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解決關鍵難題,我出名了
老楊也很煩何雨柱,聽說何雨柱要離開,正巴不得他快走,迅速批準了申請。
于海棠聽說何雨柱要去陽澄湖,怕自己獨自在廠里,被楊為民欺負,干脆也打了申請,說是作為廠報記者,隨同前往支援前線。
“有記者?這是個表現(xiàn)的機會!”
劉海中,劉光天,劉光福三個官迷,為了沾老大的光,也隨即跟著去了,當然許大茂也少不了跟來。
軋鋼廠的土建隊來了200多人,帶了一車皮的工具,與何雨水前后腳抵達。
何雨水第一次出京,坐上了綠皮火車,雖然不很舒適,但在這時代已經(jīng)顯得非常高檔和時尚了。
許大茂松了一口氣,總算擺脫了許張氏的糾纏,可以安安心心放松一下心情,搞幾個村姑了。
陽澄湖屬于常熟地界,此時正以《蘆蕩火種》而全國聞名,也就是京劇《沙家浜》的前身。
接待人員將他們引向一座村莊,何雨水正在那里給一群大著肚子的患者打針。
鄉(xiāng)長接待了何雨柱和劉光齊一行人,給何雨柱指了指流淌著的小河溝。
這里小河溝很多,要在所有小河旁邊開挖另一條河溝,然后用挖出的土,將原有河溝全部填埋,
何雨柱驚嘆,這簡直是移山填海的工作量??!
此外,村里還要建立集中廁所,糞便要集中銷毀,不能在家隨便上廁所。
鄉(xiāng)長握緊拳頭道:“我們鄉(xiāng)發(fā)誓,一個半月內,一定要把全部溝渠修成!”
劉光齊擅長,提出了許多合理意見,提出了合理的水力梯度的建議。
在鄉(xiāng)長的主持下,來自中醫(yī)研究院的醫(yī)療支援隊,和來自軋鋼廠的土建隊,商議消滅血吸蟲的具體方法。
何雨水細聲細氣,代表東直門醫(yī)院的醫(yī)療隊首先發(fā)言:
“大家好,我叫何雨水,我來講講我們重挖溝渠,消滅血吸蟲的原理。”
“這次重修溝渠,并不能保證新修的溝渠里,完全就沒有釘螺。釘螺還會有,只是減少到了可控的程度?!?p> “那么如何滅絕釘螺?就需要加快溝渠水流速度,”
”當水流快速流動的時候,釘螺沒有機會交配生崽,釘螺就會斷子絕孫!”何雨水斬釘截鐵地道。
“而釘螺是血吸蟲的唯一中間宿主,血吸蟲只有在釘螺身體內才能發(fā)育,然后趁機鉆入人體。”
“只要釘螺斷子絕孫,血吸蟲自然滅絕?!?p> 何雨水發(fā)言完畢,嬌弱地看著大家,但除了何雨柱鼓掌,直呼這招實在很妙,實在是穩(wěn)準狠,其他人都沉默不語。
鄉(xiāng)長道:“這個,雨水說的方法倒是不錯,但雨水你沒修過水利吧?我覺得,你們醫(yī)生想的這個辦法,行不通呀?!?p> 行不通?何雨水睜著大眼,眨巴眨巴,好像很委屈。
鄉(xiāng)長沉聲說道:“我雖然沒上過學,但也知道溝渠不能修成又陡又深了,而要修得越寬,流速慢些才好?!?p> “但,那樣釘螺過不久就要繁殖了啊!”何雨水著急道,覺得鄉(xiāng)長他們很不通人情。這么好的方法,怎么不用呢?
鄉(xiāng)長黑著臉,有理說不清楚,道:“反正就是不能那么修,沒有這個修法,祖上傳下來的,不會錯的。”
劉光齊道:“這個,我支持鄉(xiāng)長的看法,”
“你們醫(yī)療隊當然是好心,提出的加快水流的方法,實在很切中要害,但遺憾的是,與基本水利常識相矛盾?!?p> “原則上,溝渠絕不能太陡,否則水流流速太快,會沖刷兩岸泥沙,讓溝渠堵塞?!?p> “我們修水電站,蘇聯(lián)專家為了提高發(fā)電量,就把落差修得太大,結果導致高速水流帶來更多泥沙,泥沙直接填滿了水庫,不但無法發(fā)電,甚至還可能引起洪災?!?p> “所以雨水,你們醫(yī)療隊提出的這個方法,本身就是違反水利修建原則的!若是這樣做,后年也許消滅了釘螺,但也可能讓莊稼都失去灌溉的?!?p> 何雨水啞然,沒想到實際情況這么復雜。
雙方爭執(zhí)了一天,誰也沒有說服誰。
何雨柱前世畢竟是土木老哥,多少學過一點水力學,
貝努力方程之類的基礎知識還比較清楚,覺得劉光齊說的太絕對了。
鄉(xiāng)長聽得直搖頭,自己老婆也大了肚子,都不知道是懷了孩子,還是一肚子蟲子,心里煩得很,他也不知道聽誰的才對了。
何雨柱覺得,這樣沒頭沒尾的爭論要趕緊停止,他清了清嗓子道:
“雨水,光齊,你們別爭了,你們雙方都有理,所以,我們遇到的就是真正的矛盾!”
“老人家的矛盾論告訴我們,矛盾是廣泛存在的,但不是不可以解決的!”
“咳咳,光齊啊,你到底會不會計算水流速度,能不能根據(jù)實測條件具體算一下?”
