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道︰“云哥﹐什么手段?快快說來?!?p> 乘云道︰“待會你們在此相候﹐我去衙門見官﹐令官府理上一理!”
采薇道︰“哥﹐官府會理俺家事么?”
乘云道︰“不理也得理!要知道﹐咱們現(xiàn)今是什么身份?”
楊展哈哈大笑道︰“對!早該如此了!”
乘云道︰“實兄弟﹑小彪﹐咱們?nèi)タh衙走一遭。”
秋實﹑魏彪二人高興地跟著乘云出了客棧﹐往縣衙走去。
到得縣衙﹐秋實對守門衙差道︰“這位大哥﹐請通報一聲﹐就說北鎮(zhèn)撫司龍大人駕到﹐讓他出來迎接!”
衙差一聽是北鎮(zhèn)撫司的大人駕到﹐慌的一路小跑﹐到縣衙后堂稟道︰“大人﹐快!門外來了三個人﹐自稱是北鎮(zhèn)撫司的上官!”
那縣令名叫田源﹐一聽是北鎮(zhèn)撫司的官﹐唬得連忙穿戴整齊﹐急趨至大門﹐問道︰“哪位是北鎮(zhèn)撫司的上官?”
魏彪一指乘云道︰“縣令大人﹐這位便是敕封揚威侯﹐御林軍都統(tǒng)領(lǐng)﹐加授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兼北鎮(zhèn)撫司鎮(zhèn)撫使的龍侯爺!”
田源聽得一串官職﹐看到三人一身平民打扮﹐心中遲疑。乘云從懷中摸出鎮(zhèn)撫司腰牌在田源跟前一亮﹐田源看得分明﹐立即拱手道︰“下官田源﹐不知大人駕到﹐有失迎訝﹐請大人恕罪?!?p> 乘云道︰“田大人﹐免禮罷!”
田源道︰“請大人移步后堂拜茶?!睂⑷艘梁筇茅o命衙役獻(xiàn)上香茗。茶罷﹐田源陪著小心﹐問道︰“不知大人駕臨敝縣﹐有何貴干?”
乘云道︰“田大人﹐本官偶至貴縣﹐竟然遇到有人意圖侵吞別人產(chǎn)業(yè)之事﹐你這父母官管也不管?”
田源道︰“大人﹐是哪個刁民膽大包天﹐竟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乘云將采薇家房契田契取出﹐交與田源道︰“此間有一戶人家名喚有琴振邦﹐趁其弟外出經(jīng)年不歸﹐竟然霸占其宅。你可拘其到衙一問便知端的?!?p> 田源道︰“大人請稍坐片刻﹐下官這就命人去將此刁民拘拿到案。下官親自審訊﹐請大人堂上旁觀如何?!?p> 乘云道︰“田大人﹐本官不便露面﹐你可斟酌審理﹐務(wù)要公正。”
田源道︰“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乘云問道。
“只是本縣受理案子﹐還須有一訴狀﹐方好行事。”
“這個易矣!你叫你家?guī)煚斶M(jìn)來﹐本官口述﹐讓師爺筆錄便是?!?p> 田源不敢有違上官之意﹐只得喚了師爺進(jìn)來﹐乘云口述﹐片刻便寫好了狀子。隨即喚兩個衙差進(jìn)來﹐吩咐將涉案一干人等﹐傳喚到案。
兩個衙差領(lǐng)命﹐點起十?dāng)?shù)個人﹐去不多時﹐將有琴振邦夫婦﹐以及采薇﹑弓弦等人都押至縣衙正堂。
田源升堂﹐問道︰“誰是有琴采薇?”
采薇道︰“大人﹐民女便是。”
田源道︰“好!有琴姑娘﹐你且站過一旁?!庇謫柕扩U“誰是有琴振邦?”
