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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曹操,字孟德

第三十一章曹昂宴請鄉(xiāng)紳

家父曹操,字孟德 云開月圓 2044 2022-08-01 23:01:00

  “公臺先生所言極是?!?p>  曹昂點頭道:“無論到什么時候,讓人往外掏糧都會心疼。

  假如我有糧食,別人向我討要,我也不會心甘情愿拿出來。”

  “大公子宅心仁厚,真能體諒人,”陳宮見曹昂如此說,倒也放心下來。

  說實話,陳宮最擔(dān)心曹昂這個愣頭青,身為太守公子,手里又有兵,直接派人去各豪族府上半搶半威逼征糧就麻煩了。

  他雖然卸任了督糧官,但畢竟還在曹氏麾下做事,到時那些親戚們還是要找到他的頭上。

  可是沒想到這曹昂年紀輕輕,卻如此通情達理,一時之間竟讓陳宮有些感激。

  “陳宮唯大公子馬首是瞻,公子有何指使,盡管吩咐便是?!?p>  曹昂想了想道:“既然咱們做了這督糧官,不征是不行的,為今只有擺下酒宴,邀請各縣諸位賢達前來,共同商議這東郡防衛(wèi)軍兵糧草之事。”

  陳宮聽了曹昂的話,心里感到好笑,但又想到這少年如此直爽,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提醒道:“大公子,邀請諸位鄉(xiāng)紳賢達好說。

  可若提前說明邀請諸位前來是商議糧草之事,恐怕到時候所有人都裝病推脫不來。

  不如邀請時說的模糊一些,就說有要事協(xié)商,說不定還有不少人能來?!?p>  曹昂搖了搖頭道:“就直說吧,要不然把大家騙來又有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宮這就去辦,保證所有人都能收到名刺,”陳宮低頭笑笑,退了出去。

  看來這少年還是太嫩,如此擺下酒宴,邀請各地豪紳,自然是一個都請不來,到時丟的可是太守的臉。

  可是這些他不管了,如今他已經(jīng)主動退居副職,上司怎么安排,他怎么做就是。

  接下來,陳宮派出各路人手,帶上名刺前去各豪紳府上送請?zhí)?p>  邀請大家明日來太守府赴宴,并直接說明,是邀請大家過來商議糧草之事。

  第二天,曹昂早早起來,吩咐太守府中大張旗鼓的置備酒宴。

  考慮到整個東郡十幾個縣有七八十家豪族,曹昂置辦了將近百份菜肴。

  廳堂里擺不開,一直擺到了院子里。

  可是,待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各豪族仆從陸陸續(xù)續(xù)前來報信。

  有的說家主病了,有的說家主的父母親人重病,總之都是各種理由到不了,請曹大公子見諒。

  一直到中午,那數(shù)百張矮桌上放的菜肴都涼了。

  曹昂一個人抄著手,默默穿行其中,回到廳堂。

  看著曹昂黯然落寞的背影,陳宮一時間竟然有些心塞,請了這么多客人,卻一個也沒到,連他父親的面子也給丟盡了。

  不過,這跟他何干呢?

  這時,這時正好曹操和曹仁從外面進來。

  看到這情形,曹仁怒道:“這東郡鄉(xiāng)紳也太肆意妄為了,子脩是兄長任命的督糧官,請他們來赴宴自然是代表了兄長。

  可是竟然沒有一個前來,這是不把兄長放在眼里?!?p>  “你呀,心眼太直了,”曹操卻微笑著道:“你覺得子脩會不知道,大家根本不會來么?

  可他依然大張旗鼓擺下這些酒宴,正是為了先禮后兵啊?!?p>  “我兒的確是成長了,”曹操眼神中露出寒光,自語道:“既然已經(jīng)給了這幫人面子,可他們不要,那接下來就無需客氣了。”

  “這些事小弟竟然沒想到,”曹仁嘆口氣,苦笑道:“看來子脩已頗得兄長真?zhèn)?,我這做叔輩的猶不及也?!?p>  “你錯了,”曹操微笑道:“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可沒這么多心眼。

  他或許是隨他的母親吧,只可惜,她看不見兒子如此出色了……”

  曹操說這話時,流漏出一絲凄涼。

  曹昂的生母劉夫人,乃是曹氏正妻丁夫人的陪嫁侍女,只可惜早早病亡,恰好丁夫人又沒有生養(yǎng),所以曹昂自幼便由丁夫人一手養(yǎng)大。

  這就跟當年秦王孫異人,認無所出的華陽夫人為養(yǎng)母,一躍成為安國君嫡子同樣的道理。

  曹昂也早已被認定為曹氏嫡子。

  “兄長莫要再說這些事,”曹仁提醒道:“大嫂視子脩如親子,這是子脩的福氣,也是大嫂的福氣。

  如此兄長家庭和睦,后輩們兄友弟恭,更是兄長的福氣,還提那些傷心事作甚?”

  “也是,”曹操摸了摸濕潤的眼角,沒有驚動曹昂,帶領(lǐng)曹仁回到書房。

  ……

  與此同時,燕縣吳氏塢堡內(nèi)卻高朋滿座。

  這吳家主名擎,與陳留吳懿乃是同宗。

  只不過陳留郡與東郡雖然接壤,但畢竟不是一個郡,所以兩個吳氏已經(jīng)一分為二,各自立業(yè)。

  吳擎在這東郡各豪族之中地位頗高,大家有什么事,都隱隱以他馬首是瞻。

  如今東郡各豪族首領(lǐng)雖然沒有赴曹昂的宴,可是卻都齊聚到吳氏塢堡來飲宴。

  大家喝的七葷八素之后,有個人中年家主舉著酒樽,大著舌頭笑道:“那曹氏小兒也太過于無知,他算個什么人?一個未及冠的黃口孺子而已,也敢請咱們這些人去赴宴?

  就算他父親請咱們,咱也未必給他那個臉,何況是他?”

  “就是,”旁邊有人紅著臉附和道:“還想讓咱們給他出糧,門兒都沒有,要糧沒有,要命……不給,看他能奈我何?”

  “常言道,流水的太守,鐵打的鄉(xiāng)紳,一個太守,隨時都能調(diào)任,可這東郡,歸根到底還是咱們的,喝酒喝酒?!?p>  眾人紛紛端起酒樽,對這番話深表贊同。

  這時,突然有個侍從跑進來,在吳擎耳邊說了兩句。

  吳擎臉色變了變,反問道:“那小兒真是這么做的?”

  “吳兄,發(fā)生什么事了?”有人詢問。

  吳擎皺著眉頭道:“那曹氏小兒竟然將所有飯菜都分給了路人。”

  “咱們不吃,他救濟窮人,這有什么?”

  “你不想想,那曹氏小人畢竟規(guī)規(guī)矩矩下名刺請我們,我們卻都不去,此事若傳揚出去,我們先理虧了啊?!?p>  這時,又有侍從匆匆跑進來,在吳擎耳邊道:“家主,不好了,聽說河北的黑山軍在倉亭津北岸集結(jié),正準備南下?!?p>  “當真?”吳擎的臉色當即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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