開始沒有明白怎么回事。出來一看,原來是徐長卿。徐長卿見了娘娘,跪下道:“娘娘,王大人托徐某把這幅畫轉(zhuǎn)交給你。還有囑咐跟娘娘說?!?p> 雨妃娘娘一聽,明白了,說道:“徐太醫(yī),你起來吧。王大人讓你說什么了?”說完,屏退了宮女太監(jiān)。
徐長卿運氣內(nèi)功,用隔空傳音低聲道:“娘娘,有蓮子的膳食不能吃,有人下藥?!比缓筇岣吡松らT說道:“王大人說了,請娘娘一定注意保護好身體!”
雨妃聽了,知道徐長卿冒險來通知自己,立刻說道:“徐太醫(yī),知道了,你轉(zhuǎn)告王大人,我會注意的?!?p> 徐長卿不敢久留,立即告辭回到太醫(yī)院。
晚上,徐長卿運起“千里獨行”輕功,出了皇宮。找到一家賣食物的店鋪,找到了蓮子。拿了一斤左右,留了一錠銀子。然后回到皇宮,找到廚房,把孫廚師放在櫥柜里的蓮子拿走,把自己拿來的蓮子放了進去。
徐長卿回到自己的住處,拿了幾個蓮子,放在了床下。第二天一看,有兩個老鼠在墻角掙扎。徐長卿知道,蓮子中放了少量毒藥,長期服用,肯定中毒。
一晃時間過去了半年,雨妃娘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皇帝往西宮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皇上一直喜歡雨妃娘娘,只是雨妃一直沒有懷孕,所以后來去的少了?,F(xiàn)在雨妃有了龍種,皇帝很興奮。只是也引起了其他嬪妃的嫉妒。
徐長卿一直在暗中保護雨妃,直到雨妃娘娘生產(chǎn),產(chǎn)下了龍子,徐長卿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這天,王元抗得知雨妃娘娘已經(jīng)生產(chǎn),于是借故來到了宮里。雨妃把徐長卿多次保護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父親。王元抗感動得老淚縱橫,說道:“娘娘,你安心休息,我去謝謝徐太醫(yī)。”
徐長卿見了王元抗,說道:“王大人,我知道你來干什么。你不用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只要把答應我的事情做好,我就滿意了。”
王元抗說道:“徐太醫(yī),我答應你什么了。你看看,我這人年紀大了,又遇到這種大喜的事情,忘了?!?p> 徐長卿嘆道:“王大人,我說的是我要離開這里,你真的是忘了么?”
王元抗拍著大腿說道:“這個事情啊,我沒有忘。我一直在籌劃之中,你放心?!闭f完,他趕緊借故走了。他確實是想了,但并沒有想到萬全之策。
徐長卿也就耐心等待王元抗的萬全之策。既然雨妃順利生產(chǎn),自己也就完成了任務。于是晚上倒頭便睡,那么長時間操心,自己確實是累了。
一覺睡到了午夜丑時,徐長卿起來方便,卻聽到院子里有人在竊竊私語,聽聲音卻像是韓太醫(yī)的聲音。只聽韓太醫(yī)說道:“孫廚師,我請你放的蓮子,你放了沒有?”
那個孫廚師說道:“我放了啊。后來吃完了,我還讓管事的太監(jiān)出去買了一點呢,怕不夠?!?p> 韓太醫(yī)說道:“那就奇怪了,怎么一點事情都沒有,還順利生產(chǎn)了呢?”
孫廚師沒明白,問道:“韓太醫(yī),我是不是買少了?早知道,多買一點,讓娘娘補心才能夠。”
韓太醫(yī)說道:“孫廚師,你回去睡覺吧。沒事,以后再說。”說完,兩個人都走了。
徐長卿聽了暗笑,笑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貍貓換太子之計。搖了搖頭,回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徐長卿正在做著美夢,他夢見了自己找到了單青黛,兩個人手拉著手漫步在瀑布邊。單青黛叫著:“徐哥哥,我要吃烤魚,你快抓魚!”
徐長卿拿起一根樹枝,就要去插魚。就聽外面一個尖細的聲音喊道:“徐太醫(yī),皇上有旨,宣你覲見!”
徐長卿一下子就醒了,立刻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喊道:“領旨!請公公稍等?!毕词戤叄┖靡路?,帶了個元寶,塞給了太監(jiān),說道:“讓公公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