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聽了曹昂的話更是氣的火冒三丈。
越說越?jīng)]譜兒了,孫堅(jiān)那是誰?江東猛虎。
當(dāng)初董卓都懼怕孫堅(jiān)的勇武威猛,派部將李傕前往勸說,想與孫堅(jiān)結(jié)為婚姻之好。
并且讓孫堅(jiān)開列子弟中能任刺史、郡守的名單,答應(yīng)保舉任用他們。
可是,曹昂一個黃口小兒,竟說能殺的了孫堅(jiān),這不是信口開河又是什么?
曹操拎著藤條,在太守府書房前面的花園中,追得曹昂上躥下跳,圍著假山轉(zhuǎn)圈。
曹仁夏侯惇等哭笑不得趕緊追了過去。
好說歹說,總算把氣喘吁吁的兄長給攔住。
曹昂從假山后面露出腦袋,試探著小聲道:“阿父,孫堅(jiān)不過是一個莽夫,只要用誘敵深入之策,然后設(shè)下埋伏,殺他只用幾十個弓箭兵就夠了?!?p> 對曹昂來說,這是已經(jīng)知道答案,然后倒推解題過程。
可是剛剛被安撫住的曹操聞言,當(dāng)即又開始暴走,拎著藤條追了過來。
曹仁氣急道:“子脩,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你再胡說八道,我跟你元讓叔父一起堵你,看你能往哪里逃?”
竟是連曹仁也不肯相信曹昂的話了。
要是孫堅(jiān)那么好殺,董卓還至于主動派人前去示好?
可他們卻不知道,孫堅(jiān)就是這么好殺。
他們孫氏父子的通病,便是過于相信自己個人的武力。
包括孫策也是一樣。
直到了孫權(quán)時代,一來武力實(shí)在拿不出手,二來已經(jīng)逐漸修煉成老陰逼,這才有所改觀。
就這,在逍遙津還差點(diǎn)沒崩住。
回到眼前,曹昂聽到曹仁的威脅當(dāng)即蔫了,躲在假山后面捂住嘴,再也不敢開口。
單打變成雙打,或者群毆,他就吃不消了。
“把這小畜生關(guān)進(jìn)房間禁足,讓文烈看住,沒有我命令,別放他放出來?!?p> 曹操把手中藤條重重往地下一扔,拂袖而去,其實(shí)他手里的藤條,嚇唬意味更多。
要是曹仁和夏侯惇真把兒子給堵住,他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都看什么?散了散了!”
曹仁驅(qū)趕走看熱鬧的吏員,指著曹昂哭笑不得道:“你呀,過幾天就鬧這么一回。
這下好了,被禁足了。
如今大戰(zhàn)在即,可別再鬧出什么幺蛾子,大不了我出兵的時候,給你留意一下你說的那個婦人?!?p> “快回去吧,”夏侯惇也道:“我也幫你留意一下,你父親最近公務(wù)繁忙,火氣也大,你就別再添亂,惹你父親生氣了?!?p> “多謝兩位叔父,”曹昂沖著夏侯惇曹仁深施一禮,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躺在床榻上生悶氣。
自己只是想救一個對自己好的人,有錯么?
不多時,就聽見曹休焦躁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又怎么了這是?又怎么了這是?
這才剛剛消停了才幾天?
前天不還是麒麟兒么?
今天怎么就變成小畜生了?”
很快曹休就出現(xiàn)在臥房里,氣急敗壞的對曹昂道:“我怎么如此倒霉,本在軍營秣兵歷馬,等蛾賊來了殺敵立功,可一句話就被調(diào)來,看住你?!?p> 曹昂轉(zhuǎn)過身去,不想搭理他。
曹休自覺沒趣,又抱怨了一陣,然后抱著寶劍悻悻的來到門外。
在門的另一側(cè),太史慈也抱著劍守衛(wèi)。
周倉更是低眉順眼的站在他身后。
“你就是擺擂臺的周倉?”曹休輕笑道。
“咋了?”周倉瞪了一眼。
曹休撇撇嘴:“聽說你在擂臺上沒敢出戰(zhàn),就跪地認(rèn)父了?”
“要你多管閑事!”周倉攥了攥拳頭。
曹休又對太史慈很好奇道:“這么說……你的本事要遠(yuǎn)勝于周倉了?
你是阿昂的護(hù)衛(wèi),自然聽命于他,而我奉命看住阿昂,若是他真的想逃走,我們兩個自然要動手。
你覺得,你會是我對手么?”
“到時候比過就知道了,”太史慈淡然道。
“是啊,比過就知道,”曹休風(fēng)輕云淡的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
他們這些馬上戰(zhàn)將,都瞧不起民間游俠。
那些人一般吹噓的名氣很大,但卻往往名不副實(shí)。
更何況太史慈連名氣都沒有。
接下來,曹休在這里盡職盡責(zé)的看守房門,太史慈也一直在對面。
兩人就跟個門神一樣對立,互相看不順眼。
期間鄭衡來拜見過一次曹昂,曹休沒有阻攔。
前半夜,曹休還精神抖擻,但是到了后半夜,他精神不免有些困頓,眼皮開始打架。
在天快要蒙蒙亮的時候,突然他覺得后脖頸遭到重重一擊,痛徹心扉。
他連忙捂著脖頸回頭一看,只見曹昂正站在身后,立手如刀,也詫異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場面一度很尷尬。
“你不會手刀,能不能別亂砸?”曹休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看樣子曹昂是想把他打暈。
可是那一掌只是把他打的生疼,腦子立即清醒了,更沒有想暈的意思。
這時太史慈在背后,一巴掌準(zhǔn)確的拍在曹休后腦勺。
曹休眼皮當(dāng)即耷拉下來,回頭指著太史慈道:“背后偷襲,不講武德……”
話未說完,便摔倒了。
“他可是我堂兄,你不會把他打傷吧?”曹昂急上前扶住。
“這一掌,比公子那一掌輕的多,”太史慈道:“他只是暈過去了,過兩個時辰自然會醒。”
曹昂把曹休擺在墻邊,偽裝成昏睡的樣子,然后帶著太史慈和周倉溜出太守府。
“公子真的準(zhǔn)備去殺孫堅(jiān)來向老主公借兵?”太史慈驚奇的問道。
“你是不是怕了?”曹昂反問道。
“那倒不會,我只是佩服公子的膽量,”太史慈不在乎的笑了笑道,“而且我也很好奇,孫堅(jiān)乃一方諸侯,手下兵多將廣,而公子手中又沒有兵馬,如何能殺的了孫堅(jiān)?”
曹昂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去的,二嫂生死未卜,就算殺得了孫堅(jiān),也來不及了?!?p> 太史慈有些疑惑:“那您帶我們沖出來干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曹昂神秘的笑了笑。
他帶領(lǐng)太史慈周倉騎馬來到城門時,天已經(jīng)亮了。
隨著城門慢慢打開,他們縱馬沖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