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宮夜也未與小隊內(nèi)的其他人打招呼,獨自一人安靜的來到演武場,一路上也不與其他人講話,顯得十分的沉默和安靜,在來到演武場之后,也只是靜靜的待在擂臺邊,等待著單人賽預選賽的開場,而在南宮夜的儲物戒指中早已準備好了一桿長槍。
南宮雪之前分析的一點沒錯,南宮夜此戰(zhàn)就是準備正式的在外界亮出自己的長槍,用最強的姿態(tài)來宣告世界自己的回歸,也是為了徹底洗刷十幾年的廢材之名,為自己,也是為了前任南宮夜正名。
而現(xiàn)在南宮夜在儲物戒指中準備好的這桿長槍,是他的父親南宮傲在南宮族之中的兵器庫內(nèi)親自挑選出來送給南宮夜的,也算是為了南宮夜愿意參加大陸中等學院大賽,并且報名雙賽的禮物。
畢竟跟南宮族族長一脈的其他人不同,南宮夜可以成名傳世的機會有很多,并不是很需要參加,可他還是遵從了族長一脈的傳統(tǒng)參賽了。
南宮傲送給自己兒子的這把長槍,槍名寂滅,是用南霜洲千年玄鐵打造而成,最初是用一整塊百余斤的千年玄鐵,在經(jīng)過了南宮族匠人的日夜錘煉之后,生生的將其給濃縮成四十斤的槍坯。
從槍頭到槍桿沒有任何的接縫,整個槍身完全是采用的一體式鑄造,槍身通體篆刻著十分復雜的靈紋,可以達到增加鋒利和切割的屬性。
同時增加了許多元素的附加屬性,可以輕松引導各類元素的使用,并且會讓受傷者短時間內(nèi)傷口難以愈合,曾被譽為是槍戰(zhàn)武者最趁手的武器,這是一桿真正的七品巔峰級別靈武,曾經(jīng)是南宮族一位長老的兵刃。
這位長老曾以此槍殺入北海洲,打出了不菲的名聲,讓世人都感嘆不已,曾經(jīng)甚至有寂滅槍出,萬物皆寂的稱號,南宮族那位長老用這一桿寂滅槍,在北海洲腹地鏖戰(zhàn)三天三夜,連斬十尊妖王,最后力竭戰(zhàn)死。
寂滅槍是在此戰(zhàn)之后被其他族老帶回族內(nèi),之后就一直封存于南宮族兵器庫當中,很多年都沒有再次取出,因為眾位長老覺得目前南宮族沒有哪個槍戰(zhàn)武者配得上這把槍。
后來南宮夜在清心小院內(nèi)展現(xiàn)出不凡的槍術,獲得了不少長老們的認可和稱贊,這才被南宮傲取出,贈予南宮夜。
前任在清心小院中蝸居了十幾年,作為千年尚武的南宮世家的子弟來說,對于武者還是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的,平日里除了研究煉丹之外,其他時間基本都是在修煉槍術和刀法,對于槍術格外鐘情,所以收集了許多槍法秘籍。
南宮夜穿越而來之后,很大程度上也受到前任的影響,對于長兵器格外鐘愛,而在異世之中,兵器的種類相對來說比較匱乏,長兵器比較代表性的也就是長槍了,所以前任比較鐘愛于長槍的修煉。
但是作為穿越者來說,南宮夜對于長兵器的理解可就不是前任能夠想象到的,南宮夜在前世研究古華夏的文明時,對于方天畫戟的印象很深刻,其威力也很清楚,所以才會在修煉槍術的同時研究方天畫戟。
一寸長,一寸強,長槍的靈活可以在一對一單挑的時候占盡優(yōu)勢,但若是群戰(zhàn)之中卻略微有些吃力,而方天畫戟的威力則是可以在一對多的群戰(zhàn)中彰顯風采,這也是南宮夜執(zhí)意想要研究方天畫戟的目的,這樣一來起碼自己的長兵器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戰(zhàn)都有著相應的手段。
在耐心的等待時刻,一個年輕壯碩的身影悄然來到南宮夜的身邊,此人有著十分陽剛的面龐,劍眉星目十分俊朗,不過臉頰上還有著一道蜿蜒的刀疤倒是略顯兇悍了一些。
南宮夜沉默的看著這位年輕學員的靠近,早已研究過眾多學員信息,心中已知曉此人是誰。
他就是秦無涯口中那個最不好對付的對手,吳壽江。
吳壽江走到南宮夜身旁,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南宮夜,隨后淡淡的說道:“南宮三少,我叫吳壽江,幸會。”
南宮夜微咪雙眼,說道:“南宮夜,幸會,吳兄前來就是為了跟我打個招呼?”
