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上,已經(jīng)攀爬了五米,眼看就能爬到與班車尾部想平齊的高度。
羽辰?jīng)]感到疲勞,而且身子發(fā)力,越來越順暢。
“這就是機(jī)器人,和血肉之軀最大的差別!”
“血肉之軀,沒這么多力氣,估計,靠我原先的身子,手里的錘子都提不動!”
“而我現(xiàn)在的身子,太強(qiáng)了!越揮舞,手臂越來順暢!”
金屬之間摩擦,只要潤滑油不少去,越摩擦越是圓滑。
又過了兩分鐘,頭頂,剛砸出來的不是一個小坑,而是巖石邊緣,被砸出一道裂縫。
試著用手抓抓,還能承受力道。
一把用力,來到班車尾部之上的高度。
此時,羽辰才看清楚,車廂遮擋的另一邊深坑模樣。
這哪里是什么深坑,明明就是一個巨大的裂縫。
只是,這裂縫有點(diǎn)怪。
單看他剛才爬上來的這一半,確實(shí)是個邊緣不規(guī)則的深坑。
可班車另一邊,扁扁狹長裂縫,又說明這里是大地裂開所致。
實(shí)在搞不懂地質(zhì),羽辰?jīng)]去過多研究,他想早點(diǎn)爬上去,至少讓自己身子處在安全的地方。
再看向上方,崖壁上沒了石頭,距離地面還有十來米,全是黃土!
“這下子,要玩大的了!”
在黃土上錘個坑,若是泥土夯實(shí),還能借力攀爬。
可面前,這些黃土看上去并不扎實(shí),伸手上去摸摸,輕松帶下來一大片!
“弄個斜坡上去!難不住我!”
還沒去挖礦,先這里錘石頭、挖黃土,只為求生存。
想想這些遭遇,羽辰除了苦笑,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不再掄錘子,拿錘子當(dāng)鏟子用,在頭頂黃土上,戳戳搗搗。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小時,他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大點(diǎn)的凹坑。
沒停歇,看看樣子,和自己想想的差不多,又繼續(xù)搗鼓。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這時,他整個身子,全都趴在黃土斜坡上。
身上全是黃土,也無心處理。
忽的,地面微微震顫,好像頭頂?shù)狞S土要塌陷下來。
使勁全身力氣,把錘子橫在斜坡上,兩頭插入黃土中,等著頭頂黃土全部塌陷下來。
然而,又過了兩分鐘,一絲黃土都沒下來,卻等到一陣機(jī)器轟鳴聲。
眨眼間,轟鳴聲來到上方,剛想開口呼救。
羽辰腦海中突兀多了一想法。
“先看看,是不是來救援!如果不是,我還是不要聲張?!?p> “萬一,有人對我這個最低配最爛的身子也感興趣,把我弄死在這里,謊稱是車禍死的,也沒人會追查一個低賤的礦工真正死因。”
多了一個心眼,宛如多了一條命。
這話,真真的沒有說錯過。
上方,地面上,從一輛像是越野車的機(jī)車上,走下來三個人。
他們身上都批著破爛布料,任由那些布料一塊塊補(bǔ)丁,他們照舊披在身上。
這一幕,羽辰躲在他挖的泥土斜坡里,并沒見到,假如見到,他只有一個選擇,從他站立的地方,跳下去!
布魔族!
大臉曾經(jīng)說過的,最可怕的兩類人之一!
見到了必須要跑,跑不掉就自殺!
此時,地面上的三個布魔族,也沒看見羽辰。
因?yàn)槟嗤琳趽?,羽辰整個身子全都沒入崖壁之內(nèi),布魔族低頭看,只能看到一輛巨大的班車。
而且,他們這次來,也是為了班車。
“想不到,一句威脅的話,就能讓人去賣命!”
“哈哈哈!賣了命,又如何!我們布魔族,何時說話算話過!”
“嗯,回頭就把那個娘們身子拆了,留下頭部,當(dāng)看門招牌!”
三個布魔族,一人一句,說話聲音都是一樣的陰沉且奸細(xì)。
泥土里,羽辰被這些話,嚇的不敢移動分毫,假如不是金屬的手,此時一定能出兩斤手汗。
好在,地面上的人,并沒打算下來,也沒打算從班車上獲得什么,他們只是驗(yàn)證看一下,晧來礦產(chǎn)的班車,被他們弄壞了一輛。
這番作為,感覺像是為了發(fā)泄,為了報仇。
“好了!我們回去,告訴老大,三英子被欺負(fù)的惡氣,我們幫他出了!”
