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抄家!抄家!
“抄家?”
“抄家?!”
兩位大秦相國,難得的異口同聲。
贏瑜:“對啊,人都死了,該利用的,還是要利用起來才是嘛?!?p> 大秦國庫空虛,又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
贏瑜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
雖說有商鞅變法在前,令大秦國力富足了百余載。
可重農(nóng)桑、獎軍功的連坐法,終歸只適用于兼并時期。
說白了,就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不停地與六國交戰(zhàn)。
對上,用他國國力養(yǎng)大秦國力。
對下,用軍功養(yǎng)軍民百姓。
只是,隨著大秦掃滅六國,這變法的弊端也就逐漸顯現(xiàn)出來了。
六國已亡,那就代表著沒仗打。
沒仗打,意味著沒軍功。
可勛貴集團經(jīng)過了一系列的戰(zhàn)爭,不斷地擴大。
百姓少了軍功,那就等于沒了大頭的收入來源。
此消彼長之下,本就有些入不敷出。
始皇帝為天下安,為御外敵北擊匈奴,陳三十萬重兵于邊境。
為防六國余孽反復(fù),各地要隘皆有重兵。
修長城、靈渠,開馳道,哪一樣不要錢?
大一統(tǒng)后的大秦,頂了天三四千萬人口。
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花銷?
十四年下來,哪怕大秦再是富足,家底兒也被掏空了。
這種情況下,贏瑜的想法也簡單得很。
你馮去疾不是說軍費短缺嗎?
這大秦啊,最富有的無疑是你們這群勛貴了!
剛好自己早上收拾了趙高。
作為中車府令,趙高的門徒幾多,加之從龍之功。
他的地位歷史有名。
而且太監(jiān)是沒有未來的東西,趙高必定早早的就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所以趙高的家里一定有一筆豐富的資產(chǎn)!
人都?xì)⒘?,抄個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他這個弟弟,背負(fù)的罵名夠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項。
“殿下,此舉可行,如此以來便可以告慰之前被奸人所害之人的英魂了!”
“只是如今人心惶惶,趙高門下門人過多,其中也確實有真實才干之人,這覆巢之下無完卵,只怕……”
仍舊是馮去疾第一個跳了出來。
他這說法,還算是隱晦。
勛貴之家盤根錯節(jié)。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是趙高的人,但是背地里究竟是誰的人還真的說不準(zhǔn)。
如今全部一網(wǎng)打盡,他們難免會擔(dān)心這把火會燒到自己的身上來。
畢竟事涉自身利益,勛貴之間的關(guān)系,又是錯綜復(fù)雜。
老秦時期至今,勛貴無疑是戰(zhàn)爭最大的受益者。
若是抄了趙高家,牽扯出來他們的話,是不是還要抄他馮去疾的家?抄他李斯的家?
在他二位眼里,這口子是真不能開。
最起碼,不能從他兩這兒開!
試問,寒了權(quán)貴的心,誰還肯給大秦下死力?!
“沒法商量?”贏瑜瞇著眼笑著開口。
兩個老狐貍對望一眼,低下了頭。
“一點兒余地都沒有?!”
兩只老狐貍沒有說話。
“嗤!”
贏瑜卻是冷聲嗤笑。
“兩位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
“這大秦,如今還是我嬴家的大秦!”
“我不是在跟二位商量,這是命令,是圣旨!”
贏瑜猛然起身,眼露兇光地盯著兩位相國。
“這家,你們抄也得抄,不抄也得抄!”
“龍衛(wèi)何在!”
一聲厲喝,望夷宮內(nèi)傳出整齊的金鐵之音。
百余重甲執(zhí)劍的黑甲兵士瞬間將整個望夷宮圍了起來。
龍衛(wèi),始皇帝親衛(wèi),若論單兵作戰(zhàn)之能,以龍衛(wèi)稱尊!
“鏘!”
劍器出鞘的聲音,在望夷宮內(nèi)回響開來,一陣肅殺之氣驟然升起。
贏瑜斜睨著目瞪口呆的兩只老狐貍,似乎在說:
“讓你倆飄,忘了是在誰的地盤了是吧?”
偌大的望夷宮,久久無聲,落針可聞。
馮去疾與李斯二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贏瑜一直以來的誠懇態(tài)度,讓兩人產(chǎn)生了某些錯覺。
直至此刻,這兩人才想起來。
眼前這個剛剛成為攝政君的男子,乃是始皇帝之子,曾經(jīng)以勇武、暴力著稱的大公子!
一時間,冷汗不停地從兩位相國的頭頂?shù)温湎聛怼?p> 見火候差不多了,贏瑜這才無聲揮了揮手。
龍衛(wèi)悄然散去,望夷宮內(nèi)的無形壓力才算是小了些許。
贏瑜也是重新坐了下去。
左手撐住下顎,右手食指不停地?fù)舸蛑伪场?p> “叩、叩、叩……”
聽著這極具壓力的聲音,兩只老狐貍都沒有抬頭。
待馮寧雪回過神來,這才悄悄地拉了拉自家爺爺?shù)囊聰[。
這個動作,沒能瞞過贏瑜的眼睛。
“馮老,此事由你主理,李斯從旁協(xié)助。”
“明日早朝前,吾要看到確切的結(jié)果!”
“記住,趙高家產(chǎn)全部充公,有關(guān)人等一個不放!若有違背,就別怪本君了!”
馮去疾與李斯對視一眼。
兩個相斗多年的政敵,在此刻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諾!”
“諾!”
三息之后,兩人異口同聲應(yīng)是。
贏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饒有深意地看了馮寧雪一眼。
“好了,今日就到這,二位回去準(zhǔn)備吧?!?p> 兩人聞言,這才倉皇退去。
馮寧雪下意識地就要跟著自家爺爺退走。
卻在這時,贏瑜的嗓音再度響起。
“慢著!”
兩位相國腳步一頓,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里。
“寧雪小姐這是要去哪?”
“陛下明旨,你我今夜洞房花燭,可不能抗旨才是?!?p> 聽到這極具戲謔的言語,馮寧雪絕美的臉蛋又一次紅成了西紅柿。
“咚……”
馮家丫頭恨恨跺腳,緊咬著嘴唇,卻仍是駐足停在了原地。
只留馮去疾神色復(fù)雜地看了自家孫女一眼,不甘地離去。
贏瑜含笑望著這一切,緩緩靠近。
倒不是他非要調(diào)戲一下這個美得冒泡的悍妞。
他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提醒一下馮去疾。
“小爺我可是你的孫女婿,做事之前最好掂量掂量。”
當(dāng)然,目的是達到了,效果似乎還不錯。
只是馮寧雪的倔強,還是有些出乎贏瑜的預(yù)料。
“這種言必信,行必果的丫頭,可真少見。”
倒不是后世有多么世風(fēng)日下,究其原因不過是社會的變革罷了。
他贏瑜今日的做派跟強搶可沒區(qū)別,放到后世,不告他個強搶拐賣婦女罪就不錯了,哪里還能容他如此耀武揚威。
“這是美德呀,要發(fā)揚?!壁A瑜吐了個暗槽,含笑踱步走到了馮寧雪的面前。
望著眼前臉紅得幾乎要滴出水來的絕美人兒,贏瑜心頭不禁生出了逗逗她的念頭。
“夫人,咱們是在這兒呢,還是回清泉宮……”
這話一出,就不是什么逗一逗了,這是赤裸裸的調(diào)戲。
縱使馮寧雪再是如何巾幗不讓須眉,也難免羞憤。
一咬牙一跺腳,悍妞本色盡顯,朝著贏瑜怒目而視。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