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執(zhí)刑
云烈嵐又問了幾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沒有人真正看到了那個男的如何欺負(fù)施佳,而這,又成了這個男的,巧言善辯的理由。
“我說這位師妹,你也問了,不知你得出了什么結(jié)果???”那男子眼懷惡意的盯著云烈嵐。
云烈嵐猜測,是這個男的,趁他人不注意欺負(fù)的施佳,可是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她不能平白說出口,否則只會越來越混亂。
“明明就是你!你剛剛偷偷摸了我,你還不承認(rèn),就是你!”懷里的施佳漲紅了臉,大聲吼道。
“都說了沒人看見,你莫不是心里愛慕我哥哥,所以做了夢還反咬一口吧?”這回,說話的是那位神情鄙夷的女子。
“你胡說!我...我沒有!就是他!是他!”施佳沒有證據(jù),只能哭著指向那位男子。
云烈嵐拍了拍施佳的肩膀,將她攬住,她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想兩位心知肚明,既然大家都說沒有看見.....”
“在下看見了?!?p> 一道清亮的男聲在人群中響起。
眾人自覺看去,那人手持一把竹扇,眼角含笑,眉目清朗,俊美無雙。
“是凌扇竹!”
與云嵐齊名的那個凌扇竹!
此話一出,那男子面色頓時難看起來:“這位師弟,只怕是眼花了吧?”
凌扇竹搖頭,收起竹扇,認(rèn)真道:“我看見了,這位師兄,趁著這位姑娘靠在樹邊小憩的時候,非禮了這位姑娘?!?p> “你!你亂說!”那男子大吼,“我哪有?”
云烈嵐看著救場的凌扇竹,微微蹙眉,但同樣開口:“好,這事既然已經(jīng)有了人證,那,這位師兄,不知你是想現(xiàn)在向我的朋友道歉,還是拒不承認(rèn),我們一起鬧到靈犯堂?”
靈犯堂,專門懲罰關(guān)押犯了錯的弟子們。
那男子怒目而視,還未開口,他妹妹就道:“區(qū)區(qū)小事,難道還需要勞煩靈犯堂的師兄師姐們嗎?不過是這位姑娘搶了我與哥哥的休息的地方,我哥哥這才喚醒她,難道這有什么錯嗎?”
云烈嵐微瞇了瞇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敢問兩位,尊、姓、大、名?!?p> “哼,我叫陳沐云,我哥是陳羨。你想做什么?”陳沐云雙手環(huán)抱,打量著云烈嵐,“我知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很有天賦的弟子,不過,你今日難道是想單挑我們嗎?”
她語氣里的嘲諷毫不遮掩。
凌扇竹在一旁搖了搖頭,嘆道:“諸位,我作證之前,已經(jīng)喚了人去請靈犯堂的師兄師姐們,如今應(yīng)該也到了?!?p> 正如他所言,下一刻——
“讓讓,這里發(fā)生了何事?”
緊接著,人群中多了三個眼生的面容,為首的是主管靈犯堂的師兄,楚嘯。
他眼眸冷冽,看向中間的云烈嵐,施佳以及對面的陳家兄妹:
“請各位,走一趟吧?!?p> 眾人噤聲,唯獨凌扇竹還自告奮勇:“這位師兄,我是證人,能一起嗎?”
靈犯堂坐落偏僻,為的就是懲罰犯錯弟子,所以里面的刑罰很多,致使眾弟子提起靈犯堂就心里發(fā)怵。
這會兒陳羨明顯的有些發(fā)顫,陳沐云只好扶著他慢慢走。
楚嘯坐于上方,他神情嚴(yán)肅,聽了施佳的哭訴,又將眸子轉(zhuǎn)向陳羨,看的陳羨心里發(fā)慌。
“師兄,我哥哥只是想將她叫醒,并沒有別的想法,你別聽她們污蔑我哥哥!”
陳沐云著急的開口,她是知道靈犯堂的刑罰很重,若是哥哥留在這里,只怕.....
