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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亂棍打死后:哥哥們跪求我原諒

第19章 心照不宣

  韓家在大庭廣眾之下只認(rèn)得江牧歌一個養(yǎng)女身份,讓太子娶了韓沫沫,才有韓相助力。

  可這假鳳虛凰之事……

  惡心倒還罷了,就是這江牧歌還在,難免哪天東窗事發(fā),有損太子名聲。

  若留一個,另一個必為棄子。

  她權(quán)衡再三,審慎道:“項(xiàng)藍(lán)郡主雖然是心直口快了點(diǎn),但慎淞郡主身份不比從前了,以后再獻(xiàn)舞,務(wù)必記著要穿的得體些,省得惹人誤會,叫人看了笑話。”

  “是,皇后娘娘提點(diǎn),臣女不敢忘?!苯粮韫蛟诘厣?,不禁苦笑。

  韓沫沫心中大快,挑釁地斜睨了一眼江牧歌,似乎在等待什么。

  誰知皇后卻沒有后話了,輕飄飄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二位郡主年幼,皇上自然不會與你們計(jì)較這些?!?p>  “跪安吧?!被实鄣恼Z氣也聽不出喜怒。

  江牧歌和韓沫沫只得一起應(yīng)了:“謝過陛下,娘娘。”

  皇后聽得清楚,韓沫沫是咬著牙說了這話。離席的背影也跑得飛快。

  被點(diǎn)名批評的江牧歌儀態(tài)倒好,韓沫沫卻簡直連禮數(shù)都不顧了。

  不知是不是哭了。

  皇后緊張了一瞬,轉(zhuǎn)而冷笑,心道,隨她去吧。再上不得臺面的貴女,也是丞相府唯一捧著的正牌千金,不能得罪。但她目前還要依仗江牧歌的醫(yī)術(shù),不好急于做取舍。

  如此暫時和和稀泥,才是最好的選擇。

  再轉(zhuǎn)向那似乎已經(jīng)神游天外的皇帝,皇后又自然地掛上笑容:“這倆孩子不懂事?!?p>  “嗯,”皇帝心照不宣,“皇后費(fèi)心了。”

  “不礙事?!?p>  帝后相視一笑。

  離席后,韓沫沫立馬撒嬌似的,揪著韓真廉的衣袖要跟他算賬。鬧著鬧著,竟然真滴了幾滴眼淚下來。

  “大哥,你剛才為什么不幫我?”

  韓真廉被她說到最后都惱了:“你在圣上面前亂說話,是欺君之罪!”

  “那也是為了圓場啊,牧歌先說了她姓江,我怎么還能說牧歌是韓家的親生女兒?”

  這話立刻說得韓真廉沒聲了。

  江牧歌心下冷笑,韓家人現(xiàn)在根本不愿認(rèn)她,她干嘛要腆著臉上去說自己是韓家女兒?

  現(xiàn)在她身上還濕漉漉的,風(fēng)一吹,打起了噴嚏。

  但她依然站在一邊,不說話,懶得和他們倆耍嘴皮子爭這些瑣事。

  聽到噴嚏,韓真廉轉(zhuǎn)頭就瞪了她一眼。

  瞬間江牧歌脾氣就上來了,她才不想無緣無故受氣,立刻拎著衣襟道:“我知道錯了,沫沫,你看,你這不也報(bào)復(fù)回來了嗎?你別生氣了。你讓大哥剛才在席間多為難啊?!?p>  “就是,韓沫沫,你看牧歌現(xiàn)在比你懂事多了?!表n真廉吃軟不吃硬,瞬間舒服了。

  “不,我才沒有報(bào)復(fù),大哥……”

  瞧韓沫沫的表情,簡直像那些剛剛喝下一碗童子尿的病患似的。

  “韓大人,二位郡主,且慢!”

  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三人停步,只見一個身段筆挺,打扮典雅的宮女朝他們走了過來。她手中提著一個黃花梨木禮盒,笑意滿滿,似是特地來送禮的。

  韓沫沫頓時眼前一亮。她認(rèn)得出來,來人正是剛才皇后身邊的大宮女蒼蓉。

  江牧歌冷眼看著韓沫沫擠開他們,飛速迎上去,把他們都拋在了后頭。

  “蒼蓉姑姑!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正是?!?p>  韓沫沫擦干了眼淚,竭力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姑姑請說?!?p>  蒼蓉靠近了她一些,見她似乎哭了,有些驚訝:“項(xiàng)藍(lán)郡主這是怎么了?”

