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道︰“云大俠也剛回數(shù)日﹐師父要我等靜觀其變﹐加強監(jiān)視。說道會再派人手前來相助?！?p> 乘云道︰“也先南來﹐這炎夏幫會不會趁亂生事？”
麹三劍道︰“乘云賢侄﹐你這一問問得好！貧道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上?！?p> 玄靈道︰“乘云﹑禤大哥﹐你們趕快去梳洗進(jìn)食﹐然后好好歇息﹐這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p> 乘云道︰“那好﹐這肚子也真餓了。采薇﹐你在此跟著姐姐?！北闩c禤而立退了出來﹐王顯忠道︰“大哥﹐小弟去給你準(zhǔn)備酒食﹐稍停就送去你房中。”回頭招呼芄蘭道︰“蘭妹子﹐快來幫忙。”
芄蘭把頭一歪﹐道︰“要去你去﹐本姑娘才不去侍候人哩。”王顯忠無奈﹐訕笑著出了麹三劍房間﹐自去替乘云準(zhǔn)備酒食。
乘云與禤而立各自回房梳洗了一番﹐換了身干凈衣服。王顯忠早將酒食端來放在乘云房中桌上。又搬來兩壇好酒﹐篩了三大碗﹐將禤而立請來﹐三人圍坐著喝酒。乘云問道︰“顯忠﹐這十?dāng)?shù)日沒什么事發(fā)生吧？”
王顯忠道︰“沒有﹐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那炎夏幫人好象消失了一般﹐什么動靜也沒有?！?p> 乘云道︰“卻是奇哉怪也。上次咱們在西山與他們交過手﹐他們不可能沒有行動?！?p> 禤而立道︰“賢弟﹐對頭或者覺著咱們不好惹﹐因而……”
“不對﹐這炎夏幫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做﹐因此才暫且放過我們而不動?！背嗽频?。
“有甚么大事？”禤而立道。
乘云道︰“立兄﹐你想想﹐他們既敢私造鎧甲﹐其圖謀還不大嗎？”
禤而立心中一緊﹐道︰“賢弟﹐你是說這炎夏幫與也先有關(guān)？”
乘云反倒笑了笑﹐道︰“小弟并沒這樣說?！?p> 卻聽門外有人道︰“好呀！有酒喝也不叫一叫貧僧?！?p> 三人往門外一看﹐只見不隱拉著采薇﹐走將進(jìn)來。
采薇跑到乘云跟前﹐道︰“哥﹐這是你的房間吧？”
乘云道︰“對呀﹐怎么了？”
采薇道︰“沒什么﹐薇兒困了。這是哥的房間﹐薇兒就放心睡了?！?p> 乘云道︰“傻孩子﹐在外面不安全﹐哥才讓你睡在哥房中﹐現(xiàn)在到家了﹐你當(dāng)然就要跟姐姐睡了?！?p> 采薇眨著大眼睛﹐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道︰“那萬一有壞人來了呢？”
乘云道︰“咱們這里呀全都是高手﹐壞人還沒進(jìn)院子﹐咱們就發(fā)現(xiàn)了。再說﹐姐姐的功夫比哥還好哩﹐你不用擔(dān)心的。”
“真的？姐姐也會武功？”
“當(dāng)然是真的﹐姐姐比哥還早練了幾年功夫哩。走﹐哥帶你去姐姐房中。”說完拉了采薇﹐走到玄靈房中﹐玄靈與麹三劍議事﹐尚未回房。采薇畢竟年幼膽怯﹐不肯上床睡覺。乘云無奈﹐只得又將她帶回自己房中﹐讓她在自己床上睡下﹐替她蓋好被子。
