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喜道︰“這么快！”與禤而立快步走到客廳﹐只見高高低低的﹐廳上坐滿了人﹐看到玄靈進來都站起來見禮﹐玄靈一見﹐原來是青城派掌門李重時﹑岷山派掌門杜羨甫﹑西湖詩俠云中君﹑山東琴癡齊知音﹑羅浮山風雷劍麹三劍各帶三數(shù)門人弟子前來京城。
玄靈一一見禮﹐各各問好。麹三劍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來遞給玄靈﹐道︰“玄靈姑娘﹐令師有書信在此?！?p> 玄靈接了﹐展開一看﹐書云︰特派麹三劍等人前來京城辦事﹐京中一切﹐由麹長老主持云云。
玄靈看罷﹐便對麹三劍道︰“長老﹐盟主有令﹐從現(xiàn)在起﹐京中一切由長老主持﹐玄靈等愿聽號令。”
麹三劍道︰“玄靈姑娘﹐臨行之時﹐令師已然與貧道吩咐過了。此間事情雖由貧道主持﹐實有賴各位同心協(xié)力﹐方能成事?！?p> 玄靈道︰“麹長老﹐玄靈已按家?guī)熤猢o于京中置辦好房子宅院﹐就請長老分撥安置吧。”
麹三劍問明各處宅院位置﹐便道︰“青城派掌門李重時就往西城門旁居住﹐岷山派掌門杜羨甫往北城門居住﹐西湖詩俠云中君往東城門居住﹐山東琴癡齊知音就居南邊吧。貧道就住在天安樓﹐居中主持?！?p> 各人皆無異議﹐商議罷﹐就于后堂擺下接風酒﹐席間又商定一些暗語及緊急聯(lián)絡(luò)辦法。
吃罷接風酒﹐玄靈﹑禤而立﹑不隱﹑芄蘭分頭將眾人帶至居所﹐自此在京中居住下來不題。
卻說光陰荏苒﹐新年將盡。這日﹐鄺埜與于謙一早來到兵部衙門﹐將積存數(shù)日的文案一一披閱。正看之間﹐突然鄺埜一拍桌子﹐怒道︰“這個文案是誰經(jīng)辦的？”
當日值守黃主事回稟道︰“此乃鄧主事所辦?！?p> 鄺埜道︰“黃主事﹐你立即喚鄧主事前來！”
黃主事不知發(fā)生何事﹐立即道︰“是！”轉(zhuǎn)身跑出衙門﹐去尋鄧主事去了。
鄺埜將那文案卷宗遞給于謙﹐道︰“節(jié)庵﹐你看看﹐這鄧主事如此玩忽職守﹐誤了多少國家大事！”
于謙接過卷宗一看﹐驚道︰“這等大事﹐居然不報！實屬可恨！”
原來那卷宗上行文﹐乃是山西邊關(guān)所報﹐言道正月初八﹐有百十瓦剌兵將侵擾我大明疆界﹐雙方稍有接觸﹐并無打斗﹐后瓦剌兵將退去﹐因此行文具報兵部云云。
于謙看罷﹐道︰“大人﹐自去年八﹑九月間﹐乘云護送莊盎出使瓦剌﹐次后邊關(guān)寧靜﹐久無瓦剌侵擾之事?，F(xiàn)今﹐尚在新年之中﹐瓦剌便有此舉動﹐恐非一般?！?p> 只聽門外黃主事大聲道︰“啟稟大人﹐鄧主事在門外候見?！?p> 鄺埜道︰“都進來罷！”
只見那鄧主事腳步輕浮﹐滿臉通紅﹐一身酒氣﹐舌頭僵硬﹐向鄺﹑于二人道︰“下官拜見兩位大人?！?p> 鄺埜將那卷宗甩到鄧主事跟前﹐道︰“鄧主事﹐這邊關(guān)行文是你接的？”
鄧主事?lián)炱鹁碜讴o瞇著眼看了一會﹐道︰“回大人﹐這正是下官接的?！?p> 鄺埜一拍桌子﹐道︰“鄧主事﹐你可知罪？”
