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愛之吻
“那當然啦,我們小酒這么漂亮,說話都甜甜的。”
司家夫人大氣一笑,看著郁酒。
“我們家沒什么規(guī)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璟都和我說了,做演員是你的夢想,姚媽媽也支持你的夢想!什么時候拍下部劇,我也給你投錢!”
郁酒:“……”
她很想回答下輩子,但此刻的情況非常不允許。
“快了吧,何導和我聯(lián)系了,說是很賞識小酒,他看上了個很好的本子,想進軍電影圈,問我你有沒有空去客串個女一號。”
郁酒:“……”
這一定是趕鴨子上架了吧,還什么客串女一號??
“那、那個,我在外面拍戲會不會影響司家的名譽啊,其實我也可以呆在家里,學學插花、學學烹飪……”郁酒顫顫巍巍道。
話還未說完,已經(jīng)被司家夫人截了胡:“影響什么啊影響!當年我去掌權(quán)董事會的時候,他們早就把我們司家給罵爛了,什么慈禧什么呂后的,咱早就不在乎聲譽這種東西了!”
郁酒求助似的看向司璟,只見司璟也點了點頭。
“嗯,他們當時管我叫光緒弟?!?p> 郁酒:“……”
“再說了,我們司家能出個影后,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兒!小酒啊,千萬別想那么多,想做咱們就去干!”
“這樣,下部戲,我給你投一半!”
司家夫人豪氣萬分,用鼓勵的眼神看向郁酒。
郁酒欲哭無淚,唯有騎虎難下四個大字嵌在了腦袋上。
“謝、謝謝姚媽媽?!?p> “不客氣不客氣,咱們可都是一家人!”
司家夫人大氣地一揮手,欣慰地看著郁酒。
“何導下部電影,什么時候開機啊。這個女主角的事兒,司總咱得慎重啊,不著急,咱們再商量商量,我才疏學淺,肯定沒法擔此大任……”
吃過飯,三人坐在花房里歇息,郁酒悄悄附在司璟耳邊小聲問道。
“開機?這個肯定早不了,電影籌備期不短。但是先前何導一直在準備這部電影了,我估計也不會太長?!肚嘣圃E》宣傳期一過,應該你就能進組了?!?p> 司璟淡定地喝了口茶,自動忽略了后半段,不急不慌道。
“什么進組?小酒不用急,到時候姚媽媽給何導再投一筆,讓你早日進組!”
司家夫人聽見了二人的談話,興致勃勃道。
“謝謝姚媽媽,倒是也不用……”
郁酒欲哭無淚。
其實,表達疼愛也不需要這么委婉,直接給她打筆錢就好了。
還經(jīng)濟實惠……
“小酒,快來看,這些都是小璟小時候的照片呢?!?p> 司家夫人招呼家里照顧的阿姨搬來了一疊相冊,興沖沖地邀郁酒來欣賞。
司璟眼皮一跳:“媽,這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郁酒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前去,得意地沖司璟笑笑,滿眼都在放著“抓住你黑歷史好訛你一筆”的光。
司璟:“……”
郁酒同司家夫人已經(jīng)熱切地交流了起來。
“哇,司璟小時候怎么也不帶笑的啊,好不茍言笑啊這小臭孩?!?p> “是吧是吧,小璟小時候就特嚴肅,像他爸!你看你看,我們的全家福,小璟這小臭孩真是和他爸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就是可惜啊,老司他年紀輕輕地……”司家夫人嘆了口氣。
“姚媽媽……”郁酒欲言又止,用目光安慰著司家夫人。
“沒事,早就看開了,我現(xiàn)在這才是神仙日子啊,有錢有閑沒老公煩?!彼炯曳蛉舜笫忠粨],樂呵呵笑道。
“不提那些了,今天高興。快看這個,小璟穿開襠褲!!”
“媽。”司璟一臉黑線,“這個就不用展示了吧?!?p> “怎么著了,你倆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司家夫人瞪了司璟一眼,眼神中幾分狐疑和不滿。
而郁酒早已暗搓搓地掏出手機,拍下了這張珍貴影像。
司璟:“……”
有一種錢包在心痛的感覺。
“這張這張,這是小璟小學的事兒,那時候他可喜歡童話故事了,最喜歡《小王子》,還整了個真空玫瑰來著,說以后娶了媳婦也得讓這個玫瑰見證一下?!?p> 司家夫人饒有興致,招呼住家阿姨去儲藏室把那真空玫瑰取過來。
玻璃罩,晶瑩剔透;一枝永生花紅玫瑰豎在其中,仍宛如剛剛新生。
“這么漂亮呀!”