“只是有些無聊罷了,南宮三少也來的很早啊,我還以為世家子弟都是后面才到的?!?p> “還行吧,現(xiàn)在也不早了,我也是睡不著了,所以才出來溜達溜達,反正等會兒還得比武,不如就先過來等著。”
“聽聞南宮三少此次參加了團隊賽,還要參加個人賽?一場雙賽啊。”
“是啊,吳兄有什么高見?”
“不敢當不敢當,哪有什么高見,南宮三少可以說是天驕修行者了,本身術武雙修,整個大陸也沒幾個,而且之前我曾聽聞閣下竟然一刀破解了飛鴻踏雪,那可是被譽為下三品劍戰(zhàn)之中的至強劍招,在下很是佩服啊。”
“呵呵,閣下客氣了,我也就是適逢其會罷了,閣下的大名我也聽說過,我的那些隊友們對你可是贊不絕口,言稱你是同輩武者之中最難對付的?!?p> “那我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只是一個武者罷了,沒那么厲害,不知南宮三少今日預選賽有幾分把握?”
“嗨,談什么把握啊,家父非要我參加此次大賽,我也只是推脫不開罷了,盡力而為便是?!?p> 吳壽江聽后淡淡一笑說道:“素聞南宮三少曾經(jīng)十幾年不曾出門,但是為人十分低調(diào)謙和,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p> “呵呵,閣下客氣了,聽聞閣下是槍戰(zhàn)?竟然能讓我那幾個桀驁的隊友贊不絕口,相信閣下槍術必然十分的精妙,不知道是師承何處???”
吳壽江抿抿嘴唇,說道:“南宮三少可曾聽聞關山吳氏?”
南宮夜一愣,思索片刻后皺眉說道:“關山吳氏?莫非是黑煞王朝與北海洲邊界的那座關山城?”
吳壽江點點頭說道:“正是?!?p> 南宮夜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難怪啊,關山城以前一直是黑煞王朝與妖族抗擊的最前沿城市,在這里的武者素來彪悍,武技也都是在血戰(zhàn)之中磨練出來的,但是我記得關山城在七年前被妖族攻陷過。
關山吳氏,若是我沒有記錯,曾在史書上有過記載,七年前關山城被攻陷,當時的城主叫吳騰,一手吳家槍術剛猛霸道無比,是吳家的祖?zhèn)鳂屝g。
可惜吳城主在妖族圍攻下身隕,吳家子弟誓死不退,此役近乎全滅,雖然最終關山城還是被妖族攻陷,但是吳家滿門打出了人族武者的尊嚴,名垂青史,受人敬仰。”
吳壽江面無表情的說道:“南宮三少倒是淵博,想不到居然清楚吳家的歷史,實不相瞞,當年的關山城城主吳騰正是家祖,祖父此人一生要強,妖族圍攻局勢危急,但是仍舊堅持死戰(zhàn)不退,吳家人誓死相隨,當時我不在家中,沒能參與大戰(zhàn),如今算是吳家僅剩的血脈了?!?p> 南宮夜拱拱手,莊嚴的說道:“原來吳兄居然是忠烈之后,倒是我失禮了,吳家的前輩們是人族的驕傲,更是武者的榮耀,還請吳兄節(jié)哀?!?p> 吳壽江淡笑說道:“南宮兄客氣了,無妨,此事已經(jīng)過去七年了,如今我早已放下對家人的執(zhí)念,現(xiàn)在只想作為寒門弟子,盡可能的提升實力,斬殺妖族,以此祭奠族人們?!?p> 南宮夜心想,難怪這個人初入煉髓鏡就敢獨自進入北海洲獵殺妖族,原來是因為妖族而家破人亡的,感情這人也是個拼命三郎型的狠角色。
南宮夜心里想著,面上卻是微笑說道:“吳兄近期可并不像是寒門弟子,可是找到不錯的大勢力協(xié)助了?”
