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新的出路
陳光耀長話短說,簡單講了一遍,公司干的是服裝批發(fā)。
而他們的工作,則是跑各種服裝店,簽訂單。
當然,只簽殺馬特服裝,也有特別提出。
還有,公司的殺馬特批發(fā)價更低,周圍城市,一條褲子八十,而公司,只需六十五。
衣服其它地方四十,公司也少九塊,只需三十一。
業(yè)務非常好跑,只要肯努力,不懶惰,是人都能簽訂單。
談完工作,再談住宿。
住宿有補貼,飯錢加住宿,一個月五百。
自己吃,自己住,公司不管。
說到這,陳光耀語氣增重,犀利的眼,掃了掃十人:“公司福利好,待遇高,但不代表,就可以縱容你們在工作時間摸魚。”
“要誰被發(fā)現(xiàn),不勤勞,耍狡猾,只想著混時間,拿月薪。一個月下來,一單沒簽?!?p> 到這,陳光耀氣勢更足:“那就收拾行李,立刻給我混蛋!”
十人個個站如松,繃緊臉,大氣不敢出。
沒想到老板年紀輕輕,氣勢卻那么可怕,難怪他們只能打工,他卻可以當老板。
“我已經說完了,現(xiàn)在到你們?!?p> 陳光耀背著手,氣勢退了三分,不茍言笑:“誰有問題,可以提出來。”
十人微絲未動,倒是余光,一直瞥身邊人。
沉寂十幾秒,站最邊緣,戴著黑框眼鏡的女生,余鳳英,才膽戰(zhàn)心驚的舉右手,聲音在發(fā)抖:“陳,陳總,我有問題?!?p> “說!”
“有業(yè)績嗎?”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陳光耀之前故意沒提,既然是驚喜,當然得輪到最后頭。
回:“當然有,每簽下一件,褲子提成兩塊,衣服一塊?!?p> 嘩!
此話一出,十人瞳孔地震,全是驚喜。
服裝本就低于市場批發(fā)價,只要肯干,誰都能簽單。
這么好的活,居然還有提成。
而且,提成還不低。
褲子一件,兩塊提成。
衣服一塊。
再加兩千月薪,那一個月,豈不是隨便過三千!
滬市坐辦公室的白領,工資都沒這高吧。
“還有問題嗎。”
陳光耀道。
“沒有了,陳總?!?p> 余鳳英目光收回,站的更直,心中已是干勁十足。
幸好被拒五次沒氣餒,又登門拜訪,拿下了這份工作。
不然,踏遍整個新南,也不會有月薪過三千的機會。
…………
接下來是工作分配,衡州、長株、湘陽、長益、婁陽,五座城市,分別調去兩人。
至于新南,有他自己就行。
服裝樣板,陳光耀也分別給了每人幾件。
請他們吃完過點午飯,便趕來車站,送他們上車。
…………
一晃眼,已過一星期。
陳光耀的韭菜之路,已成功踏入正軌。
每隔兩天,十人加他,可拿六千訂單。
基本全是褲子衣服對半分。
只是送貨方面,除了王志鵬,陳光耀還請了一個,跟王志鵬是朋友,關系貌似不錯。
有了兩輛貨車,一來一回,不斷往返,哪怕是六座城市,也來得及送貨。
服裝店收款,則統(tǒng)一采用轉賬,不收現(xiàn)金。
王志鵬和他朋友只負責卸貨,然后拿工錢,收貨運費。
陳光耀這邊收到賬,就會馬上打給他們。
紋雕老哥那邊,收貨后,陳光耀也會準時轉賬。
然后是計算。
這七天,一共批發(fā)了一萬八千件。
褲子九千,乘六十五,總價為:585000
衣服為:279000
合計:864000
再減去成本,褲子:207000
衣服:117000
合計:324000
得出:540000
再減去王志鵬兄弟的貨運費和工錢,約莫兩萬。
最終為五十二萬。
一個星期賺五十二萬,著實有點瘋狂。
陳光耀卻依舊每日簡出,吃著粗茶淡飯,沒絲毫驕傲。
他的路還有很長,這僅僅是開始。
而且,就在昨日,他收到業(yè)務員發(fā)來的訂單后,明顯發(fā)覺少了許多。
平時每天維持三千件訂單。
可昨天,加上他的三百件,也不過一千七。
然后他挨個打電話詢問余鳳英十人,有沒有看到同行競爭,十人中,有五個回答看見。
顯然,衡州、長株、湘陽、長益、婁陽,這五座城市,已經有新玩家加入。
不僅僅上面五座城市,連最大的市場,新南也不例外。
陳光耀昨天跑業(yè)務時,就有偶遇,對方是個戴眼鏡的瘦高男人。
斯斯文文。
批發(fā)價跟他一樣。
今天他跑業(yè)務,訂單更是慘淡,跑了七家,竟一件都沒簽。
服裝店老板聽完他介紹,無一不是搖頭說價格太高。
“才七月十三,新玩家就已加入,還搞低價競爭,可見我的重生,加快了服裝界韭菜的進程?!?p> 明知事情真相,陳光耀卻不急。
大不了他也降價,少賺一些。
