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方山國的方家宗家要搞個什么元日祭祖的事兒,故而方宜國、方宜家、方宜民這些人都回去了。
聽說這個祭祖還和方宜國有些關(guān)系,畢竟他這位方家嫡系成為上等宗門的宗主,是相當值得告祭先祖的榮耀,這對現(xiàn)在萎靡不振的方氏一族來說,具有很大的振奮人心作用。
當然,方氏一族最大的驕傲可不是方宜國,應該是方漁才對。
只可惜方家的宗家那邊當初下錯了注,將精力都放在方德昌身上,這才導致方漁的反感。當然這是方氏一族的族長族老們這么認為。
方漁是自打一開始就沒看得上這個方山國的方家,更何況方家還有一條要求家族成員都要將戶籍遷回方山國的奇葩規(guī)定,他就更不可能搭理。
喜歡掌控族人生死的,可不是什么好家族。方漁對這個觀點深信不疑。
今年方漁的行程依然是先七曜宗,再天武聯(lián)盟,最后到建安領(lǐng)地,再返回七曜宗。
而合一宗新的宗主和九大長老的任命則是放在元日之后的第三天進行。故而,方漁的建安領(lǐng)地之旅只能放在元日之后的第四天。
方漁回到尚武城依然是在七曜宗的慶典晚宴之后,趕在元日凌晨之前。
這次跟他回來的有璇素、鄭環(huán)、方力淵和聶景素,還有婁作孚一家、董志強和董詠志一家,以及鐘離全斌。
而何道義和他的廚師團隊,和往年一樣,仍然是早幾天就回來打前站,準備過年的吃食。
聶景素跟著回來,是因為方漁約了聶光遠一家一起過年。參加完長老院的元日慶典后,她還要和聶光遠及聶家族老們一起回七曜宗,和聶光鑄一家同慶新年。
趁機,聶光遠這個督查司的司主也給自己放個小假,在七曜城的大陣覆蓋下修煉幾天,主要是躲躲清閑。
當然,一起來過年的自然還有鐘離家和谷家,盡管鐘離劍和谷仲南都沒回來,但有鐘離全斌,還有谷風風這位小師兄也在。
還有左丘戒和聞人有方也帶著自己的小家一起來跨年,這倒是湊齊方漁的一群師兄弟們。
方漁府上的聚餐時間晚,這個時候,他在七曜宗已經(jīng)吃過年夜飯,因此和眾人的這頓飯就成了以聊天為主,配上喝酒助興的局面。
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著,方漁也頗有興趣的聽著,他這一年在尚武城出現(xiàn)的少,這個聊天就變成他獲取消息的途徑。
一開始,眾人的話題必然少不了七曜大陣,修為還不到分神中期的谷風風提出常駐七曜宗,方漁思慮再三,也沒想到太合適的位置,他手下坑都滿了,想調(diào)整都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事兒。
聞人有方調(diào)侃谷風風這個修為難安排,左丘簡則指出谷風風現(xiàn)在統(tǒng)帥部的位置是上官優(yōu)的布局,為的是給天揚軍保駕護航。
谷風風很無奈,說這個位置誰愛坐誰坐,他已經(jīng)很久沒動過了。
方漁看出谷風風的不滿,便轉(zhuǎn)移話題問起天揚軍的情況。
谷風風說天揚軍被崇武城坑了,現(xiàn)在崇武城有很多問題,但一群崇武后裔打著收復故土的名義,讓天揚軍拿他們沒有辦法。
聶光遠趁機提醒谷風風,既然是這個位置上的監(jiān)軍,就不能講情面,否則真追究起來,怎么也逃不掉一個瀆職的罪責。
谷風風就說不如交給督查司來處理。
聶光遠說統(tǒng)帥部是獨立體系,若沒有大佬們點頭,督查司一般也不會參與。
眾人都看出聶光遠的表情,明顯是有話說不出來,有勁兒使不上。
左丘簡就提醒谷風風要私下請教一下聶光遠應該怎么做。
聶光遠笑笑也不接話,他之前能點撥一句谷風風純粹是看在方漁的面子上。
他轉(zhuǎn)移話題問道:“左丘堂主,我聽說你們大師兄已經(jīng)突破洞虛了?”
左丘簡道:“的確,前幾天我聽師傅說起這件事兒!”
方漁點點頭,知道聶光遠和左丘簡這是在對他提醒,畢竟趕走閻明瑞的事情雖然是古家做的,但古家怎么惹得起閻家,那就必然要用方漁做借口。
聞人有方說道:“我聽說大師兄用了天地寶材,否則他和師傅一樣,都被卡在合體大圓滿呢!”
