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劍點點頭,“被侍劍在玄涼戰(zhàn)爭期間打傷的有十三人,她動手一共兩次,第一次是在黃沙城,第二次是在居延關(guān),這十三人中,因為被她毆打受傷后,導(dǎo)致死亡的有六人,其余七人中一人是終身傷殘?!?p> 說到這里,鐘離劍頓了頓,又說道:“玄涼戰(zhàn)爭期間,咱們建安領(lǐng)地方面,死在涼國人手中的護衛(wèi)和士兵不止這六人,可以查證的總數(shù)是二十七人。那些人多半死在楓樹林領(lǐng)地的護衛(wèi)手中,據(jù)說是比斯科迪和侍劍下的命令……”
鐘離劍話說一半便停住,方漁明白,他沒說出來的那部分,多半是說命令來自李瑛瑜,他點點頭,又無奈嘆口氣,沒想到事情走到這個地步。
鐘離劍見狀,繼續(xù)將話題拉回之前,“現(xiàn)在,這七個還活著的護衛(wèi),已經(jīng)被我們找來,下一步會讓他們留下書面證明!”
他看向艾圣期和劉效龍,艾圣期忙道:“我讓執(zhí)法堂的人配合你們做,記錄完整之后,我來想辦法通緝她!”
方漁搖頭道:“這種事情,留下證據(jù)就足夠了,至于通緝,讓建安領(lǐng)地的執(zhí)法堂來做,戰(zhàn)爭期間發(fā)生這種事兒,還被修真聯(lián)盟定義為非法參戰(zhàn),官司打不贏的?!?p> 劉效龍點頭道:“是啊,還不如直接讓執(zhí)法堂判了,咱們自己來抓人?!?p> 鐘離劍提醒道:“宗主,我聽說侍劍修為已經(jīng)到出竅大圓滿,距離分神期就差一步!”
方力淵舉手道:“宗主,我去吧!”
方漁搖搖頭,“先讓執(zhí)法堂判了她,最少拿到一些證據(jù),咱們再動手!”
方力淵再次強調(diào):“宗主,那到時候讓我去吧!”
方漁搖搖頭,“你不能去,這件事情是擦邊,你去了未來李家或者李涼家想追究你,就是麻煩!我親自出手,即便殺了,他們也不能把我如何!”
對方漁這個表態(tài),得到劉效龍和艾圣期的贊同,哪怕是方漁親手抓住的也行,方漁身上有多重保護色,他既是侯爵,又是天武聯(lián)盟長老,這些都可以幫他減輕罪責。
而侍劍的死活,對方漁個人來說,并不重要,但對他七曜宗之主和建安領(lǐng)地之主的身份來說,卻很重要。
這同樣是方漁決定親自出手的一個原因。
同樣的,還有遠在花都的烈光仲達和烈光季耘,他若不親自出手對付這兩個人,估計方子墨和白嫻鳳是不會放過他的。而這種事情傳出去,勢必要影響他的名聲。
方漁這邊做出決定,方力淵卻有些不甘,他躍躍欲試的想說些什么。
方漁略一思考,便對鐘離劍和劉效龍說道:“楓樹林領(lǐng)地的護衛(wèi)軍中,凡是對我建安軍出手過的,你們可以查清楚,捋出來名單,然后來個通緝,賞金設(shè)置的高一些,咱們一個不放過。”
方力淵露出興奮的表情,方漁不待他說話,便揮手讓幾人退去。
這邊幾人剛走,那邊方子墨一段長長的語音就通過傳音符發(fā)了過來。
大致意思是說最近一段時間他多努力調(diào)查當年的事情,為了方立君如何辛苦,如何傷心。他數(shù)次流淚已經(jīng)快要哭瞎眼睛,現(xiàn)在終于要行刑,他很欣慰云云;至于烈光仲達和烈光季耘二人,他希望可以除之而后快,但也慎重考慮了雙方力量對比,他可以做主放過;至于張宜川和張兆陽、張兆光三老,他則認為三人是被烈光家和薛家裹挾,現(xiàn)在處理掉主謀烈光家,他可以放過這三人,但方家以后要和青山張家斷絕關(guān)系。
方漁“不辭辛勞”的聽完方子墨長長的傳音,心中有種想去罵他一頓的沖動,方立君被派去天隙溝的事兒肯定不正常,方子墨說張家被裹挾雖然不能說絕對錯,但即便被裹挾,也不能磨滅是因為他們的算計,導(dǎo)致方立君的死亡。
而方子墨話語中所謂的做主放過烈光仲達和烈光季耘,其實就是不放過的意思,否則他就不會在說張家三老的時候,說處理掉主謀烈光家了。
方子墨的小心思展露無遺,也讓方漁明白方子墨為何要用傳音的方式,而不是上門親自訴說。
猶豫間,他想起前世的心酸,其實所謂復(fù)仇,并不只是為方立君報仇這么簡單,更是為他的前世出氣。
如此想著,方漁便息了對方子墨“噴”上一通的想法,事兒自己來做就好,方子墨能過好自己的生活,對于他來說就已經(jīng)很滿意了。
