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投資之神的恐懼與貪婪
章安仁答應(yīng)后,掛斷了電話。
戴茜之所以給他打來電話邀約,而不是打給蔣南孫,這充分說明了她做事的精明——是在明確對章安仁示好,表示對他的看重。
他知道戴茜回去久別的精言,心里一定是很忐忑的。
因為精言不僅有她仍然熟悉的業(yè)務(wù),熟悉的葉謹(jǐn)言,還有那個老競爭對手唐欣。
這些都需要戴茜做出認(rèn)真的應(yīng)對,另外就是她回去之后,要先從哪里入手,也是她需要仔細(xì)斟酌的地方。
上次和章安仁的交流中,戴茜獲得了很好的啟發(fā),現(xiàn)在仍想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指導(dǎo)或者暗示,來增強自己的信心。
可惜,她這樣的急切面談的希望,被蔣鵬飛打斷了。
不再多想,章安仁打開手機的炒股軟件,查看了一下股市的走勢,以及他買入的那支個股的盈利狀況——不用擔(dān)心什么波動,更不用說虧損。
有系統(tǒng)做輔助,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目前的章安仁,只是覺得掙到足夠的錢就可以了,而不必太兇惡。
Zwzx,一個多月以來,已經(jīng)有了翻倍的走勢。作為十倍杠桿投資的這筆交易,使得章安仁的幾個賬戶里,已經(jīng)有了兩個多億的總額。
看看盈利差不多,他在前幾天就清空了所有股票。
過了幾天,他已經(jīng)進行融券的交易。
融券就別那么兇狠了,也會有翻倍的盈利。再有,后面還有精彩的個股,會走出令人后來覺得愕然的走勢呢。
到那時,他仍會用分散在不同的賬戶,進行大魚吃小魚的操作……。
關(guān)閉了炒股軟件,他再想著蔣鵬飛急切地要求,甚至請求蔣南孫回家的事。
毫無疑問,面對股市兇猛的暴漲,蔣鵬飛不僅投入了所有的現(xiàn)金,更還也使用了杠桿。再因為總覺得資金量的不足,他又四處借貸了不少錢。
他現(xiàn)在著急讓蔣南孫回家,不是要充續(xù)家庭的溫情,而是要向章安仁借錢。
因為股市暴漲之后的連續(xù)暴跌,使得他的精神近乎崩潰了。
加了金融杠桿的他,自己的錢損失得更加迅速不說,借貸來的那些錢,也是在大幅度的縮水。
眼見就要被清盤,他從資金到心理,已經(jīng)扛不住了。
在借錢已經(jīng)沒有人肯借,他只得轉(zhuǎn)而尋找再次逼求章安仁。
大致可以明白他的困境,但章安仁并不打算因此救助他。
首先,蔣鵬飛過去嘲諷、看不起,甚至明知女兒和章安仁在正常的戀愛關(guān)系中,仍然要介紹,甚至不斷介紹其他所謂的上等人給女兒。
這是對章安仁和蔣南孫戀情的羞辱,是對兩人人身的羞辱。
其次,蔣鵬飛獲得了救助,就能回歸正常的生活嗎?
絕對不會的。誰見過貪婪的賭徒,不受到最嚴(yán)厲的懲罰,就能改過自新的呢?
“安仁,我們回去吧?!笔Y南孫帶著疲憊的神情,走了過來。
工作很辛苦,這個從小就被嬌養(yǎng)的女孩子,肯定會覺得很累。
但她受到的所謂嬌養(yǎng),其實也是另一種來自家庭的羞辱:不是為了讓女兒因為會拉琴、會跳舞而快活地度過一生,而是為了讓她長大后去給“上等人”做金絲雀。
也對,章安仁將會通過自己的奮斗,成為蔣鵬飛之流眼中的上等人,讓他們仰望的上等人。
“好?!闭掳踩屎退呷ネ\噲觥?p> 進了車內(nèi),蔣南孫立刻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安仁,你也辛苦了,又還要受委屈?!?p> 她不用多猜也知道,父親叫他們回去,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股市的事。
作為晚輩,章安仁不便拒絕,蔣南孫只好用親昵表示蔣家的歉意。
“沒關(guān)系,我再勸勸蔣叔叔。”章安仁發(fā)動了車子。
“你還沒親我吶!”蔣南孫擔(dān)心他不悅,笑著發(fā)出請求。
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章安仁把車子駛出停車場。
到了蔣家的樓下,兩人從車?yán)锍鰜怼?p> 仰頭看著這座紅色的磚樓,蔣南孫恨恨地說:“我恨死這個小樓了?!?p> “干嘛這樣說?”章安仁低聲問。
“一家人都以為住在這樣的樓里,就可以自以為是?,F(xiàn)在呢?不是很快就敗光了嗎?”蔣南孫皺著眉頭說。
不得不說。即便是原劇中的蔣南孫,對章安仁的感情也一直很好,直到兩人出現(xiàn)了不可彌合的裂痕。
她對于蔣家的痛恨,幾乎和母親戴茵的心情,是一樣的。
章安仁默默地點點頭,也看著這座小樓,這座不久后就將被蔣鵬飛抵債賣掉的小樓。
到那時,蔣家得以依賴的物質(zhì)和精神支柱都將不見。他們會以另外的心態(tài),去面對未來的生活。
回到家里,蔣鵬飛雖然還在強撐著情緒,做出一些說笑。
但即便是蔣南孫,也能看得出來,他比往常更加焦慮了。
果然,在飯桌上的蔣鵬飛就已經(jīng)忍不住,再次對章安仁進行股市投資的教育。
“股市投資之神巴菲特說過,別人貪婪的時候我恐懼,別人恐懼的時候我貪婪!”他說得鏗鏘有力,卻毫無感染別人的能力。
“您現(xiàn)在是貪婪還是恐懼呢?”章安仁不禁詢問,“現(xiàn)在股市幾乎每天都在暴跌?!?p> “哦,你知道啊。”蔣鵬飛的語氣里,不由得現(xiàn)出感傷。
緩和了一會兒,他終于不再多說什么,迅速地吃完了晚飯。
坐在客廳里,蔣鵬飛招呼保姆送來兩杯茶:“安仁,你最近工作累不累?要注意勞逸結(jié)合,不要太辛苦?!?p> 他的安慰,肯定是為了后面的話,章安仁只好略作答復(fù):“都還好?!?p> 果然,沒有東拉西扯幾句,蔣鵬飛就轉(zhuǎn)入了正題。
“安仁,安仁。”他語重心長地說,“現(xiàn)在股市雖然在暴跌,可我既是保住底倉,又在逐步加倉。這樣,才符合股神的格言嘛——別人恐懼的時候,我貪婪!”
點點頭,章安仁稱贊著說:“還是您理解得透徹。”
蔣鵬飛臉上一紅,隨即就消失了。
“安仁,現(xiàn)在是入市加倉的最好機會!”他壓低聲音,以極為誠懇的語氣說。
“蔣叔叔,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闭掳踩式忉屩f,“現(xiàn)在重要的是應(yīng)該規(guī)避風(fēng)險?!?p> 擺擺手,蔣鵬飛并不在意。
他關(guān)心的,仍是章安仁的那套房子。
不好直說賣掉后為他所用,他先做個轉(zhuǎn)圜:“安仁,聽我的,趕緊把你那套不值錢的小房子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