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作
韓家最喜練武的五公子韓子墨的手廢了,傳聞韓相找了整個(gè)京城最好的醫(yī)師,連太醫(yī)院的人都尋了,無人能治。
彼時(shí)江牧歌正對著衣衫大開的夜辰玥施針,神情專注。
夜辰玥單手為枕,目光在自己白皙的胸膛與女人認(rèn)真的眉眼間流轉(zhuǎn)。
【嘖……坐懷不亂啊?!?p> 輕飄飄的一句話,進(jìn)了江牧歌的耳,她唇角動了動,借著換針時(shí)正對上了某人陰沉的面容,他的唇未動,眸光依舊幽暗。
江牧歌手起針落,利索的施完針,為這人攏住衣衫,蓋住白得晃眼的胸膛。
“王爺,今日施針已完畢?!?p> 男人淡淡倚在床邊,閑閑撥弄指上的玉諜“本王不想知道你與韓仕林是何關(guān)系,只要你的敵人是葉文康,本王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本王這船好上……不好下?!?p> “只要能報(bào)仇,萬死不悔!”
“很好。”
男人的削薄的唇勾出一個(gè)玩味的笑。
江牧歌一身素衣,眉目清冷,她站在丞相府門外,韓沫沫與三公子韓棠淺笑著邁出門,見到她的一瞬間,韓棠擰了擰眉。
韓沫沫忙親熱的拉住她的手,“妹妹,你可終于回來了,家里人都很擔(dān)心你的安危?!?p> 江牧歌淡淡甩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越過二人,徑直朝著院子里走去。
“站??!”
江牧歌的胳膊被人抓住,韓棠慍怒的看著她,“你心思歹毒,對親兄長下狠手,不配當(dāng)我們的手足,請你出去!”
江牧歌看著面前的男人忍不住質(zhì)問,“他又可曾把我當(dāng)過妹妹?”
只要她與韓沫沫發(fā)生沖突,被質(zhì)問責(zé)罵的必然是自己,江牧歌不明白,明明他們才是血脈相連。
韓棠擰眉,他知道韓子墨與韓沫沫兩人感情最好,韓子墨最討厭突然出現(xiàn)的江牧歌,平時(shí)對她沒有過好臉色。
“可你不該廢了他的手,他一個(gè)習(xí)武之人,你知道手對他有多重要。”
“我的命不重要,他的手更重要?三哥真是菩薩心腸?!?p> 韓棠眼底有淡淡的疑惑,“你的命?子墨不過推了你一下。”
“往日我只當(dāng)他蠢,想不到他還顛倒黑白?!?p> “什么意思?”
“夠了牧歌!”韓沫沫突然義憤填膺的擋在了韓棠面前。
“你是我們大家的妹妹,不許你這么跟三哥說話,你明明知道三哥不是這個(gè)意思,還有五哥,他本就沖動易怒,你當(dāng)時(shí)為何不躲著點(diǎn)?”
江牧歌一掌摑出,“你算個(gè)什么東西!”
韓沫沫被打懵了,明明江牧歌最好拿捏了,只要哥哥們表現(xiàn)出不喜歡,她就是有一肚子的苦衷,也會選擇吞下去,最怕哥哥們覺得她欺辱自己。
所以,她幾乎從來沒有反抗過自己的要求,怎么……
“你居然打我?”
江牧歌掐住了韓沫沫的下頜,眼底墨海翻滾,裝著滔天的恨意,“等著吧,你的一切我都會奪過來?!?p> 韓沫沫心中泛起懼意,仿似有什么東西不受她的控制了。
“啪——”
一記更響亮的巴掌落在了江牧歌的面頰之上,韓棠憤怒的抖著手,“江牧歌!滾出我的家,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江牧歌臉上五指清晰浮現(xiàn),她面色平靜,可以說是冷漠,沒有韓棠想象中的著急、辯解、乞求原諒。
“這一巴掌,只當(dāng)是斷了我們的手足之情?!?p> 江牧歌擦掉唇角血跡,冷著臉邁入相府大門。
韓棠抬腳想追上去,問清楚,不過一個(gè)巴掌,就要斷了手足之情,江牧歌又可曾把自己當(dāng)成親生哥哥!
他的胳膊被人拽住,沫沫委屈的抵進(jìn)他懷,“三哥,是不是沫沫做錯(cuò)了?沫沫不該繼續(xù)呆在家里的,對不對?”
“是我占了妹妹的一切,她恨我是應(yīng)該的?!?p> 韓棠心中一軟,柔聲安慰,“不是的,你那時(shí)也只是個(gè)孩子,是她心胸狹小,無容人之量。”
韓仕林得知她回來,登時(shí)七竅生煙,他拿著藤條咬牙切齒,“逆女,你還敢回來!你知不知道你五哥的前程都被你毀了!”
江牧歌身上重重挨了一記,她像是沒有聽見父親的辱罵,目光落在了那個(gè)美婦人身上。
那婦人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隨即關(guān)切的扶住了韓沫沫,一口一個(gè)好囡囡,“囡囡你的臉怎么了,怎么會這樣,是誰傷了你!”
江牧歌的眼睛一瞬間黯淡,她突然嘲諷的笑了,兩世了,怎么還是抱著幻想呢!
“江牧歌!你怎么能這么壞,為何要出手傷沫沫,為何這般歹毒!”
江牧歌被大力推了一下,她后背裂開的皮肉又撞擊在地上,粗糲的石子鉆入其中。
她雙手扶著地,語氣悲愴,“娘,我再喚你最后一聲娘,可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娘?!?p> 美婦人居高臨下,“我們供你吃穿,你的一切用度不低于沫沫,可你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奪走了沫沫的蜀錦衣裙,你若想要,只管來找我要!不該私下?lián)寠Z!”
江牧歌笑了,“我在你眼里,連一件蜀錦衣裙都抵不過?!?p> 她迎著這幾人或憎惡、或冷漠的目光站起身,“放心吧,以后您的蜀錦衣裙只管送給韓沫沫,再也不會有人可憐巴巴的望著了?!?p> 她決絕的看了眾人一眼,“今日是我江牧歌不要你們了,從今以后,你們不再是我的父母!”
“死丫頭,還敢發(fā)瘋,你五哥的手若是廢了,我活活打死你這個(gè)孽畜!”
韓仕林又抬起藤條,只是這一次并未落下,他的手被一個(gè)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攥住。
那黑衣人從頭到腳都是裹得嚴(yán)實(shí),只露出一雙眼睛,韓仕林心頭發(fā)顫,這雙眼睛太冷了,像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般,毫無溫度。
“你……你是誰。”
回答他的是一個(gè)低沉的笑聲,“韓相,許久不見了。”
韓仕林回頭,夜辰玥一身華貴衣袍,慵懶的靠著木制的輪椅,唇角的笑意含著淡淡的嘲弄。
他驚悚的松了藤條,連忙朝著夜辰玥行禮,“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yuǎn)迎,請王爺恕罪?!?p> 夜辰玥隨意的擺了擺手,他朝江牧歌招了招手,“歌兒,過來?!?p> 江牧歌衣袖下的雞皮疙瘩倏然炸起,她冷著臉走到夜辰玥身邊,僵硬開口,“你怎么來了?!?p> “小傻瓜,本王若是不來,怎么知道你在相府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