采薇這個多月來﹐一直都在奔波之中﹐實在疲倦之極﹐頭一沾枕﹐便即睡著了。乘云﹑禤而立﹑不隱﹑王顯忠四人又喝了一回酒﹐低聲談了一回﹐便把酒食都撤了﹐各自回房歇息。乘云直待玄靈與麹三劍商議畢﹐這才將采薇抱到玄靈房中﹐讓玄靈照看。
次日寅時正﹐乘云與禤而立便準(zhǔn)時起床梳洗﹐換上嶄新的官服﹐騎上馬﹐往紫禁城去。到得承天門外﹐百官早已齊集﹐單等那宮門打開。乘云﹑禤而立于百官中尋著鄺埜﹑于謙﹐禮罷﹐鄺埜道︰“二位賢侄﹐你們第一次上朝﹐不可亂說話﹐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又教了些朝會中禮儀﹐乘云﹑禤而立一一記下。
只聽得一聲鐘響﹐承天門緩緩打開﹐一隊士兵列隊而出﹐分兩邊站了﹐當(dāng)值太監(jiān)拉長聲音道︰“眾官列班?！?p> 百官趕緊依官職分成兩列排好﹐乘云﹑禤而立依鄺埜吩咐﹐站在最后面﹐隨眾官緩緩地向著奉天殿走去。進(jìn)了奉天殿﹐眾官肅立。只聽當(dāng)值太監(jiān)唱道︰“皇上駕到！”
百官便即跪下﹐齊聲道︰“恭迎圣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英宗在王振引領(lǐng)下﹐登上丹陛﹐于龍座上坐下﹐啟檀口﹐傳玉音﹐道︰“平身！”
眾官齊道︰“謝陛下！”都站將起來。
英宗道︰“鄺埜﹐昨晚進(jìn)宮﹐所言也先南下之事﹐你且說與眾官聽聽?！?p> 眾官一聽也先南下﹐一陣騷動﹐馬上就竊竊私語起來。
鄺埜出班道︰“是﹐陛下?！鼻辶饲迳ぷ萤o道︰“列位大人﹐稍安勿躁﹐請聽本官道來?！?p> 于是將乘云于瓦剌所探聽到的消息﹐以及這半個多月來邊關(guān)之事﹐一一說了。最后道︰“也先狼子野心﹐常懷席卷中原之志﹐今親自率兵南下﹐其必有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對﹐請皇上親裁。”
英宗道︰“列位愛卿﹐鄺埜所言﹐都聽到了？有何高見”
禮部尚書胡濙出班奏道︰“皇上﹐瓦剌兵馬累有侵?jǐn)_不假﹐但并無邊關(guān)文書言道也先大兵南下﹐此間是否有誤？”
于謙立即反駁道︰“胡大人﹐如若邊關(guān)文書言道也先兵馬南下﹐那就是也先大兵壓境之時﹐又何來秘密可言？”
胡濙自知失言﹐退回班部﹐不再言語。金濂由刑部遷任戶部尚書﹐當(dāng)下出班奏道︰“皇上﹐也先既來﹐必不好商與﹐須盡早點起兵馬﹐開赴邊關(guān)迎敵為上?！?p> 工部尚書石璞出班奏道︰“臣附議！”
刑部尚書俞士悅道︰“皇上﹐古人云︰先禮后兵！不如先遣使斥責(zé)一番﹐若也先幡然醒悟﹐則我大明子民可免于兵火戰(zhàn)禍；如若不然﹐那時開戰(zhàn)﹐便不再容情。”
吏部尚書王直出班道︰“臣附議！”
英宗道︰“俞卿所言甚合朕意。龍乘云﹑禤而立何在？”
英宗叫出乘云﹑禤而立名字﹐百官除鄺埜﹑于謙與之相熟﹐就是金濂﹑胡濙與乘云有過一面之交﹐其余人等根本沒聽過二人名字﹐不禁一陣騷動。
乘云﹑禤而立雙雙上前﹐道︰“臣在！”
英宗道︰“眾位愛卿﹐也先南下之密報就是龍﹑禤二位冒死馳報。今朕再欽點汝二人為天使﹐前往也先營中﹐代朕嚴(yán)斥也先。”
乘云﹑禤而立齊道︰“臣愿往?！?p> 英宗道︰“王振﹐將朕親筆詔書交與他二人。朕欽點龍乘云為宣旨正使﹐禤而立為副。著即起程不得延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