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修煉下來,已經(jīng)快到中午,方漁趕忙收拾起來。
同時,總結(jié)著這一夜修煉的成果與得失。或許應(yīng)該將三轉(zhuǎn)九磨功、煉氣訣、煉神訣結(jié)合起來,這樣相當于將一份時間化作三份。雖然這樣忙一些,但效率提高的同時,還能保證三方面的修為齊頭并進。
神識空間中,在角落的小青龍終于感受到周圍神識之氣的稀薄。他從沉睡中醒來,四處打量著周遭的環(huán)境。這地方陌生異常,仔細感受下來,似乎在遙遠的地方有濃郁的神識之氣。
小青龍向神識之氣濃郁之處飛去。然而飛了許久,突然撞在一堵圍墻之上,只聽一聲悶響在方漁的神識空間內(nèi)響起。
方漁神識探入其中,只見小青龍仰面躺在地上,那圍墻之上還有他撞擊留下的印記。
方漁哈哈大笑,他心念一動,印記消失。
小青龍從地上跳起來,對著方漁一陣口吐蓮花。
方漁懶得爭論,他心念再動,在小青龍所在的神識空間中畫上“井”字,四條分割神識空間的圍墻,將罵罵咧咧的小青龍困在其中。
小青龍左支右絀的阻擋不了圍墻的壓迫,突然之間,小青龍從中消失不見,下一刻他出現(xiàn)在龍柱之上。
小青龍哈哈大笑,他猖狂的說道:“小臭魚,你的神識空間困不住我!哈哈哈!”
方漁也不著急,心念再動,一個井字出現(xiàn)在龍柱周圍,不僅如此,下一刻,比著龍柱的高度,一道頂墻出現(xiàn)。
小青龍依然哈哈大笑,方漁還是拿他沒辦法。
方漁也不理會小青龍的猖狂,留下一聲輕笑,退出神識空間。
許久之后,一聲暴怒響起:“小臭魚,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惜,無論小青龍如何叫,方漁是無法聽到了,因為這時他已經(jīng)到了張家。
此時的張兆陽家不是一般的熱鬧。
那些平時難得一見的張家二老的二代、三代的男男女女都出現(xiàn)在家中。
所謂難得一見主要是張兆陽、張兆光后代中的旁系。
這方面張家的規(guī)矩比方家要嚴格很多,比如張家規(guī)定除正妻和平妻所出之外,皆為旁系。
雖然這些人也不太可能窮困潦倒,但一切都要他們的父母賜予,家族不再負擔。
如果的確因為傳宗接代之類的問題,需要將旁系轉(zhuǎn)為嫡系,那也有著數(shù)量上的嚴格限制。
一般情況下,這些人很少出現(xiàn)在正式場合,方漁算是和二老熟悉的,但幾乎沒見過這些人。也就是今天日子特殊,又是家宴,才會如此。
當然,這些所謂庶出中,張曉萍是個特例,他母親是張孟柏的妾室,但卻受到張孟柏、張兆陽和張宜川的喜愛,甚至她本身就是張宜川從小撫養(yǎng)長大,因此才被張宜川轉(zhuǎn)了嫡系身份。
張家二老對方漁一如既往的喜愛。方漁來的算是晚的,從深潭中上來,再運功蒸干身上,到張家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中午。
午餐時,二老把他拉在身邊,調(diào)侃起來。
只見張兆陽板著臉對方漁說道:“聽說你現(xiàn)在長能耐了??!都能跟心動巔峰的打上一場了!”
方漁訕笑道:“大爺爺,你別聽他們添油加醋……”
張兆光笑道:“小魚兒,我怎么就添油加醋了?你一拳下去,把孔大彭打個屁墩兒的事,不是我瞎編的吧?”
方漁尷尬的笑道:“那……那不是人家孔老師讓著我嗎!”
張兆光笑罵道:“哈!讓著你?面對你大爺爺,你還用這套鬼話?這可是我們老大……”所謂老大之說,是提起他們九兄弟。
張兆陽也笑罵道:“小魚兒,你這能耐長的不小啊!不僅能打得過心動氣修士,還會在老大面前編故事了!”
方漁馬上道:“我就是力氣漲的比較快而已!人家孔老師要是用上全力,我早就被打飛了……”
打架一時爽,解釋起來就有些麻煩。
張兆光說道:“那你跟我解釋解釋,你打甄仕醇那拳是怎么回事兒?”
“啥?孔大彭真不靠譜,他不是說他扛下的嗎?”
方漁看到張兆光玩味的眼神,馬上又說道:“不是,那拳是人家孔老師打的,我就是個看熱鬧的!”
張兆光笑罵道:“編,繼續(xù)編!”
方漁解釋道:“我……你們知道的,我就是經(jīng)脈丹田條件比較好,跟甄仕醇其實也就是那么一下子而已,要不是人家孔教習(xí)來了,那肯定得露餡兒!”
張兆光一臉不信的看看方漁,他嘆口氣說道:“唉,你知道原老師的事兒有多麻煩不?還就一下?你這資質(zhì)要是被冷開化盯上,他非得在你成材前毀了你不可!”