有琴振邦連忙道︰“大人﹐草民便是。這是拙荊馬氏?!?p> 田源道︰“有琴振邦﹐有人狀告你侵吞胞弟產(chǎn)業(yè)﹐有無此事?”
有琴振邦道︰“大人﹐怨枉呀﹐草民一世良民﹐怎會做下這等事來?”
田源道︰“師爺﹐將狀子念與他聽。”
師爺展開狀紙念道︰“……強占宅院一座﹐珍寶古董若干……”
有琴振邦道︰“大人﹐沒有的事。請大人容稟。”
田源道︰“講!”
有琴振邦道︰“大人﹐此宅院為祖上所遺﹐小人乃嫡長子﹐理應(yīng)繼承。先父在日﹐因憐舍弟無房無舍﹐因此小人情愿將之讓出﹐令其暫住。因此﹐并無強占之說。至于所謂珍寶古董﹐舍弟素來貧窮﹐只靠往來貨賣生活﹐何來珍寶古董?今舍弟客死他鄉(xiāng)﹐侄女年幼﹐受外人唆使﹐硬要小人交出財物﹑宅院﹐小人真?zhèn)€怨枉呀?!?p> 田源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本縣這里有房舍田地契約﹐上面寫得分明﹐乃是汝弟之名﹐你如何狡辯?”
“大人﹐那所謂契約必是有人偽造!”
“這……”田源一時語塞﹐突聽得耳邊一個聲音道︰“田大人﹐你且將那左鄰右里都傳來作證﹐一問便知的?!?p> 田源醒悟﹐便對師爺一陣低語﹐師爺點頭去了。田源道︰“你道這契約文書是假的?有何證據(jù)?”
“這……先父在時﹐并無此契。”有琴振邦心虛﹐不敢大聲回話。
“胡說!”田源一拍驚堂木﹐道︰“凡房舍田產(chǎn)﹐皆有契約憑據(jù)﹐若無憑據(jù)﹐汝這房舍﹐祖上如何得來?”
“……”有琴振邦無言以對。
正在此時﹐一個衙差押著兩人進(jìn)來道︰“稟太爺﹐有琴振邦左右鄰舍俱都解到?!?p> 田源道︰“好!你那堂上所跪何人?”
一個道︰“草民董大﹐叩見太爺?!?p> 另一個道︰“草民任仁﹐叩見太爺?!?p> 田源道︰“董大﹐本縣問你﹐你須從實說來!”
董大道︰“是?!?p> 田源道︰“有琴振君這房舍乃是何時建造?”
董大道︰“稟太爺﹐草民記得太約是十年前所建﹐當(dāng)時草民還曾幫著夯地基來著?!?p> “好!任仁﹐你且說說﹐有琴振君父親乃何時仙逝?”
任仁道︰“回太爺?shù)脑挬o有琴老先生逝世都快有十七﹑八年了﹐那時有琴振君尚未成家哩?!?p> 田源道︰“好!你二人且退過一旁。”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公堂之上﹐竟敢欺瞞本縣!來人!給我打二十大板!”
眾衙役齊叫一聲﹐登時有四人上前﹐將有琴振邦夫婦拖翻在地。有琴振邦看看抵賴不過﹐只得招道︰“太爺﹐小人有罪﹐請?zhí)珷旈_恩!”
田源道︰“你且將你如何霸占胞弟房舍一事細(xì)細(xì)說來?!?p> 有琴振邦道︰“稟太爺﹐舍弟夫婦長年外出﹐一年到頭在家也不過月余﹐每每外出都是托小人照看宅院田產(chǎn)。此次舍弟一去年余不見回鄉(xiāng)﹐加之那瓦剌又與朝廷大戰(zhàn)﹐小人猜想﹐莫不舍弟全家已死于戰(zhàn)火中?因而便搬進(jìn)舍弟宅院居住。不曾想﹐數(shù)日前侄女歸來。小人以為侄女終要嫁人﹐有琴家產(chǎn)業(yè)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因此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