于是,他只回了三個字“知道了”,便將傳音符放下。
方子墨有方子墨的生活方式,方漁認為他能包容便包容,不能包容便發(fā)一通火,或者直接按照自己意愿做出改變就好。
方子墨和白嫻鳳二人也不知怎么商量的,他發(fā)過這段語音之后,就留在了合一宗,看樣子,多半是不愿意和方漁直面相對。
方漁認為這樣也挺好,這意味著,方子墨對方立君的事情已經(jīng)釋然。
方漁這里也在想著后續(xù)的行動,同時也在等執(zhí)法堂的回音,還有烈光家的態(tài)度。
而這等待期間,他同樣沒閑著,一份新的七曜宗長老名單出爐:
大長老:高宗途;二長老:趙弘建;三長老:彭應(yīng)福;四長老:朱子明;五長老:華正川;六長老:艾圣期;七長老:董志強;八長老:農(nóng)希軍;九長老:龍叔湛;十長老:南薔薇;十一長老:薛耀德。
同時,七曜宗任命的太上長老為:萬重儀、古宗顯、南林業(yè)、丁非凡、盧艷燕、朱雪龍、朱再然、朱再也、全思銘、雷大存、龍昌胥、錢景軒。
萬重儀被眾人推舉為太上大長老,盡管這位閔帝臣的三弟子一直在推脫,但報上去名單他說了不算,方漁又用丹藥“誘惑”,此老最后只好“勉為其難”。
與此同時,高宗途被任命為七曜宗管理機構(gòu)排位第一的大佬,趙弘建依然排在管理機構(gòu)的第二位,而天武聯(lián)盟王家則將王庭生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王庭存送來七曜宗,這位被任命為普通長老,兼任管理機構(gòu)排位第三的大佬。
名單上報,再次遭到張宗秋的反對,然而,他的反對沒有任何效果,即便薛耀德被任命為十一長老,明顯就是在報復(fù)當初他不批準薛耀德的普通長老任命。
因為這次任命中,有好多人本身就是頗具影響力的大佬,就更別提他們的靠山,而跳出來的張宗秋豈止是被高如祥和南榮凱警告,就連花都的張家家主,那位渡劫兩次的大能張宗達都親自警告了張宗秋,一次性將這么多背景深厚的人得罪,那不是刷存在感,而是給自己找死,給花都的張氏一族找麻煩。
張宗秋只得將一腔怒火忍下,只是象征性的再次挑了薛耀德的刺兒。
而這件事兒也在這次任命后,方漁和高如祥等五位大佬的聊天中被上官優(yōu)提及。
“廣宇,就非得用那個薛耀德嗎?這么做明顯是不給張宗秋面子??!哪怕你任命他成普通長老呢!張宗秋也不至于反應(yīng)這么激烈!”
方漁看看高如祥,又看看南榮凱,再看看藍啟運和公輸玄覽。
見到四人都是一臉笑意,他知道上官優(yōu)即便真的心有不滿,那也是大局已定。
“師傅,如果拿下薛耀德,那我們的長老就成了雙數(shù),這樣的話,還得把薔薇拿下……”
方漁同樣以調(diào)侃回復(fù),上官優(yōu)還未說話,南榮凱就趕忙說道:“上官老猴子,你別搗亂啊!我知道你家和張家之間有姻親,但廣宇這么任命沒錯,張宗秋最近跳的太厲害了,若非不能快速將他拿下,我也得去扇他兩個耳光!”
高如祥調(diào)侃道:“揍他不難,我看張宗秋的修為不像老南你這么扎實!他多半是天地寶材催出來的大乘后期,尚在積累階段,而老南你已經(jīng)走到大乘后期的最后階段!”
聽高如祥這么說,南榮凱“嘿嘿”笑著,一臉不懷好意。
藍啟運也笑道:“這樣啊,哪天我先去試試,我也剛大乘后期入門的!”
高如祥眼前一亮,“老藍你去測試過了?修真聯(lián)盟武圣學宮測的嗎?”
在天武學園測試修為,那高如祥必然會知道,現(xiàn)在說武圣學宮,是因為藍啟運當初曾在武圣學宮修行過一段時間。
藍啟運道:“自己家測的!不作數(shù)的,呵呵!”
上官優(yōu)臉一黑,他聽出南榮凱、高如祥的不滿,因為和花都的張家之間有姻親關(guān)系,他最近的確和張宗秋走的挺近,上次他壓下薛耀德的長老任命,也是因此。
而現(xiàn)在既然兩個人都說去“稱量”張宗秋的修為,按照他的性格,當然不讓的應(yīng)該是他說話才對。
只是,要說這話時,他卻顧慮起來,首先是打過打不過的問題,雖然當初他和張宗秋只對手了一招,雙方平手收場,但他知道他打不過,其次還是因為那個姻親關(guān)系。
眾人看向上官優(yōu),他無奈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差不多該去閉關(guān)了!”