  “無事。方才是我想岔了,還以為皇后娘娘不愿與我做主呢。如今見了姑姑,我就仿佛見到娘家人來了似的,其實(shí)也一樣?!表n沫沫不經(jīng)意地瞥了身后的江牧歌一眼。

  一陣風(fēng)吹來,江牧歌禁不住再咳嗽了一聲。

  “啊,慎淞郡主若是染了風(fēng)寒可不好,”蒼蓉立刻越過韓沫沫,迎了上去,“奴婢不耽擱您了,此番是受皇后娘娘之托,要來送您一些禮品?;屎竽锬锊徽f是賞賜,只愿郡主好生收下,今后還要請郡主時時入宮小坐,為娘娘看看?!?p>  說完,就當(dāng)著韓沫沫的面將禮盒塞給了江牧歌,還討好似的笑了笑。

  江牧歌接過去,手里沉甸甸的。蒼蓉笑著退下了。

  轉(zhuǎn)臉一看,韓沫沫面上的笑盡數(shù)僵住了。

  手里提的不見得是什么大禮,但既能瞧見韓沫沫這表情,這禮已經(jīng)為江牧歌送上了。

  連韓真廉見蒼蓉如此,亦是好奇道:“何時皇后身邊的人都對小妹如此看重了?那里面是什么?”

  江牧歌搖頭稱不知,借著要趕緊更衣的借口,準(zhǔn)備自行回廂房去了。

  韓真廉無奈,叮囑江牧歌好好休息后,終究和韓沫沫一起去找了劉氏。三人終于重新分道揚(yáng)鑣。

  今夜云霧消散,夜月清明,春光正好。

  江牧歌裹緊了身上濕漉漉的舞裙,獨(dú)自走在回廂房的路上,卻越發(fā)覺得這月光照得人發(fā)涼。

  一瘸一拐地行至假山后,忽然有一人轉(zhuǎn)過來。

  是坐在輪椅上的夜辰玥。

  江牧歌被嚇了一跳,因腿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

  他輕扶她一把:“將軍第一仗打得不錯,就是傷著了。”

  【可憐見的。】

  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的時候,江牧歌忽然覺得鼻尖發(fā)酸,立刻眨了眨眼。

  “沒事,夜文康怎么樣了?”

  “如我所料,他這個人持重,不會被你的舞姿迷得沖昏了頭腦?!?p>  “那不錯什么?”

  “在皇上面前露了臉,又有相府養(yǎng)女和郡主的身份,你對他不算可有可無了?!?p>  江牧歌笑了笑:“可惜,太子什么都有,他不會為這個沖昏了頭腦?!?p>  夜辰玥攬著她,這次許是月光太清冷,她沒有推拒。

  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膝蓋,江牧歌吃痛嘶了一聲。

  “肯定青紫了,我讓勝七晚點(diǎn)給你送藥,”夜辰玥說得淡淡,“你還算清醒,知道自己哪些地方做的不足,是件好事。記得將來也別在我這里栽了跟頭?!?p>  說完,他重新將她推開來,眼神幽深。

  江牧歌沒有如他所料那般露出慌亂的神情,仿佛剛才的親密接觸,僅是無意之舉:“嗯,謝謝?!?p>  見她如此反應(yīng),夜辰玥才真正笑了起來:“你還真無情?。 ?p>  【和這樣的女人合作,他才放心?!?p>  “我知道你喜歡。”

  “嗯?”

  江牧歌擺了擺手:“我累了,就不送王爺了。王爺慢走?!?p>  她轉(zhuǎn)身用背影朝著他,緩緩離去,步調(diào)從容。

  月光拉長了她的影子,在他眼底,女人的身影漸漸明晰。

  越近,越看不清;越遠(yuǎn),反而顯得實(shí)在。

  實(shí)在孤傲。

  太子那樣一個人,興許真有可能為她神魂顛倒。

  叮叮兩聲,夜辰玥玩味地敲了敲手中的白瓷藥瓶,遞給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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