聞言,方漁心驚,冷開化是金丹期的大高手,他要是出手,就算是他的神識空間再厲害,也抵擋不住。
實在不行,方漁感覺他只能先跑路了,只是可惜那深潭搬運龍氣。但只要讓他的修為達到筑基期,想來應(yīng)該能在冷開化面前有自保之力吧!
張兆光道:“現(xiàn)在壓下來了,不讓甄仕醇說話,冷家的目標也不在你身上,你們原老師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她背后有王平山!”
方漁心有余悸道:“還好,有三爺爺在!”
張兆陽見方漁臉上陰晴不定,有些好笑,他也不忍心就這么將方漁嚇住,便說道:“不就是個金丹長老嗎?小魚兒,你要清楚目前我們手邊的戰(zhàn)力……”
聽張兆陽如此說,這是要向他交底的進度啊,方漁眼前一亮。
只聽張兆陽繼續(xù)說道:“方家,修為最高的是方德昌,玄照大圓滿;張家是我父親,開光后期,這兩位都是你最堅強的后盾?!?p> 方漁努力的點著頭。
張兆陽繼續(xù)道:“此外,還有范家家主,范志瓊,開光中期;你們學(xué)堂的山長王平山,是凝液后期,不過你現(xiàn)在和方立辰的關(guān)系很差,王平山這邊要畫上問號。”
聽說王平山要畫問號,方漁面色一苦。
張兆陽笑道:“不過,你這次對原艾希是大恩,其實也不用太擔心王平山關(guān)鍵時刻不幫你!”
張兆陽看著方漁,問道:“手邊的就這些力量,你說咱們怕不怕冷開化這個金丹長老?”
方漁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就是他一人,我們自然不怕,亂拳打死老師傅嘛,但是金丹長老恐怕不是一人吧!”
張兆光接話道:“對,冷開化不是一人,他背后是七曜宗的元嬰長老,但我們背后也有金丹以上戰(zhàn)力,比如我?guī)煾?,現(xiàn)在的七曜宗執(zhí)法堂堂主,元嬰期修為?!?p> 元嬰對元嬰,這是抵消了。
張兆陽說道:“還有曉丹的外公,靈寂期。曉丹的曾外公也是元嬰期,還是七曜宗的榮譽長老!”靈寂期是元嬰的前一個階段。
聽到還有這么三位大神,方漁驚喜的說道:“這……咱們應(yīng)該能橫著走了吧!”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對方真想對付你,一個金丹期弄死一個后天修士,太容易了!”張兆陽盯著方漁說道。
張兆光繼續(xù)接話道:“所以,你還要掂量清楚,站在咱們的角度,能不得罪金丹期的三合派長老,盡量不要得罪!”
對此,方漁當然是賭咒發(fā)誓,但他更是偷偷下定決心,要盡快提升修為,尤其是煉神訣。想想深潭中的龍氣和龍元,找個機會干脆就住在那邊吧!
午飯只是非正式聚餐,晚飯才是正式宴會,不過借此機會,張兆陽作為大家長,也給大家做著互相介紹,畢竟這其中有不經(jīng)常露面的旁系。
坐在張兆陽另一側(cè)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皮膚黝黑、頗有些風(fēng)情的中老年女性,她就是張兆陽結(jié)拜的六妹張妱媚。
方漁久聞她的大名,也隱約知道她和方立君之間有些感情糾葛。
張妱媚則在方漁被介紹時,對方漁頗有深意的看了好幾眼。
張妱媚的下手是一位長相頗為端正的中年男人,叫東方和明,是張妱媚現(xiàn)在的丈夫。方漁震驚于此人的年輕,起初他還以為這人是張妱媚的兒子。
兩人中間是他們的兒子,一個叫東方彥斌的十四歲少年。方漁想到這少年的年齡,他出生時,應(yīng)該正是翁珊珊病重,張妱媚糾纏方立君的時候,他猜測這少年應(yīng)該是東方和明與別人所生。
再往下是一位珠圓玉潤的女性,叫張夢雨,來自七曜城陶家,也就是張兆陽嫁給陶家的大女兒。她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陶伯英,陶伯雄,還有她的丈夫陶炎輝,一個長相不丑,卻相當普通的中年人。
方漁感覺張夢雨太胖了,雖然打扮精致,但胖影響了她的美觀。
而另一位與她相貌隱約相似,身材玲瓏的女性,就讓人感覺賞心悅目了許多。
她是張兆陽的二女兒張夢雪,她帶著女兒甘文蘭赴宴,方漁記得張兆陽介紹過,他這位女兒嫁給了三合派小岳峰峰主甘致中。
小岳峰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方漁并不清楚,但前世后來的小岳峰,在三合派是被嚴重邊緣化的堂口,甚至一度被論劍堂的弟子占領(lǐng),差點兒被迫改名論劍峰。
后來秦鴻葉成為三合派的二長老,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才重新扶植起來,當時的峰主也不是這位甘致中,而是秦鴻葉從外面請回來的。