劉光齊臉一紅,道:“論施工我還可以,但這個水流速度計算我快忘了,而且,醫(yī)療隊根本沒有提出計算條件啊!”
何雨柱道:“你都沒有計算,怎么知道不行?”
“我覺得,雨水他們也要提出,叫釘螺不能繁殖的具體水流速度,”
“而我們,就按照這個速度,去設計溝渠,這才是有條理的工作方法!”
何雨水跟劉光齊眼前都是一亮,自己爭來爭去的東西,何雨柱三句兩句就安排明白了!
當下,何雨水打電話給燕京,詢問具體的水流速度,而生物學家緊急測試之后,告訴了何雨水答案。
劉光齊這幾天測量了附近水文情況,標高等,估算了土方量。
用何雨水提供的數(shù)據(jù),又經(jīng)過一番計算,得出了結果。
何雨柱看了一眼,覺得不符合常識,幫他校正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好幾處錯誤,最后終于得出合理的結論。
何雨柱道:“我們只要修得比平常陡一點點,把河岸多夯實一下,就不會發(fā)生堵塞現(xiàn)象!”
鄉(xiāng)長欣喜,馬上組織人手,與軋鋼廠的施工隊伍一起,領取了軋鋼廠送來的精鋼鐵鍬和鐵鎬。
一群壯工如下山猛虎一般,拼命掄動各式工具,領頭的喊著號子一起刨地。
何雨柱就在附近做飯,正是秋天,陽澄湖大閘蟹處處飄香的季節(jié),
一串串螃蟹穿著草繩,何雨柱每天蒸煮幾千只大閘蟹,蟹香肥美,讓人垂涎欲滴。
于海棠每天掏螃蟹殼吃,不亦樂乎,平時就對著大喇叭放歌,給工人播放激勵大家勞動的歌曲。
她出來的時候沒帶留聲機,所以只有自己引吭高歌了,工地成了她專屬的個人演唱會現(xiàn)場。
《希望的田野》《我為祖國獻石油》《歐陽海之歌》《康定情歌》,一首首歌曲都被于海棠以女高音演繹到了極致。
工程進行得以夜繼日,所以晚上于海棠也在高歌,看著何雨柱唱著“月亮走,我也走,我送哥哥到村口”,十分投入和動情。
馮寶寶拿著錘子,很暴力地敲碎蟹殼,煮成了一鍋鍋蟹殼粥,
在幾十個援助項目里,何雨柱的項目是進度最快的。
當別的醫(yī)療隊和施工隊,還在彼此爭吵不休的時候,何雨柱都已經(jīng)動工一星期了。
煉焦廠的施工隊,798電子廠的援建隊,還有燕京各式各樣的建筑公司,鐵道兵等施工隊,聽說軋鋼廠隊伍進度最快,紛紛派人來取經(jīng)。
很快,所有燕京來的支援隊伍,都來何雨柱這里蹭經(jīng)驗,
這下,是一個意外之喜,因為何雨柱一下子就認識了許多廠子的基建干事,還有施工隊長。
“何隊長,你快來幫我們算算,我們的水力梯度取多少合適?”
“對呀,我們這個鄉(xiāng)太難了,我老婆要生孩子了,可我一個月啥也沒干,我老婆生孩子我都回不去??!”一個戴眼鏡的工程師哭喊。
“何大哥,我是青年魯班突擊隊的,我們真心不會干,就指望您援手了!”一個壯工驕傲地道。
“你是青年魯班突擊隊的?你是李三輩那個建筑隊?”何雨柱睜大了眼睛。
“對,這次支援江南,李三輩隊長一個人承擔了十個鄉(xiāng)的開挖工作,太忙了,所以不能親自前來取經(jīng)。”壯工道。
何雨柱知道,李三輩是電影《青年魯班》的主角。
這個人懂的都懂,龍國的土木行當,是把他當祖師爺供奉的。
因為李三輩的貢獻實在太大。
在李三輩之前,我國的建筑工人里的技術擔當,實際就是略懂尺寸的粗木匠了,因為瓦工抹灰工他們更不懂了。
所以建筑隊里,粗木匠除了做木工,還兼當今天的技術員。
但粗木匠也只有勾三股四弦五,方五斜七,圓三徑一這種不準確的口訣。
勾三股四弦五當然是對的,但方五斜七,誤差可就太大了。
大家都知道,正方形邊長是1,斜邊是1.414,
方五斜七推算的話,邊長為5,斜邊該是7.27,而不是7.0,有3%以上的誤差。
圓三徑一更可怕了,小學生都知道圓周率是3.14159265,90年代還有學生能背到一千位,一萬位,在電視上表演,還有幾千高中生一起一齊喊圓周率的,跟喊山似的,足見老百姓對圓周率的魔性迷戀。
有人很奇怪,祖沖之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圓周率?
事實是,祖沖之的圓周率,不但跟老百姓沒關系,
連干活的木匠,都不知道圓周率為何物!
木匠的圓周率是3.000,然后小數(shù)點以后的全靠個人經(jīng)驗,但再好的木匠,誤差最少也有1%。
這要是機器,1%的計算誤差肯定就無法接受了,這誤差太大了,根本安不上。
但好在我國古建是榫卯結構,構件之間都是互相拼插的,能彌合這個誤差。
但到了現(xiàn)代,蓋混凝土房屋需要支木模,模板可沒法拼插,下料長度就成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