吳壽江搖搖頭說道:“算不上是協(xié)助,家祖昔年擔任關山城城主之時,常年坐鎮(zhèn)關山城,但是家父早年不想被過早束縛,極為喜愛云游四方,曾結(jié)交風靈王朝一位將軍為知己好友。
也就是前些時日,那位將軍聯(lián)系了我,承諾可以為我提供些修行的資源,待我日后畢業(yè),便去風靈王朝任職?!?p> 南宮夜一愣,說道:“可是吳家不是黑煞王朝的人嗎?昔年的關山城主應該是黑煞王朝的勛貴吧?吳兄竟然要去風靈王朝任職?”
吳壽江冷冷的說道:“如今已經(jīng)沒有吳家了,吳家全族都戰(zhàn)死在關山城,已經(jīng)算是為黑煞王朝盡忠了,早就沒什么情分可言了。
當年吳家死守關山城半月有余,可黑煞王朝卻不曾派過一兵一卒支援,吳家不過是黑煞王朝的棄子罷了?!?p> 南宮夜皺眉說道:“怎會如此?說不通啊,黑煞王朝放棄關山城能有什么好處?更何況作為一個大勢力,雖然麾下高手眾多,但是平白損失了一位高品的槍戰(zhàn)武者,那對自己的勢力也是不小的打擊,任誰都不會做出這等蠢事吧?”
吳壽江嗤笑道:“不過是上位者排除異己的手段罷了,當年先皇駕崩,諸位皇子奪嫡,我祖父支持的皇子最后失敗了。
而現(xiàn)在的黑煞王自然要想辦法除掉我的祖父,黑煞王朝可不比其他王朝,在黑煞王朝,有實力,有權(quán)有勢才是正理,否則死了也活該,沒人會為你出頭?!?p> 南宮夜嫌惡的說道:“竟然如此惡劣,這樣的皇族也能傳承王朝?不過吳兄為何與我說這些?”
吳壽江淡然道:“只是因為來得早,無聊,與南宮兄閑聊一會兒罷了?!?p> 南宮夜看了看四周,笑道:“這么多人不聊,偏挑中我了?”
吳壽江嘴角微翹,說道:“黑煞王朝,殷姓皇室,殷若便是黑煞王朝皇室宗親,你擊敗了殷若,我看你順眼。”
南宮夜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看來你對黑煞王朝的執(zhí)念也不淺。”
“吳家歷代忠于黑煞王朝,最終卻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場,我怎能不記恨?!?p> “說的也是?!?p> “南宮兄倒是與那些迂腐的世家之人不太一樣?!?p> “哦?有何不一樣?”
“昔年有很多人都聽說過我的事,許多世家子弟都是敬佩我家先人,然后便是勸我莫要記恨,要樂觀,聽得我煩不勝煩,但是你卻沒有勸過我。”
“呵……,我為何要勸你,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p> “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呵呵,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比那些酸臭腐儒強得多。”
南宮夜沉默不言,演武場大廳內(nèi)已經(jīng)站滿了人,也看到云行鶴和南宮蓉兩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臺上。
吳壽江同樣不再言語,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競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