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宏巖來找謝玉軒只有一個原因,向他咨詢中書省縱火案。
而謝玉軒讓肖梓顏參與,也只有一個原因:今晚不跟伍宏巖談縱火案一事。
并不知情的肖梓顏,則很是歡呼雀躍,伍宏巖既是殿前司的人,找謝玉軒必然是跟縱火有關。能跟著謝玉軒一起討論縱火案,她心里很是高興呢。
這個小娘子,對一切事情都很好奇,特別是傳得沸沸揚揚的縱火案,更是感興趣。
“可大,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相求?!?p> 伍宏巖給謝玉軒倒了杯酒,殿前司把中書省縱火案交給他,想找到幕后黑手,最好是先聽聽謝玉軒的想法。
對謝玉軒的能力,伍宏巖是很認可的,要不然,金國密諜案,就不會與謝玉軒成立專案組。
肖梓顏一聽,一雙妙目緊緊盯著謝玉軒,想聽聽他說什么。
謝玉軒雙手接過酒杯,不緊不慢地問:“你現(xiàn)在負責縱火案?”
伍宏巖點了點頭:“這件案子,原本由你經手調查,并且已經結案,可今日到處都在流傳,縱火案幕后還有真兇,不得不再次調查?!?p> 謝玉軒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只是負責調查,可并沒負責結案。而且,我不會與你討論任何與縱火案有關的事。”
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中的堅定,卻毋庸置疑。
伍宏巖并沒理會謝玉軒的話,轉而問:“你覺得,胡斯宇背后,是否還有人?”
謝玉軒搖了搖頭:“無可奉告。如果你要問,我只能說,已經結案了?!?p> 他不是不想告訴伍宏巖,而是現(xiàn)在不能告訴他,時間、地點都不合適。
肖梓顏急道:“可大哥哥,你就說說嘛。昨晚有人……”
謝玉軒大喝一聲:“梓顏!”
肖梓顏一聽,馬上雙手捂著嘴。
伍宏巖問:“昨晚怎么啦?”
“可大哥哥,怎么不告訴伍都虞候呢?如果他知道有人要殺你,說不定能把人抓到呢?”
等伍宏巖走后,肖梓顏問。
“急啥?!?p> 現(xiàn)在告訴伍宏巖,不僅會讓他陷于被動,同時也會打草驚蛇。
胡斯宇在的時候,謝玉軒需要打草驚蛇,還要引蛇出洞。
但這個兇手,卻不宜驚動。
肖梓顏見謝玉軒要走,問:“對了,夏彪呢?不是讓他護送你回家的嗎?”
謝玉軒安慰道:“昨晚的事,不會再發(fā)生啦?!?p> 肖梓顏急道:“不行,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呢?”
謝玉軒說道:“臨安治安良好,這種事可一不可二?!?p> 不管肖梓顏有多擔憂,謝玉軒依然沒有叫人護衛(wèi),把肖梓顏送回家后,獨自回了家。
然而,他才沒走多久,就突然閃進了旁邊的巷子里。
過了一會,后面出現(xiàn)一個纖細的身影,正左右張望,躡手躡腳地跟著。
“不是到家了嗎?還跟著出來干什么?”
謝玉軒突然走出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肖梓顏嚇得面容失色,聽出謝玉軒的聲音后,連忙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我擔心你有危險。”
謝玉軒苦笑道:“我真有危險,你也幫不上忙呀?!?p> 如果他淪落到,需要肖梓顏來保護,那還混什么?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肖梓顏輕聲說道:“我喊了幾名家丁,只要喊一聲,他們就會出來幫忙?!?p> 謝玉軒連忙松開肖梓顏:“在哪呢?”
不管南宋的男女有沒有別,哪怕就是21世界,半夜拉著一個姑娘家的手,總是不太妥當?shù)摹?p> 肖梓顏羞澀地說:“在后面呢,我不叫,他們不會出來的?!?p> 謝玉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趕緊回家,我都安排好了,不怕殺手不來,就怕他不來?!?p> 這傻姑娘,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還想著保護自己。
肖梓顏好奇地問:“你怎么安排的?”
謝玉軒把左手手臂伸到肖梓顏面前,輕聲說:“你摸摸,這是什么?”
肖梓顏疑惑地問:“硬梆梆的,是什么?”
謝玉軒篤定地說:“暗器,只要有人敢來殺人,這東西能讓他有來無回?!?p> 肖梓顏有些疑慮:“真有這么厲害?”
謝玉軒說道:“放心,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除了袖箭,他其實還有后手,在他認為有可能出現(xiàn)殺手的地方,都布置了人。
昨晚對方要殺他,謝玉軒判斷,殺手應該是縱火案的真兇派來的。
今天殿前司把縱火案接過去了,那個真兇應該會推斷出,這是謝玉軒推動的。
哪怕現(xiàn)在不是謝玉軒在調查,他也應該再對謝玉軒下手。
當然,如果對方不下手,謝玉軒也不著急,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一定會把那個真正的兇手揪出來。
謝玉軒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致自己于死地。
快到家時,突然從旁邊沖出一個蒙面人。
還是那把熟悉的手刀,那人也不說話,提刀直奔謝玉軒而來。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這次他確定謝玉軒身后沒人,今晚他死定了。
謝玉軒的戰(zhàn)斗力很渣,今天再次動手,謝玉軒絕對活不了。
“嗖!”
還沒靠近,蒙面人突然覺得胸口一麻,低頭一看,一只短箭正中胸口。
奇怪的是,被箭射中,竟然不是很痛,感覺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一點小伎倆而已。”
蒙面人冷笑道,順手就把短箭拔了出來。
然而,他剛要再次舉刀,突然發(fā)現(xiàn),半邊身子動不了。
這讓他大吃一驚,這是怎么回事?
謝玉軒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馬上沖上來,一腳踢在他手腕上,那把手刀應聲而落。
謝玉軒順手抽出一把靴刀,跑到抓起蒙面人的手腕,一刀下去,將他手筋挑斷。
沒等蒙面人反應過來,又拉起他的腳,把腳筋也挑斷。
這下,就算蒙面人沒有麻倒,一腳一手斷了,也沒反應之力了。
謝玉軒的行動迅捷,蒙面人中了麻藥,也沒感覺到痛,但他準確地感覺到了,手筋和腳筋被割斷。
直到此時,謝玉軒才把將蒙面人的面巾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有著鷹勾鼻的臉。
謝玉軒拿起手刀,架在他脖子上,問:“說吧,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