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養(yǎng)心殿﹐景泰帝端坐在龍椅上﹐面前站著金濂﹑于謙﹑龍乘云﹑禤而立﹐景泰帝臉露愉悅﹐道︰“乘云﹐不到五日你便偵破此案﹐奪回餉銀﹐盡滅劫賊﹐又用八日時間﹐護送餉銀至邊關(guān)﹐其功殊甚!朕要好好賞賜于你?!?p> 乘云道︰“皇上﹐本案得以速破﹐全賴皇上洪福齊天﹐眾將用命。臣不敢貪功﹐亦不要賞賜﹐請皇上按臣所奏﹐予參與本次剿賊將士論功行賞。”
景泰帝道︰“這個自然。然而﹐愛卿功勞為最﹐怎能不賞?于愛卿﹑金愛卿﹐你二人認為該賞乘云什么?”
金濂道︰“全憑皇上圣裁?!?p> 于謙道︰“皇上﹐龍將軍為國出力﹐替君分憂﹐出生入死﹐實是不可多得之人才﹐望皇上可讓龍將軍位列朝班﹐共輔朝政?!?p> 乘云道︰“皇上﹐不可﹐臣一介武夫﹐哪會什么朝政國事?再者﹐皇上一再擢升臣職﹐圣眷已隆極一時;今臣只略盡微末之力﹐怎可再受賞賜?”
景泰帝道︰“龍乘云﹐上前聽封!”
乘云只得跪下道︰“臣候旨!”
景泰帝道︰“朕封你為正三品昭勇將軍﹐授勛上輕車都尉﹐賞金五百兩﹐銀五千兩﹐欽此!”
乘云道︰“皇上……”
景泰帝道︰“不得抗旨!”
乘云只好叩首道︰“臣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泰帝又道︰“禤而立﹐上前聽封!”
禤而立跪下道︰“臣候旨!”
景泰帝道︰“朕封你為正四品明威將軍﹐授勛上騎都尉﹐賞金三百兩﹐銀三千兩﹐欽此!”
禤而立叩首道︰“臣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泰帝又封隨乘云征剿的弓弦﹑三老﹑秋實﹑魏彪以及養(yǎng)傷在家的不隱﹑林煥南﹑楊展等人皆為從五品武略將軍﹐各賞金百兩﹑銀千兩。不隱因是出家之人﹐因此﹐加賞紫金缽盂一個﹐錦襕袈裟一襲﹐鎏金錫杖一根。
封畢﹐乘云將皇上所賜佩劍雙手捧著﹐道︰“皇上﹐臣追回餉銀﹐不曾失限﹐現(xiàn)已結(jié)案?;噬纤n佩劍﹐便當奉還?!?p> 景泰帝道︰“乘云﹐朕曾聽你說道﹐此幫渠首未擒﹐你何時前去?”
乘云道︰“啟奏皇上﹐臣略事休息﹐不數(shù)日間﹐便即往掃除匪幫﹐擒殺元兇首惡?!?p> 景泰帝道︰“如此甚好!此劍你且仍帶在身邊﹐待你擒了匪首﹐大功告成之時﹐再納還于朕不遲?!?p> 乘云謝恩﹐捧劍站起身來。金濂便上前道︰“皇上﹐今早朝堂之上﹐臣所奏川中大旱﹐賑濟災(zāi)民之事﹐如何處之?”
景泰帝道︰“金愛卿﹐此事稍后再議。乘云﹑禤愛卿﹐你等退下吧?!?p> 乘云﹑禤而立跪下叩頭﹐躬身退出養(yǎng)心殿。
回到揚威侯府﹐眾人接著﹐乘云便備言皇帝封賞之事﹐眾人俱各相慶。乘云問林煥南道︰“林大哥﹐俺師父何時走的?”
林煥南道︰“你走后﹐尊師第三日上走的﹐也沒說什么﹐只說你回來便可前去會合?!?p> 乘云道︰“知道了。你們的傷怎樣了?”
