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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曹操,字孟德

第三十八章母子相見

家父曹操,字孟德 云開月圓 2061 2022-08-05 23:00:00

  那白舉自然是不懷什么好意的,上前客氣的問太史慈道:“敢問您可是姓太史?”

  “你認識我?”太史慈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人,好像從來沒見過。

  白舉見自己猜對了,心中頓時一陣竊喜。

  同時,對太史公以及曹昂徹骨的仇恨涌上了心頭。

  他正色道:“當初是我去黃縣接令堂去的陽里亭啊,說起來你們母子長得還真像,所以我便大膽猜測了一下。

  只可惜,哎……”

  “你這是啥意思?”太史慈緊張的問道:“可惜什么?”

  白舉嘆口氣道:“可惜的是,老夫人那么慈祥善良的一個人,到了陽里亭可是被人坑了?!?p>  “你說什么?”

  太史慈上前,一把扯住白舉胸前衣襟,厲聲道:“把話說清楚一點,我母親到底怎么了?”

  白舉道:“老夫人一到陽里亭,便被關(guān)押起來,要不停的織布換取口糧,還動輒被打罵。

  我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你做兒子的,可一定要為母親報仇啊。”

  白舉想到自己反正要過河,再也不回去了,所以便信口開河亂編。

  反正越惡心他們,讓他們引起誤會越好。

  最好太史慈一生氣,回去看到母親真的在織布,不分青紅皂白就大開殺戒才好。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太史慈的智力。

  太史慈聽完白舉的造謠,反而平靜下來,冷聲道:“胡說八道,接我母親去陽里亭的乃是我叔父,豈會迫害我母親?

  你這般造謠,到底有什么居心?”

  白舉愣了愣神,沒想到謊話竟然被識破了,繼續(xù)編謊道:“你叔父固然會善待老夫人,可我們黑山軍戰(zhàn)敗之后被曹氏收編,我們新主人乃是曹氏大公子。

  你叔父也不過是奉那曹公子之命行事而已。

  如何對待你母親,還不是那曹公子一句話?”

  “越說越離譜了,”太史慈冷笑道:“我叔父信中說,正是那曹公子要我前去效力。

  若那曹公子想要用我,自會善待我母。

  若他不想用我,也不會派人去黃縣接我母親。

  萬沒有既把我母接來,又加以迫害的道理。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跟誰有仇?”

  太史慈說著,把手中長劍亮出來,壓到白舉脖子上。

  白舉看到那鋒利的劍鋒,頓時嚇傻了眼。

  沒想到這太史慈腦子夠用,幾句話便識破了他謊言。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屬于是。

  “等等,等等,你母親在陽里亭織布,乃是千真萬確,你到那里一看便知,”白舉急的額頭冒汗,一臉真誠的發(fā)誓道:“若我說一句謊言,讓我天打雷劈?!?p>  太史慈看著眼前這人說話,倒不像是在說謊,手上稍稍有些放松。

  “就當我多嘴吧,”白舉往前一指道:“那就是去往陽里亭的路,你自去看便是,我也要走了?!?p>  “不把話說明白,休想離開,”太史慈一只手拽著白舉胸前衣襟,像拽一只小雞子一般容易。

  此時白舉悔的腸子都發(fā)青了,橫生這些波折干什么?

  他只能繼續(xù)胡編:“那曹公子只是一個未及冠的紈绔少年,能懂什么禮賢下士?

  只不過一時興起,派人去把你母親接來,當時禮數(shù)也是極其周到的。

  可是過幾天,那紈绔又不想玩兒了,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我想大概是老太太言語得罪了那曹大公子吧。

  你想,紈绔子弟有幾個好脾氣的,他罰老夫人去織布,豈不很正常?”

  這一番話虛虛實實,倒真是把太史慈給繞迷糊了。

  他也分不清眼前這人所說是真是假。

  若說紈绔子弟性情多變,完全靠一時任性行事,母親被假象蒙蔽,如今又身陷囹圄,也是有可能的。

  “那個……話我已經(jīng)說到這里了,”白舉慢慢推開太史慈的劍,陪著笑道:“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p>  “你帶我一起去陽里亭?!?p>  “什么?”白舉嚇一跳,推開太史慈的手道:“你這人怎么這樣子?人家還有事耶。”

  “你至少先得有命,然后才能去辦你的事,”太史慈冷聲說著,長劍那冰涼鋒利的劍鋒已經(jīng)劃在白舉脖頸上,瞬間劃出一道血痕。

  “您說的有道理,”白舉點了點頭正色道:“我答應(yīng)了,咱們趕緊出發(fā)吧?!?p>  太史慈伸手把白舉抓起來橫在馬上,白舉尖聲道:“不要動手動腳,我會叫的。

  你這人講不講禮貌?”

  太史慈一拍馬屁股,二人共乘一馬,向陽里亭飛奔而去。

  一路上,太史慈心里都是忐忑不安。

  他害怕這白舉說的是真的,母親真的身陷囹圄,被一個紈绔子弟折辱,那他可就百死莫贖了。

  他從記事起就沒有了父親,是靠母親織布換來有限的粟米,母子二人勉強度日。

  為了能多織一些布,母親常常點著油燈日以繼夜,為此把眼睛都熏壞了。

  就算是這樣,換來的糧食每餐還是吃不飽,但是母親常常騙他說已經(jīng)吃過了,讓他放開肚子放心的吃。

  他小時候不懂事,當時以為母親真的吃過了。

  可是有一次,他吃完飯之后去族學(xué),突然有事又回來,正看到母親在舔他飯碗里剩下的米粒。

  太史慈沒有驚動母親,但是從那時候便暗暗發(fā)誓,將來一定要有出息,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可是在他漸漸成年之后便明白,他太史家雖然也是大族,但舉孝廉,踏入仕途是不可能的。

  唯一出路就是苦練武藝,將來到邊郡投軍,建立軍功。

  如若軍功累積的足夠大,便能得到朝廷封妻蔭子的機會。

  他不求為妻子兒女留下什么,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給母親向朝廷求取一份旌表。

  敕命在老家黃縣建一個牌坊,供后人敬仰,以此來報答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

  ……

  兩人到達陽里亭時已是三更時分。

  今天是十五,圓月高懸于夜空,天地之間明如白晝。

  白舉硬著頭皮,帶領(lǐng)太史慈來到太史老夫人織布的農(nóng)家院。

  月光下,透過籬笆墻,只見老夫人坐在織布機前,“咔噠,咔噠,”艱難的在擺動著那臺織機。

  太史慈看到這情形,當即心如刀割一般。

  母親織布到半夜,連個油燈都不點,不是受人脅迫又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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