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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慈航普度

第021章:日落之地

洪荒:慈航普度 荒蕪的風(fēng) 2090 2022-08-02 12:46:17

  魚奴本擬老爺能夠明白她身為女性的先天弱勢,免去這場粗活,誰知慈航眼中男女一視同仁,根本不為所動。

  何況這里就倆人,你不干的話,那就只能我干。

  好歹咱也是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架子怎能不端起來?

  少女見沒辦法改變慈航主意,只能哭喪著臉,拿起尖刺,在鰲魚頭頂如鑿冰面一般,埋怨的戳起來。

  就聽“嘭嘭嘭”悶響聲不斷,尖刺如鑿巨石,握不緊便要扭傷手腕。

  魚奴在族中干的大多都是編織一類的活,不多時便把手腕扭傷,痛的她眼淚直流。

  瞥了眼頂著個大燈泡盤膝的慈航,她心中一片委曲,不由一邊鑿,一邊埋怨:“哪有讓女孩子做這種事情的,分明是個大魔王,懷魔王!”

  慈航耳朵微動,自是聽的清清楚楚,不過修成“清凈之心”后,他的心態(tài)已然變得平和,輕易并不動怒,只催促道:“快點鑿,天亮之前,我就要見到丹珠。”

  魚奴見他催促,直想撂挑子不干,可又想到曾經(jīng)慘遭屠戮的族人,心里便生出一股堅韌,“魚奴啊魚奴,只是這一點點挫折而已,族中長輩可都在海中看著呢?!?p>  她擦了擦眼淚,又握緊尖刺,一下一下的開始鑿。

  從夜晚鑿到風(fēng)暴收歇,直至大太陽高照,方才取出一枚人頭大的白色丹珠。

  慈航從對方顫顫巍巍的手中接過寶珠,目光在她紅腫的手腕上略微停留,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嘆息。

  前世越王勾踐被夫差所擒,各種羞辱試探其心,勾踐憋得心里幾乎變態(tài),最后卻也成功取得對方信任,被放歸回國。

  今日魚奴寧愿如此也要取珠,可見其心中仇恨之深。

  這一場冤孽,怕不是唯有一方死絕方能解除。

  他心中轉(zhuǎn)過許多想法,面上卻不顯露,反而絲毫不顧及其艱難的狀況,近乎冷酷的道:“還有另一條鰲魚,天黑之前,我要見到丹珠?!?p>  聽到這話,魚奴委曲的咬著銀牙,珍珠般的眼睛中隱含淚光,卻沒有多說一句,而是顫抖著手再次拿起尖刺,游向另一條。

  她的手腕已經(jīng)腫的沒辦法用力,只能用胳膊夾著尖刺,一下一下的硬鑿。

  這般從正午一直鑿到天黑,太陽曬的她全身發(fā)紅,皮膚火辣辣般的疼痛,終于將一顆發(fā)光的白色丹珠取出來。

  圓月高懸,海面波光粼粼,魚奴狼狽的用紅腫的胳膊捧著丹珠,嘴里叼著碧水刺,將之交付給老爺。

  望著面前人頭大的寶珠,慈航面色復(fù)雜,“汝可知,修道要比鑿珠難千倍萬倍,其中的磨難跟痛苦,更是連言語都難以敘述。

  如此,你還要堅持嗎?”

  魚奴俏臉蒼白,銀牙緊咬著尖刺,臉色仍然堅定。

  慈航點點頭,接過寶珠,裝入玉凈瓶中。

  魚奴忙又將碧水刺遞過來,慈航微微一笑:“老爺我除了這一瓶子水,身無長物。這根碧水刺就送給你吧?!?p>  說罷,他腳下生出白云,恍若舞臺中灑滿干冰,漫卷的白霧蔓延至腳下,登時托著二人升上天空。

  魚奴身為鮫人,一輩子都沒離開過海面,何曾經(jīng)歷過這種事,瞬間驚叫一聲,嚇得跌坐云頭,眼看就要一頭栽下去,卻被慈航一把拉住。

  將她輕輕扶定站穩(wěn),也不理對方稍顯驚慌無助的目光,照舊面無表情。

  此刻圓月高懸,銀霜遍布天地,凄冷的罡風(fēng)吹過魚奴嬌軀,吹得她一陣發(fā)冷。

  見她哆嗦個不停,慈航不由真氣運轉(zhuǎn),散發(fā)出一股溫暖的熱意。

  熱流如同暖爐般驅(qū)散寒風(fēng),讓魚奴頓時舒服不少。感覺到這一切,她不禁詫異的抬起頭,正巧對上慈航那雙淡然的目光,心中不禁閃過一絲怪異:“這個大魔王,似乎也不像想象的那般無情嘛?!?p>  想罷,索性便靠近一些,體會更多溫暖,她鑿珠已有一天一夜,本就身心俱疲,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全憑意志支撐,此刻有了依靠,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對方背上。

  慈航并非不近人情之輩,索性放出三尺氣墻,將她攏住。

  當(dāng)天光再次亮起之時,魚奴悄然蘇醒,這一晚是她睡過最安穩(wěn)的一覺,恍惚間突然有了靠山,再不用擔(dān)心被殺掉、被祭祀,再加上又累一整天,身心俱疲的情況下,竟睡的格外香甜。

  等到她在此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云中,周圍一層無形氣罩保護(hù)著她不被罡風(fēng)侵害。

  旁邊則是藍(lán)天白云,下方又是碧海波濤,風(fēng)景迅速向后倒退。

  大概是恐高的緣故,魚奴驚的瑟瑟發(fā)抖,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看都不敢多看。

  對此,慈航只是輕瞥一眼,便不再過多關(guān)注,依舊乘云疾飛。

  這一路往東,風(fēng)馳電掣,經(jīng)過無數(shù)島嶼,終是不見海岸。

  二人就在這詭異的靜默中,支撐到下午。

  魚奴蜷縮一整天,四肢早已僵硬,又逢著肚子咕嚕嚕一直叫喊,弄得好不羞澀。

  終于再也忍不住,壯著膽子睜開眼睛,坐起身來。

  彼時夕陽火紅,籠罩了半邊云天,海面上浪花波光粼粼,飛鳥隨風(fēng)習(xí)習(xí),時有鯨魚躍出水面,發(fā)出空靈的鳴叫。

  魚奴雖也曾見過類似的風(fēng)景,不過大多都是在海上仰望。

  此刻身在天空,向下俯視,景色又覺不同,不由看的入神,甚至一度忘記饑餓,忘記恐高。

  見她如此,慈航悄悄使云頭減速,緩緩?fù)T诳罩?,飛的太快太急,萬一再吐自己一身,難免會讓人惡心。

  夕陽西下,紅霞漫天,無垠的大海上空,二人默默靜坐云端,觀天地滄海,月升日落。

  等到大海沉沉落入海平面,魚奴不由得檀口微張,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壯闊的天地盛景,總會讓人心胸開闊,至少能讓讓她短暫的忘記所有煩惱,“老爺,太陽是否是落入海底,為何我一直沒有從大海中找到過它?”

  慈航看了她一眼,知她是故意詢問,避免尷尬,便配合道:“日落之地名曰‘湯谷’,谷中有扶桑之木,太陽飛累了,便在樹上休息?!?p>  本來只是緩解尷尬,不曾想慈航三言兩語,竟為她打開一方新的天地,魚奴美目流盼,瞬間對湯谷生出好奇,又對慈航的博學(xué)感到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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