“對!我根本就沒有對她做什么!”陳羨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了,急忙喊著自己冤枉。
楚嘯不聽他們的爭辯,轉(zhuǎn)過頭看著凌扇竹:“你說你是證人,你看到了什么?”
凌扇竹道:“我看見這位師兄,趁著這位姑娘靠在樹邊小憩的時候,動手摸了這位姑娘的腰,本還想往上,但這位姑娘醒了之后便大聲尖叫了。”
方才在眾人面前,凌扇竹沒講出細(xì)節(jié),就怕毀了姑娘的名聲。
“不!我沒有!”陳羨大呼,“我沒有!我就輕輕碰了一下,想叫醒她!”
不能認(rèn)!
楚嘯是出了名的公正無私,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他可就完了。
“在場之人,只有你看見了?”
凌扇竹看了一眼施佳,這姑娘現(xiàn)在沒哭了,但臉色蒼白的很。
“是,只有我看見了?!?p> 云烈嵐皺眉,道:“師兄,我有話想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可以!師兄,她一定是想賄賂你!”陳沐云尖聲道,“你不能這么做!”
云烈嵐伸出雙手,轉(zhuǎn)了一圈,道:“我身上沒有可以賄賂師兄之物,真的是有話對師兄說。”
楚嘯猶豫片刻,同意了。
看著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楚嘯和云烈嵐不知在說什么,陳羨心里已經(jīng)忐忑起來了,若是....若是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肯定不會再因為那個小姑娘看著柔弱好欺,就貿(mào)然上手的。
陳羨還在后悔,楚嘯已經(jīng)重新坐回堂上。
他眉眼更加嚴(yán)肅,道:“此事,大家各執(zhí)一詞,證人的話有理但不充分,還需考量諸位的話的真實性。靈犯堂有一藥水,只要喝了,說了真話的人無事,而說了謊話的人,便會有烈火焚燒之感,雖不會危及性命,但疼痛難忍,來人,將‘真言’水拿來。”
很快,便有弟子端著六瓶藥水走到他們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名被押著的弟子,渾身是傷,楚嘯又道:“先將這瓶藥水給他服下,讓他們看看?!?p> 話落,端藥的人將這瓶藥灌進(jìn)了那渾身是傷的弟子口中,楚嘯壓低聲音問:“你還敢說你沒偷竊財物嗎?”
那人捂著喉嚨,低低咳嗽的幾聲,“沒...沒有.....啊啊啊啊——”
隨即他蜷縮成一個圓圈,不斷翻滾,慘叫連連!
“我…錯了....我錯了.....我有罪.....”
楚嘯不再多言,“帶下去!”
陳羨和陳沐云已經(jīng)被嚇傻了,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真言水”,不敢動彈,楚嘯的聲音傳來:“讓他們喝了再來答我的問題!”
陳羨耳邊還能回想起方才的慘叫,凄厲可怕,他驀地跪在地上,不斷求著楚嘯放過:“我......我承認(rèn),是我......是我起了心思....才摸了她的,是我錯了.....我承認(rèn),我有錯....”
陳沐云回過神來,也跪在地上,“錯了...我也知錯了...”
云烈嵐看著眼前的陳羨,攬過施佳的肩膀,低聲道:“沒事了,現(xiàn)在他自己承認(rèn)了。”
楚嘯冷笑一聲:“大膽陳羨!意圖不軌還在靈犯堂狡辯,按規(guī)矩,應(yīng)執(zhí)杖五十,你可認(rèn)?”
陳羨一臉?biāo)阑业哪?,閉著眼道:“......認(rèn)。”
“陳沐云,你明知事情真相,卻為你兄長爭辯,做虎作倀,執(zhí)杖十五,你可認(rèn)?”
“....認(rèn)。”
靈犯堂的仗刑專為修煉的弟子長老們特意做成的,哪怕實力高強(qiáng),也會如同普通人受那仗刑一般疼痛難忍。
親眼看著他們受了仗刑,云烈嵐和施佳才離開,行刑前,云烈嵐可沒錯過陳沐云和陳羨眼神里的恨意。
仗刑過后,陳沐云還好,還能在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陳羨則是直接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