但今天這位甘峰主并沒有來,方漁也就沒有辦法見識一下他的風(fēng)采。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幾位張孟柏、張孟仁和張孟義的妾室,帶著他們的孩子也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既然能成為妾室,自然要占得住“漂亮”二字,她們生出的子女也是春蘭秋菊,各有所長。
無聊的方漁比較著幾位姨娘的長相,最漂亮的應(yīng)該是一位叫宋春蕾的宋姨娘,她是張孟仁的妾室,兒子叫張正臻,十四歲,也是三合派學(xué)堂的學(xué)子,不過學(xué)的是文科。
看到這位宋姨娘,方漁就想起甄秀音,這倆人都喜歡穿裹身裙,盡量把自己的身材展現(xiàn)出來。
除此之外,方漁再次見到張孟柏的庶女,張曉慧,她今年十六歲,也曾是中級學(xué)堂的學(xué)子,煉氣初期修為,目前是珍藥閣的初級藥劑師。
張孟義的庶女,張曉娟,十一歲,氣感中期,在張家學(xué)堂上學(xué)。她的母親是方家的旁系,應(yīng)該是依附在方立辰名下的旁系,因此這個妾室大概率是方思敏牽線過來的。
張孟義的另一位庶子,張正臨,九歲,氣感后期,母親是山河城唐家旁系,叫唐雪寧。唐雪寧長相周正,但氣質(zhì)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颯爽英姿,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方漁對她施展出探虛指,這才發(fā)現(xiàn)問題,她修為一般,最多是煉氣初期,二十四歲的年齡,在這種情況下,修為想提升的代價很高。
除了這些新見到的人之外,張正純等一眾小伙伴來的也很整齊,還有張曉丹,她和方漁之間眼神交流了多次,卻坐的太遠,始終沒有什么說話機會。
午飯后,三輛寬大的龍駒車停在門口,眾人紛紛上車向城外張家莊園而去。
今天的下午和晚上將在那邊度過。
方漁剛想跟著眾人一起上車,卻被張兆陽叫住,上了他和張兆光的龍駒車。
車內(nèi)只有張兆陽、張兆光和方漁三人。
張兆陽說道:“剛才人多沒問你,你和方立辰之間怎么樣了?”
方漁長嘆一聲,把這幾天的事情簡單講述一遍。
張兆陽聽得直皺眉頭,張兆光道:“方立辰怎么是這種人?以前沒看出來?。【退闶钱敵趺狭x和思敏結(jié)婚,也沒感覺這老家伙這么貪財?。俊?p> 張兆陽道:“小魚兒,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方漁一臉委屈,“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
張兆光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情的確太離奇,按說方立辰那么大個方家族老,不應(yīng)該缺這幾百塊靈石才對?!?p> 張兆陽道:“兆光,你說當時你要去找方德昌,被王平山攔住了?”
方漁插嘴道:“平山先生應(yīng)該沒去找我們家主!”
張兆陽點點頭,張兆光說道:“是啊,否則哪里有這樣對待自家天才后輩的呢?”
方漁無奈道:“兩位爺爺,你們說我該怎么辦?。∥椰F(xiàn)在相當于沒有任何收入了……”
張兆陽露出笑容,張兆光說道:“修煉資源和收入不是什么問題,沒有方家,你還有張家的支持……”
方漁聳聳肩,他早就知道張家二老對他的拉攏,能聽到他們這么說也不意外,但他現(xiàn)在其實對修煉資源什么的,還真不怎么在乎,畢竟他也不靠這些修煉。
二老見狀,以為方漁是少不經(jīng)事,沒想到這一層,他們有心將之點破,卻又擔心太過直白,反而起了反作用。
這樣的話,就不如等方漁和張家女兒訂婚后,資助的光明正大,沒有風(fēng)險。
有了這樣的想法,二老接下來對方漁一陣勸慰,又順帶把方立辰一通吐槽。
方漁聽著二老的吐槽,心中一陣舒爽,其實這對他已經(jīng)足夠,至于二老出手對付方立辰,他也沒什么期待,畢竟張兆光和方立辰之間還是親家關(guān)系,總比他這個義弟之孫強太多了吧。
龍駒車快到地方的時候,張兆光突然道:“有個事情你知道一下,是甄仕醇的事情,現(xiàn)在他被關(guān)起來了,但山河城甄家找了很多關(guān)系,希望能把甄仕醇弄出去,這其中就包括你父母……”
方漁點點頭,聯(lián)系剛才張兆陽和張兆光吃飯時候所說,甄仕醇如果出去,非得把他出手的事情說出去不可。
張兆光又補充一句道:“甄仕班已經(jīng)傻了,他的病不好治,看來你們原老師身后有大高手護著,劉效龍?zhí)弥魍茢啵蟾怕适窃獘肫?,且神念修為非常高。所以你下次不要貿(mào)然出手了,你不出手,你們原老師也沒事兒的!”
方漁點點頭。
張兆陽說道:“你要是缺資源,就來找我和兆光,我們手里的資源敞開了向你供應(yīng),我們都希望你快些成長,盡管你已經(jīng)超過同齡人太多!”
方漁點頭應(yīng)下,心中生出感激之意,這是實打?qū)嵉某兄Z,說明二老對他是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