鐘離全斌不屑道:“他能和師父相比,師父是比大乘期還強的合體大圓滿!他最多能比得上洞虛吧,我記得幾年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不到合體后期呢!這么快突破,這天地寶材對壽元的消耗一定很大!”
鐘離家的家主鐘離承乾贊同道:“的確,上官老大人能被排在天武聯(lián)盟三長老,本身就已經(jīng)很能說明他的修為,閻明泰這方面差太多了,聽說還用了天地寶材……”
他話中帶著對天地寶材的不屑,這是很多人對天地寶材的態(tài)度,損失根基或者壽元而晉升的修為,本就不被大多數(shù)人喜歡。
當然,這并非不能補充回來,只是代價非常大,也非常耗時而已。
聶光遠道:“天地寶材也不是什么大事兒,當年的延壽堂就有不少辦法……”這么說著,他還看了方漁一眼。
方漁趕忙說道:“我只是個煉藥的,還不是靈丹師,對這方面沒研究!”
鐘離全斌笑道:“師弟,你的丹藥可是大名鼎鼎,可不亞于天地寶材!”
方漁笑道:“師兄,要不我給你定制聚元一息瞬發(fā)丹,你也突破個合體期給咱們看看唄!”
方漁這么一說,鐘離承乾和鐘離承坤馬上露出精彩的表情。
鐘離全斌則被嚇了一跳,他趕忙說道:“別!師弟,我就是為你吹個牛,沒有要用丹藥突破的意思,我距離分神大圓滿還有些遠,真到需要突破的時候咱們再說!”
方漁呵呵的笑著,也不答話。
鐘離全斌又道:“我可不是閻明泰,你說是吧!二師兄!”
左丘簡“嘿嘿”一笑,“我是不會用什么天地寶材,慢慢來唄,反正三五十年內(nèi),我肯定能合體,百年內(nèi),我也肯定能洞虛,嘿,洞虛有些吹牛,反正合體肯定要自己來!哈哈!”
方漁上下打量著左丘簡,同時探虛指發(fā)出。
“二師兄用不了三五十年就能突破到合體,我估計有個十年就能突破!三師兄也是,十年……最多十五年,你一個合體跑不了!就看你和劍師兄哪個能先突破了!”
鐘離全斌還來不及說話,鐘離承乾和鐘離承坤二人就趕忙向方漁表示衷心感謝,很明顯這兩個鐘離家最優(yōu)秀的后代是得了方漁親手定制的丹藥才能有這么大成就。
鐘離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合體期了,一旦鐘離全斌和鐘離劍都成為合體期,那會給鐘離家?guī)矸斓馗驳淖兓?p> 眾人又是一番互相吹捧,左丘簡得了方漁的稱贊也激動的不行,左丘家比鐘離家強上許多,雖不是大乘期家族,但家中也有一位洞虛老祖坐鎮(zhèn),左丘簡若能成為合體期,對左丘家同樣意義重大,最少這證明左丘家后繼有人,對實力接近的家族是一種威懾力。
而他既然不愿意用丹藥突破,方漁就邀請他在七曜城常駐,對此,本就沒什么重要責任的左丘簡欣然應允,而七曜城的宅子他很早就有了,是方漁所贈。
眾人聊了一陣子便各自散去,聶景素沒有走,留了下來。
方漁借著周圍熱鬧的鞭炮聲掩蓋,對聶景素一陣調(diào)侃。
聶景素害羞的紅了臉,她說道:“我爹讓我告訴你,你大師兄的天地寶材來自張家。根據(jù)督查司的報告,他在花都被人排擠和算計,有些混不下去,這其中就有不算嚴重的貪腐,督查司已經(jīng)查了一段時間,抓到一些證據(jù),雖不至于判刑,但讓他丟掉在花都的位置一點兒也不難,這同樣是被張家出面保下。之所以張家會這么做,是因為閻明泰的前妻死了,他娶了張家女兒做妻子?!?p> 方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一把拉住聶景素的手,向?qū)Ψ奖硎靖兄x,但還是用上調(diào)侃的語氣,說什么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云云。
聶景素不搭理方漁的渾話,她繼續(xù)說道:“還有,閻明泰在花都待不下去,全家回了天武聯(lián)盟,明天估計你就能見到他了!”說著,她一把將方漁的手甩開,“像什么樣子,還是宗主呢!哼!”
