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迫替嫁
“說,你嫁不嫁?”
一根帶鉤的鞭子下去,被人摁在地上的于云夕后背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素色長裙。
“我不會去沖喜的?!庇谠葡ζD難地抬頭對陳氏開口,她頭發(fā)凌亂,看起來極其狼狽。
“呵,你不過是相府的庶女,注定要給人當(dāng)小妾的?,F(xiàn)在讓你去給攝政王沖喜,是本夫人抬舉你,給你送了一門好親事!”
陳氏俯身,挑起了于云夕精巧的下巴。
這小賤人的臉和她娘親一樣,都是狐媚子的樣子,讓人恨不得馬上毀了它。
“可宮里來圣旨的時候,明明是說國師看中了妹妹的生辰八字,這門‘好親事’應(yīng)該是妹妹的吧?”于云夕捂著發(fā)疼的傷口,喘著氣反問,眼神里并無妥協(xié),有的只是倔強與抗拒。
“啪”,又是一鞭子下去,于云夕的后背疼到發(fā)麻。
“你妹妹是未來的太子妃,怎么可以嫁給一個將死之人呢?你若是不愿意上花轎的話,你奶娘現(xiàn)在就得死。”陳氏輕蔑地笑了起來。
“噗,”于云夕猛吐了一口鮮血,她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緊張,“你要對奶娘做什么?”
母親過世多年,奶娘便是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了。
她絕不能讓奶娘有事!
“你若乖乖上花轎,本夫人便會給你的病癆子奶娘請大夫,否則……”
“我可以嫁?!庇谠葡^,聲音都是發(fā)現(xiàn)的,她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
“你早這么聽話……”
“我是有條件的,第一,于府要照顧好奶娘;第二,把我娘當(dāng)年留給我的玉佩還給我。”于云夕倔強地看著陳氏,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娘親臨死之前再三叮囑過,那玉佩非常特殊,關(guān)鍵時候可保命。只是娘親死后,陳氏就來她們的院子搶走了所有東西,就連玉佩也不能幸免。
陳氏聽此,輕蔑地笑了起來,“不過是一塊不值錢的暖玉罷了,放在本夫人手里又如何,難道本夫人還會貪了它不成?”
“兩個條件,若有一個做不到,你休想我上花轎!”于云夕強硬地開口。
陳氏雖可以用奶娘來威脅她,但她也絕不是輕易妥協(xié)的人!
“你……”
“你若再猶豫,攝政王府那邊發(fā)現(xiàn)貓膩,你們也不得安生。到時候有整個丞相府給奶娘和我陪葬,也值了。”于云夕的聲音又冷了許多。
“夠了?!标愂吓瓪怛v騰地盯著于云夕。
她沒有想到,這個一直任由她抓捏的庶女,現(xiàn)在居然有膽子威脅她了。
不過太妃那邊的確是催得急……
深呼吸一口氣,陳氏忍著要殺了于云夕的沖動,大聲呵斥下人:“還不趕緊去取玉佩?”
等到玉佩被拿來的時候,旁邊的下人趁機綁住于云夕的手,她的嘴巴也被人用一塊布捂住。
很快暈眩感襲來,她的意識逐漸抽離。
緊接著,丞相府外面鑼鼓喧天,她就這樣被人披上嫁衣抬上花轎。
半個月前,皇上最信任的九皇弟,天夏國百姓極其敬重的戰(zhàn)神王爺遭人暗算,長睡不醒。
國師說了,必須要找一個生辰八字與他相配的女子給他沖喜,他才有可能蘇醒過來。
他們相中的是相府嫡女于婉容的生辰八字,但丞相府的人卻偏要說那生辰八字是庶女于云夕的。
……
冷意襲來,于云夕被冷醒。
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的。
傷口疼極了,她想動手檢查自己的傷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手還是被綁著的。
她挪著身體站起來,抬頭,入眼便是大紅的喜字,紅蠟燭,紅簾子……
床上還躺著一個穿著紅色新郎服的男子。
她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湊過去看一眼。但僅此一眼,她就失了神。
對方臉龐輪廓完美無瑕,鼻子高挺,即使現(xiàn)在毫無生機,但也難掩身上曾經(jīng)擁有的肅殺之氣。
“他就是攝政王風(fēng)易離,我要代為沖喜的夫君?”回過神后,于云夕輕聲低喃。
“大小姐管好自己的嘴,代為沖喜,這種說辭以后就不要說出來了。國師看中的只能是你的生辰八字,你就是攝政王妃?!?p>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漠的女聲傳來。
于云夕回頭,就看到一個面色不善的女人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青姑姑?”于云夕臉色微變。
眼前人是陳氏的心腹之一青姑姑,她這些年可沒有少幫陳氏做骯臟之事。
她怎么在這里?
“你自幼就沒有教養(yǎng)、不懂規(guī)矩,夫人擔(dān)心你連累丞相府,故而讓奴婢跟著你出嫁,好幫持你?!鼻喙霉孟訔壍亻_口。
幫持?是監(jiān)視吧!
聽到這里,于云夕只想冷笑。
“大小姐……不,王妃,雖然王爺是個半死人,但攝政王府還有這么多眼睛盯著你呢。他們對你什么態(tài)度,取決于丞相府,所以你若想做什么對丞相府不利的事情可得先掂量掂量。”
青姑姑鄙夷地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風(fēng)易離,然后走過來幫于云夕把繩子給解開。
于云夕垂眸,沒有說話。
可青姑姑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她盯上了她不小心露出來的玉佩。
“夫人說了,玉佩還是由奴婢先給你保管……”
說話間,她就伸手過來想要奪玉佩。
于云夕眼里閃過了怒意。
她們竟然還想繼續(xù)控制她!
她快速向后退,躲過了青姑姑的手。
她還想繼續(xù)躲閃的,但才動了幾下,身后的傷口裂開,疼得她滿頭大汗,舉步維艱。
焦急之際,她余光掃到了床上的風(fēng)易離,她趕緊把玉佩塞進他的衣裳里。
青姑姑還想去搶,她則是高聲呵斥:“青姑姑,這可是攝政王,你確定你要冒犯他?聽聞他是因為中毒才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p> 聽到這話,青姑姑臉色驟變,趕緊捂著口鼻后退。
“青姑姑,現(xiàn)在是我與王爺?shù)亩捶炕T夜,你確定你要一直盯著?”于云夕幽幽反問。
青姑姑憤怒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風(fēng)易離,又看了一眼于云夕,最后只能咬牙刀:“那奴婢就在此祝賀王妃你和王爺‘洞房花燭,早生貴子’了?!?p> 說完,她拂袖推門出去。
趁著這個機會,于云夕看出去,發(fā)現(xiàn)院子里好多侍衛(wèi)在守著。
“丞相府扣著奶娘,攝政王府又有這么多守衛(wèi),我當(dāng)真是逃不了。”她自嘲道。
身上的痛疼更是讓她心力交瘁,摸了一下腰側(cè),摸到了一個藥瓶子。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她這些年有隨身帶藥的習(xí)慣。
她趕緊給自己喂了幾顆,身上的疼痛終于舒緩了些許。
轉(zhuǎn)身,看著床上的風(fēng)易離,她趕伸手去扒拉他的衣服。
他的身體非常冰冷,玉佩正好被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把那里都給焐熱了。
“娘的玉佩,可算是重新回到我的手上了。”于云輕輕擦著玉佩,慶幸道。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她把玉佩給拿起來的時候,風(fēng)易離冷冰冰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