吃完午飯,陳光耀給余鳳英十人去了電話,殺馬特降價,褲子從六十五,降至六十。
衣服從三十一,降至二十八。
還特別提醒,提成沒變,一件褲子依舊兩塊。
衣服一塊。
聞后,余鳳英十人頓時干勁更足。
…………
晚上十二點,陳光耀結束了工作。
通過降價,他又成功拿下七百件訂單。
但惡性低價競爭,不是長久之事,這邊降完,那邊也降,一來二去,別說喝湯,清水都沒一口。
次日,七月十四。
陳光耀索性又招了兩個銷售,專跑新南。
他的話,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服裝,得尋找新的出路。
新南有了新人負責,一時間,陳光耀反而閑了下來。
閑一閑也好,起碼腦子有了思考,能規(guī)定以后的計劃。
…………
午飯后,陳光耀趕來了警局。
這段時間劉云輝一直沒消息,大家都很擔心,生怕他有個萬一。
見又是這位面熟的年輕人,不等他開口,民警就無奈搖頭:“同學,你不用天天來,如果我們有他消息,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謝謝叔叔,我明天再來?!?p> 民警:“……”
這孩子,怎就那么固執(zhí)呢。
陳光耀知道多問也沒用,干脆走了。
但警方通過購票信息,已得知劉云輝在廣舟,在火車站下的車。
離開車站后,就不知去向了。
而廣舟那么大,找個人,談何容易。
“前世云輝明明好好的,安安穩(wěn)穩(wěn)畢了業(yè),怎么這一世,偏就發(fā)生了這種事?!?p> 陳光耀苦著臉,不解。
難不成他的重生,讓當下的2009,產生了微妙的改變?
陳光耀覺得極有可能。
服裝芥菜,就提前了半個月。
何況還是人。
…………
下午一點,陳光耀回了員工宿舍。
出了一身大汗,黏糊糊的,準備洗個涼水澡,再躺下午睡。
他進盥洗室沒一分鐘,宿舍內,又回來一人。
是劉云輝嗎?
怎么可能。
是超自戀的周文斌同學,推門而入,嘴上嘟噥:“真特么黑,三十月租,兩G流量,才到月中,竟就沒了!”
周文斌氣的咬牙根,手機要不貴,指定得摔地。
入坐床邊,他雙手擱膝,垂著頭,一臉怨氣。
沒流量,手機就是個小號電話,卵用沒有。
午休長達兩小時,又該如何度過?
“操特么的億動,就知道坑錢,余額用完,要還用,老子就不信周!”
換號,必須換號。
用電信,聯(lián)通,都行,就不用億動,就不信了,它尾巴還能翹上天!
周文斌憋不住,怒氣二次上涌,狂撓頭發(fā)。
本想利用午休時間,跟一星期前,米姐介紹的女生聊下天,促進感情。
結果呢,剛下了班,一條流量用盡的消息,瞬息而至。
當時,周文斌如遭雷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嗯?
周文斌微愣,余光一掃,在左手邊,陳光耀的床鋪,發(fā)現(xiàn)有一部手機。
這手機,國產雜牌,上下左右OK鍵,掉膝大半,好不老舊。
他認得,經常見,廢話,跟陳光耀同個宿舍,難道還能偶爾見。
“光耀家肯定很窮,手機破成這樣,也舍不得換。”
周文斌嘀咕。
陳光耀家境貧寒,入不敷出,在周文斌看來,極有可能。
這并非張嘴就來,而是有理有據(jù)。
首先,在“省”方面,光耀同學,可謂做到了極致。
例如:涼拖穿至鞋底磨平,仍不換。
衣服永遠兩套,一套換,一套洗,每天如此。
吃方面,只追求吃飽,不追求吃好。
要一塊錢能買蛋炒飯,他絕不花兩塊冤枉錢。
類似案例,還有許多。
“顏值,密發(fā),我不如光耀,但論家境,我肯定比他優(yōu)渥?!?p> 周文斌裝深沉,卻不以為豪:“可那又如何,同宿一年,關系那么好。我總不能,以我的優(yōu)勢,去戳光耀的劣勢,不然,跟無腦反派又有何區(qū)別。”
小人,狗都不當。
我周文斌雖騷雖賤,但也要臉。
比顏值、比密發(fā)、比身高、比CM、比泡妞技術、比讀書,這些都行。
唯獨家庭條件,不可笑談。
這是底線。
“光耀,你在洗澡吧?!?p> 周文斌喊。
“對,怎么了?”
“是這樣,我手機流量沒了,想登下QQ,你手機借我用下哈?!?p> “可以,手機在床上,你自己拿?!?p> “相冊沒皇圖吧?!?p> “啥?”
“沒什么,你繼續(xù)洗?!?p> 起身,來至陳光耀床邊,拿過手機,返回,二次入座,翹二郎腿,周文斌美滋滋點開亮手機。
“嗯,怎么這么多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