方漁反應(yīng)的快,他笑道:“那恭喜師傅啊!”
接下來,眾人也都關(guān)心起來。
公輸玄覽說還有當初方漁送的丹藥沒吃完,他要拿出來轉(zhuǎn)贈,方漁則說會新煉制丹藥,高如祥說他去安排劍圣學宮。
上官優(yōu)接受了高如祥幫忙安排劍圣學宮,卻拒絕了公輸玄覽和方漁的丹藥,不僅如此,他還暗示方漁不能厚此薄彼云云。
方漁心知上官優(yōu)說的是閻明泰那邊,然而,他和閻明泰明顯沒有什么深交,反而因為閻明泰反復(fù)找他“白嫖”丹藥的事情,已經(jīng)將他惹怒。
相對于其他師兄弟幾乎不會主動找他要丹藥,這位大師兄不僅主動找他要了自己修煉用的丹藥,還要讓他免費支撐整個閻家的修煉丹藥需求。
若對方真花錢購買,方漁也無話可說,畢竟有這么一層師兄弟的關(guān)系在,他總不能不賣,甚至買的時候要打折,買不到的時候,他還得特意加班,這都是人之常情。
可閻明泰是不花錢的“白嫖”,并且態(tài)度傲慢,就如同他對待上官優(yōu)其他徒弟一樣,根本不是求人辦事的樣子。
這是方漁萬萬不能接受的事情。
因此,上官優(yōu)這么暗示,起到的是反作用,這只會讓方漁更加對閻明泰不滿。
而這個時候,見到南榮凱不插話,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方漁便將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過去,看來對方也面臨突破的壓力。
幾人散去,方漁又去南榮凱家里拜訪。
南榮凱說他的修為卡在大乘后期,最開始他不愿意依靠天地寶材突破,這些年雖然想開了,卻一直沒遇到什么合適的天地寶材。
方漁問起南榮凱有沒有光暗系的丹方,他可以幫忙煉制一些丹藥。
南榮凱無奈搖頭:“我知道廣宇你的煉丹技術(shù),也信得過你,但一則你沒有光暗系的真氣,二則,即便你有,對我突破有幫助的依然是那些天地寶材提純后煉制的丹藥。所以根本原因還在于天地寶材,沒辦法,我們光暗系的天地寶材實在難得?。 ?p> 方漁點點頭,對光暗系真氣來了興趣,便詢問起來。
南榮凱道:“天下光暗真氣修士主要有兩家,其一是花都的姜家,其二就是我天武聯(lián)盟南家。搖光戰(zhàn)爭大學堂的姜立鑫也是光暗屬性的,他就來自花都姜家。而姜氏一族分支眾多,也只有花都姜家一支是光暗屬性,而南氏一族也只有我家是光暗屬性,所以,你知道光暗屬性難產(chǎn)了吧!”
方漁點點頭。
南榮凱繼續(xù)介紹到:“和光暗屬性接近的還有明暗屬性,明屬性強化了光屬性的攻擊力,但減弱了對邪氣的克制效果,算是和光暗屬性各有擅長。明暗屬性的主要是季國的孤陽子一脈,好在孤陽子雖然是道修,卻也不是不結(jié)婚,他這一支就有明暗屬性修士傳承。此外還有單純的光屬性、單純的明屬性和單純的暗屬性,這些都算光暗和明暗屬性的低配版。烈光云清就是光屬性的,烈光家祖上也曾是光暗屬性修士,但千年前大戰(zhàn)那會兒,他們就丟了傳承,期間還和我南家通過婚,但依然沒有找回光暗屬性傳承。到這一代就只有烈光云清這一支,一共也就五六人吧!所以對天武聯(lián)盟來說,只要烈光云清這一支沒事兒,他們家就不算有大事兒,哈哈!”
方漁配合著傻笑,他知道南榮凱這是趁機告訴他對付烈光家的底線在哪里,作為曾經(jīng)的姻親,南榮凱介意的只是擁有光屬性的烈光云清一支,對烈光家的其他人,他并不介意。
接下來,方漁問起南榮凱光暗屬性的天地寶材。
南榮凱拿出一個玉簡交給方漁,又說道:“天地寶材不少,不過大部分已經(jīng)失傳。倒是我聽說你在戍西區(qū)域大搞海珠,海中應(yīng)該有些光暗屬性的天地寶材,你若有機會遇到一定幫我留意!”
方漁將玉簡貼在眉心,很快玉簡上的內(nèi)容便轉(zhuǎn)移到他識海中的記憶墻上,而后他對南榮凱所求同樣鄭重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