“早點(diǎn)離開,他們的班車沒到地方,絕對會派其他車子來尋!”
“上車上車!”
三個布魔族說話帶笑,聲音漸漸遠(yuǎn)去時,又傳來一陣轟鳴聲。
待轟鳴聲越來越遠(yuǎn),直至聽不到,羽辰才長呼一口氣。
“好險!好險好險!如果不是剛才多個心眼,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死了!”
“不死也要被他們抓去折磨!”
“這個世界,真可怕!為什么擁有那么多高科技設(shè)備,還能讓布魔族逍遙法外?!”
“想不通!”
躲過一劫,羽辰又在原地緩緩心神,才再次開工。
只是,剛動手,頭頂上的黃土這次真的要掉下來。
興許,是剛才停頓,耽擱了些時間,那一層黃土底部暴露在空氣中,水分揮發(fā)掉,不再有粘合力,即將裂開散落下來。
不管如何,反正五息之后,羽辰挺酸爽!
厚達(dá)五六米的黃土,掉下來,連連撥開身上的黃土,抬頭一看,頭頂還有很厚一塊沒掉下來。
“你大爺?shù)?!要下來,還不一起下來,分批往下掉,有意思么!”
“有種,等我上去了,你也別掉!”
三個小時后,羽辰趴到地面,地表那層黃土仍舊沒掉。
從地面上看,那里平平無奇。
只有他這個從下面鉆上來的人才知道,那地方,踩一腳就能去投胎!
舉目四望,遍地黃土,一絲其他顏色都沒有,更沒有綠色植物,充其量有一些黃土塊。
瞧著眼前景色,和大臉門前的田野相差那么大!
無奈,誰叫他提前考核,提前離開那宜人的地方。
現(xiàn)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四周環(huán)境相差不大,全是不毛之地。
唯有北邊,一條裂縫,綿延不知道盡頭有多遠(yuǎn)。
看環(huán)境,找不到要去的方向,低頭查看地面,也沒有明顯道路。
好在,這里時常有班車經(jīng)過,坑坑洼洼黃土之中,很輕松尋到深深輪子印。
“這鳥地方,連個路都不修!”
羽辰這般認(rèn)為,全憑地球眼光。
俗話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祖源星域的礦何其多,人家想要正兒八經(jīng)的挖礦,速度會是多少迅速?
假如,每個地方都要修路,那好了,無數(shù)星球上,皆會看到縱縱橫橫的道路比蛛網(wǎng)還要密集。
再說了,人家有飛船。
值錢的礦,是值得去修路,但有了飛船,直接運(yùn)走,甚至直接運(yùn)去別的星球,不是更方便?
用得到修路?
不過嘛,不值錢的礦,交給承包商去開采,照理來說,是要弄點(diǎn)道路。
奈何,所有承包商意識里,從來沒有修路的思想。
這般邏輯,在他們沒做承包商時,就烙印在他們骨子里。
如此后果,嚴(yán)重影響了羽辰的腳步。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福呢?!”
班車掉進(jìn)裂縫,他安然無恙。
布魔族來,他又躲過一劫。
剛死里逃生兩次,沒見到福在哪里,卻要抬腳走向遙遠(yuǎn)不知多少距離的地表礦。
想到這些,羽辰心情難免有點(diǎn)低落,又有點(diǎn)后悔。
“干嘛提早考核?!這倒好,就我自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話是這么說,可抱怨有什么用,提前考核,是他自己要求的,沒人逼著他。
來挖礦,也是他提出的。
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那就只能堅持到底!
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人的心態(tài)就會習(xí)慣了自我調(diào)正。
很快,羽辰拿著更關(guān)鍵事情,來衡量現(xiàn)在的得失。
“還有啥是比活著更重要的?”
“既然活著,那就看開點(diǎn),路不好,咱照舊能走!”
“應(yīng)該就是這個方向,走著!反正機(jī)器身體,覺不到累!”
回頭再看一眼班車墜下去的地方,剛想琢磨三個布魔族說的話,用來打發(fā)漫長路程,忽的,眼中看到一抹藍(lán)色。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