看得出,盡管時日長久,受到精心搭理的真空玫瑰不減美麗,反倒有了一種歲月的鎏金感。
“當初小璟可是發(fā)過誓的,以后娶了媳婦要讓這真空玫瑰見證他的真愛之吻。”
司家夫人信誓旦旦道。
“?”司璟喝了口茶,“瞎說的吧,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從小就悶葫蘆,平常凈自己憋著不說話,心里尋思半天,好不容易蹦出來一句,媽媽當然給你記住了!”
司家夫人熱切地拉住了郁酒的手。
“來吧來吧,對著你的真空玫瑰,你童年的初心,讓它見證你的真愛之吻!”
她硬生生把郁酒和司璟拉到一塊。
俊男靚女并肩站著,周遭是各有千秋的花團錦簇,陽光暖而不灼,時有蝴蝶翩飛過。一枝玫瑰靜靜立在二人身前,母親正柔和地笑著,等待二人誠摯的親吻。
實在是浪漫——個屁。
郁酒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來,想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
她也曾并非沒有出頭的機會,但代價是和那些油膩男人們喝酒吃飯,甚至更近一步——莫說是更進一步,喝酒吃飯,只要是郁酒想到和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同坐,就會深深地戰(zhàn)栗,發(fā)自內(nèi)心的抽痛。
久而久之,這個范圍便被擴大成了“異性”。
和司璟牽手、這個她原本以為會格外排斥的行為,卻在真正猝不及防實施時讓她感受到幾分心動、幾分奇妙的喜悅,而無排斥。
——但這也不代表上午剛突破了牽手大關,下午就能屁顛屁顛地親嘴了啊??!
“司總……”她用眼神求救。
郁酒內(nèi)心崩潰。
“怎么了,小酒這么漂亮,舍不得親???”司家夫人危險地一瞇眼,嘴角掛著笑,話語間卻充滿了威脅,“小璟……不能是害羞了吧?!?p> 司璟垂下眼睛,他看向郁酒。
此刻那個白裙子的烏發(fā)小姑娘正笑顏如花,似是正甜蜜而期待。
她把那個崇敬愛慕司璟的妻子角色扮演地很好。
但許是二人間的距離太近,他垂下眼睛,就能直擊她的目光。
司璟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惶恐。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是有點,你不覺得太突然了?而且在自家媽媽面前親昵,怎么著都會不好意思吧。”司璟淡淡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臉皮薄點怎么了?!痹捳f到后面,司璟甚至有幾分理直氣壯。
司家夫人張張嘴,一臉不忿,似是還要反駁。
見狀,司璟直接微微低下頭,牽起了郁酒的右手,在她白皙柔軟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干凈地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吻。
郁酒:欸??!
“可以了吧,我可不覺得我小時候會有啥真愛之吻的誓言,八成是你編的?!?p> 司璟平靜著說道,十分自然地拉著已經(jīng)宕機了的郁酒坐下,把她那肌無力的右臂不動聲色地擺好。
郁酒:?。?!
她宕機了。
郁酒承認,她剛剛想的什么“真愛之吻”是要比這個“吻”要再親密一點,但……
這蜻蜓點水般落在她手背上的吻。
禮貌而節(jié)制,恰到好處地叩動了她的心房。
其實她拿著司璟每個月的工資,二人也簽了個沒什么法律效應的合同,按理說,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那么平等。
然而這卻是一個格外有尊重意味的吻。
“行行行,兒大不由娘啊~”司家夫人狀似失望般嘆口氣,擠眉弄眼地看著司璟和郁酒,“怎么了小酒,臉都紅了?!?p> 郁酒被迫突然從宕機狀態(tài)轉(zhuǎn)變過來,磕磕絆絆道:“我、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哈,怪姚媽媽想得不周到了,咱們小酒是小女孩,不像我年紀大了臉皮子也厚。”司家夫人爽朗笑道。
“沒有沒有,是我感覺……”郁酒急忙解釋,頓了一頓,“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平常都是我主動親司璟,嘿嘿?!?p> 她恬不知恥大言不慚地回答,讓司璟一臉黑線。
“哦哦,小璟這小臭孩,他就是純悶騷!”
“這種男人啊,你就得多釣釣他……”
眼見著司家夫人已經(jīng)快要熱切地和郁酒交流起御男經(jīng)驗來了,司璟趕緊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媽!”
“晚上咱們還得一塊去趟郁家呢,你不是說要好好收拾收拾來著?”
他扶額,無奈道。
司家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對對,我上午和小希說好了,讓她過來給小酒稍微打扮一下。我這兩天為了這晚上的場兒,一直研究著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套成熟方案了!”
“放心吧小酒?!彼炯曳蛉藴赝竦匦ζ饋恚瑓s又帶著幾分志滿意得,“今天晚上,姚媽媽去給你撐場子?!?
請日日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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