林煥南道︰“我的傷全好了﹐尊師說上陣殺敵﹐又是一把好手?!?p> 乘云向不隱﹑楊展道︰“二位的傷如何?”
不隱道︰“毒就早清了﹐只是內(nèi)功還未完全恢復(fù)?!?p> 楊展道︰“你師父說﹐殺幾個毛賊不成問題﹐就是不可過分用力?!?p> 乘云道︰“林大哥﹐今晚就府中飲宴慶賀如何?”
不隱一聽有酒喝﹐道︰“好好!”
林煥南道︰“大伙都受了封賞﹐自當好好慶賀一番。”
“那就有勞林大哥操持了。”乘云道。
林煥南道︰“這個容易!”
乘云又教禤而立帶了銀子﹐給散隨征的禁軍﹐死難者優(yōu)加撫恤。張十一﹑陶秋生遣回兵部候用;碧空﹑羅選﹑牛緒則回天安樓。
當晚﹐乘云﹑禤而立﹑不隱﹑弓弦﹑楊展﹑西門不通﹑南宮不妥﹑東方不亮﹑秋實﹑魏彪﹑林煥南共十一人﹐于揚威侯府中飲宴﹐席間﹐秋實﹑魏彪等人﹐加油添醋地將夜襲青松觀之事﹐繪聲繪色地說與楊展﹑不隱﹑林煥南三人聽﹐聽得不隱不停地摸著光頭﹐楊展道︰“只可惜沒趕上這場好殺!”
直飲至深夜﹐眾皆大醉﹐都由下人扶回房中睡了。乘云亦醉﹐回到房中﹐倒頭就睡﹐正睡之間﹐忽然聽得珊瑚叫道︰“公子﹐快醒醒!”
乘云睜開眼看時﹐只見珊瑚站在床邊﹐便道︰“珊瑚﹐有什么事?”
珊瑚道︰“公子﹐你看看誰來了?”將身一閃﹐閃過一旁。
乘云但覺一陣幽香﹐眼前一亮﹐只見懷春抱著一只白兔兒﹐裊裊娜娜地走近﹐一雙秋水明眸看著乘云﹐道︰“云哥﹐怎地許久不來看小妹?”
乘云大喜﹐跳將起來﹐拉著懷春的手道︰“春妹妹!怎地是你?如何到此?”
那知懷春一把掙脫他雙手﹐扭頭就走﹐乘云追將出去﹐不見了懷春影蹤﹐回頭問道︰“珊瑚﹐小姐去哪了?”卻連珊瑚也不知去向。正彷徨間﹐卻聽懷春在身后道︰“云哥﹐怎不追來?”
乘云轉(zhuǎn)身﹐道︰“春妹妹﹐不知你身在何處﹐只是想煞哥哥了?!?p> 卻聽懷春道︰“哥!你想誰呢?”
乘云后退一步﹐定睛看時﹐卻是采薇。乘云紅了臉﹐道︰“沒……沒……想誰。”
采薇拉著乘云的手道︰“哥﹐薇兒帶你去尋你的春妹妹?!睂⒊嗽埔烈粋€山崗上﹐指著前面道︰“哥﹐兀那不是你春妹妹來了?”把手一推﹐乘云一跤跌倒﹐直往山崗下滾去。
乘云嚇得大叫一聲﹐一個翻身﹐跳將起來。睜開眼看時﹐卻仍在床上﹐原來卻是南柯一夢。乘云但覺頭腦昏然﹐隱隱作痛﹐捧起桌上茶壺﹐骨嘟骨嘟地喝了幾口﹐酒卻醒了七分﹐沒了睡意﹐便靠在床上﹐癡癡地想起往事來。不知過了多久﹐聽得林煥南在門外叫喚﹐乘云睜眼一看﹐天已大亮。
乘云開門出來﹐問道︰“林大哥﹐何事喚我?”
林煥南道︰“剛才羅選兄弟來過﹐說道麹長老請你到天安樓﹐有事相商?!?p> 乘云道︰“知道了。我梳洗一下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