鄧主事被鄺埜這一喝﹐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幾分﹐嚇得跪在地上道︰“大人﹐下官當日接到此報﹐愚意以為﹐既無人命傷亡﹐又無打斗﹐乃邊關(guān)常見事態(tài)﹐因此沒有即時向二位大人稟報﹐一來恐怕小題大作﹐二來不欲擾了二位大人過年的喜慶?！?p> 鄺埜道︰“胡說！邊關(guān)之事﹐何來的小事？我看你這官是當?shù)筋^了?！?p> 鄧主事這時酒已全醒了﹐不住叩頭道︰“大人﹐下官罪該萬死﹐請大人網(wǎng)開一面﹐饒了下官這一回吧?！?p> 鄺埜道︰“也罷﹐你且下去﹐待本閣見過皇上﹐再來發(fā)落于你?！?p> 鄧主事謝了﹐在黃主事攙扶下﹐退了下去。
鄺埜對于謙道︰“節(jié)庵﹐這事須得馬上入宮面見皇上奏報﹐不然你我二人也難逃干系。”
于謙道︰“正須如此?！?p> 兩人乘了官轎﹐急往紫禁城里去﹐守門小太監(jiān)往內(nèi)通傳﹐不多時﹐出來道︰“二位大人﹐皇上有旨﹐請二位到養(yǎng)心殿見駕?！?p> 鄺﹑于二人道了謝﹐直往養(yǎng)心殿去。到得殿門﹐當值太監(jiān)示意二人于門外等候。鄺﹑于兩人只好就殿外寒風中竚立。
兩人等了約有大半柱香時間﹐才聽得殿內(nèi)傳喚︰“宣鄺埜﹑于謙二人進見！”
兩人連忙整頓官服﹐躬身而進﹐只見英宗坐在龍案后﹐司禮太監(jiān)王振立于身旁﹐鄺﹑于兩人跪下拜道︰“臣鄺埜﹑臣于謙參見皇上﹐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英宗道︰“平身?！?p> 鄺埜﹑于謙道︰“謝皇上！”站了起來。
英宗道︰“兩位愛卿﹐年還沒過完﹐前來見朕﹐所為何事？”
鄺埜道︰“皇上﹐微臣今日到府視事﹐內(nèi)中有一邊關(guān)行文﹐臣認為事體可疑﹐臣與于謙商議﹐深為憂慮﹐因此前來稟告?！?p> “哦？邊關(guān)出了何事？”
鄺埜袖中取出那邊關(guān)行文﹐雙手高舉過頂﹐王振便走上前來接了﹐放在龍案上﹐英宗打開看了看﹐道︰“鄺大人﹐這等小事﹐平日里邊關(guān)常有﹐有何可慮？”
鄺埜道︰“啟奏皇上﹐自上年八﹑九月間﹐陛下派莊盎前往瓦剌宣旨﹐瓦剌便再無侵擾邊關(guān)之事發(fā)生。再者﹐往年這等侵擾邊界之事﹐多發(fā)生于開春及秋收之時?，F(xiàn)今﹐我大明上下﹐尚在新年之際﹐瓦剌便來相擾﹐實是不尋常之舉?！?p> 英宗哦了一聲﹐轉(zhuǎn)頭望著王振。王振見英宗望著自己﹐知道英宗是想聽自己的意見﹐便道︰“皇上﹐依奴才所見﹐莫不是瓦剌境內(nèi)發(fā)生災禍﹐無法過得嚴冬﹐因此迫不及待便來劫掠？”
英宗點頭道︰“嗯﹐所說有理?！?p> 于謙忍不住道︰“皇上﹐即便如王公公所言﹐那瓦剌也應(yīng)是多派兵馬﹐前來搶掠﹐怎會略一侵擾便即退去？此中必有蹊蹺?！?p> 英宗道︰“于卿家﹐不須小題大作﹐自亂陣腳。此事朕已知之﹐二位卿家回去﹐就敕令邊關(guān)眾將﹐好生小心﹐只要瓦剌無有攻擊之舉﹐就不須理會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