方漁“呵呵”的傻笑起來,絲毫不以為意。
只是,看著聶景素離去的背影,他不禁陷入思考。閻明泰被張家保下,又回了天武聯(lián)盟,這說明,要么張家保住他的力度有限,只給了他一個輾轉(zhuǎn)騰挪的空間;要么閻明泰的事情不小,就算張家,也不方便將他留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么想著,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偟膩碚f,他對閻明泰更多的觀感是不屑,因為對方找他索要丹藥的做法太過無恥,然而,這卻得到上官優(yōu)的支持。
想來上官優(yōu)的想法大概就是他為公輸玄覽煉制過丹藥,那就有義務為這邊的大師兄也煉制丹藥。
但上官優(yōu)真的是這么想的嗎?他并不確認,上官優(yōu)也沒有向他解釋過想法。
而自從上次他把上官優(yōu)懟回去之后,上官優(yōu)就再也沒提過這件事兒。
想了一陣子,方漁始終不得要領(lǐng),那怎么辦?就只能做出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結(jié)論。
修士的世界,始終要看個人實力,和白鳥大戰(zhàn)后,方漁自信心很足,就目前他知道的這些大佬,他幾乎可以認定自己就是排在第一位,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那些渡劫期的大能,畢竟他沒有交手過,根本不知道對方實力。
時間來到轉(zhuǎn)天,方漁照例去拜年,沒了閔帝臣,他直接去了公輸玄覽家里,在那里他遇到熱情的四師兄,就被提前預定一起吃午飯。
畢竟,這位四師兄可是裝可憐說,這次過年在尚武城的閔帝臣弟子只有他和方漁兩人。
閔帝臣去了花都,荊蘭臺和彭應崇也就不回來了,還有萬重儀、朱子明和朱子正,前兩個留在七曜宗,后一個也去了花都。至于方德用和方宜國父子,則回了方山國祭祖,剩下的記名弟子倒是想來,可他們不配。
方漁欣然應允,但他還得先向公輸玄覽請假去給高如祥、南榮凱、上官優(yōu)、藍啟運等人拜年,而后中午的時候再回來。
豈料公輸玄覽卻說:“老藍那邊你不用去了,他中午會過來,還有紀云坤家你也不用去,他同樣會過來……”
藍啟運會來公輸玄覽家,方漁并不奇怪,他很早就知道藍啟運和公輸玄覽的關(guān)系很好,又或者說,藍啟運很早就和閔帝臣走的很近,但紀云坤的確讓他意外。
好在,公輸玄覽也不賣關(guān)子,他解釋道:“紀云坤是陰陽屬性修士,很早的時候,曾和咱們師傅學過一段時間,只是那家伙太笨,沒有學習符箓的天賦,倒是煉器方面還行,但又差了萬老三太多,所以才改修的劍法?!?p> 原來如此。
方漁匆忙離去,他得抓緊拜年去,不然中午飯就耽誤了。
一圈拜年,方漁果然在上官優(yōu)家中見到了那位大師兄閻明泰和他的張姓夫人。
他搶著將公輸玄覽要和他吃午飯的消息說出,根本沒有給閻明泰和他說話的機會,就已經(jīng)飄然離去。
對此,上官優(yōu)并沒有阻攔,因為今次,鐘離全斌和谷風風也都是拜年后就走了。
他感覺二人之所以走,都是因為閻明泰的緣故,但他也的確沒理由留下這二人,畢竟誰都是一家子,也不能每年都留下來陪他。
只是,他隱隱的心中卻不怎么舒服,鐘離全斌和谷風風的離去,好像和方漁約好了一樣,甚至他都感覺這二人是用這種方式表示對方漁的支持。
因為方漁和閻明泰之間的矛盾并不是秘密,更何況據(jù)說方漁還將閻明泰的族弟從七曜宗踢走。
在上官優(yōu)看來,這件事情上方漁做得太過明顯,幾乎等同于給這些師兄弟們一個信號??缮瞎賰?yōu)卻沒想過,方漁對閻明泰是否回七曜宗的事情根本不清楚。
方漁回到公輸玄覽家,藍啟運先聊起閻明泰的事情。
“上官優(yōu)找過我了,他想把閻明泰安排到統(tǒng)帥部,我聽他的意思,是想讓閻明泰在統(tǒng)帥部混幾年之后,接手你的建安軍。聽說,你總想把大元帥的位置交給鐘離劍,上官優(yōu)說鐘離劍的修為太低……”
方漁無奈苦笑,他想讓鐘離劍接班建安軍大元帥的事情,貌似也就偶爾和上官優(yōu)說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