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滿腹的煩躁,祁耀陽聽完弟弟的惡人先告狀,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接過一個員工遞過來的手機,看著上面短短十幾秒的視頻,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弟弟惹事歸惹事,吃虧的往往是別人,這一次虧,可是頭一次。
祁耀陽眼神兇狠地盯著弟弟,招手叫來一個員工,沉聲對著他們說道:“帶風總?cè)メt(yī)務室先處理下,然后來我臨時辦公室?!?p> “你,先去處理傷口,別再給我惹事,處理完馬上跟著小馬回家?!鞭D(zhuǎn)頭叮囑完弟弟,祁耀陽就滿臉堆滿笑容,朝著一旁站立的邊泰走了過來。
祁耀陽看到邊泰身邊正說著話的王可可,眼神微不可察地縮了縮,笑容綻滿了臉龐,語調(diào)平緩如春風拂面:“這位先生,您看方便到鄙人辦公室談一談嗎?”
邊泰認得他,從他一出現(xiàn)就認出來了,即將拱自家白菜的豬??吹剿麖囊婚_始出現(xiàn)時的種種處理方式,心中自有定論,想了想,便點頭說道:“可以,不過等我拍幾張事故照片。”
“應該的,應該的,我在這等您。”
五分鐘后,一行人落座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祁耀陽親自泡好新茶,為隨同落座的邊泰和王可可斟滿茶水,這才開口說道:“這位先生,應該是可可的父親吧!”
這話雖說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句。
邊泰聽到猥瑣男稱呼自己女兒的親密叫法,眉頭挑了挑,就那么盯著他,也不說話。
不說話便是直接默認了,祁耀陽門清,再次開口防止尷尬的產(chǎn)生:“這次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jīng)有點了解,這事情完全是舍弟單方面的錯誤。我這邊已經(jīng)有一套賠償方案,您的車我們會送到原廠修理,保證一模一樣,這期間我們還會提供一輛最新型號的摩托跑車給您代價,王先生您看是否合適?”
邊泰聽到祁耀陽的話,算是了解這位在家族中要不地位不低,要不就是自身財力不菲。他那車別看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但一個全球限量加上近些年的改裝,著實價格不菲。
“第一,我姓邊,邊防的邊;第二,既然知道事情緣由是你弟弟搞出來的,這一次加上紅綠燈那一次,我只需要他親自向我道歉,不然我可以報官他故意殺人未遂;第三,代步車不必了,你把我這輛車原原本本的修好,修不好,官府去領他吧?!边吿┦莻€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社會閱歷還是有的,對于祁耀陽避重就輕的處事方式,站在他個人角度是欣賞的,但站在事主和父親的角度,正好找到殺豬的理由。
“還有紅綠燈?”祁耀陽顯然不知道邊泰來時發(fā)生的事情,這一下打的他有些措手不及,本來這種事情他處理過太多了,但是涉事雙方都不是好相處的人物。
叫他弟弟道歉,不可能,丟臉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一次,事后他弟弟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他管不了,也管不著,那是他父親該頭疼的事情。
摩托車他涉獵不多,但想來價格不菲,畢竟王可可媽媽也是華龍大學股東之一,盡管只是個小股東。這一點,他多找些門路,總能修好的,若是有瑕疵,應該也是能溝通的。
“邊先生能否告知下?!逼钜杻?nèi)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還是先了解紅綠燈的事情吧,后面道歉的事情,他說不通,總歸是有個高的來頂著的。
邊泰也沒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jīng)過簡單描述后便靜靜地品著茶水。
祁耀陽心中又是一嘆,他不想管這破事,他只想處理俱樂部的事情,好好管理好二隊。
至于是否是故意殺人未遂,這事兒他不是當事人,他不知道他弟弟當時的狀況。
“這樣吧,邊先生,這邊我先安排拖車把您的摩托車送進原廠全面修理,一定還您一個一模一樣的。至于舍弟道歉的事情,您看能否給個面子,我本人親自設下宴席,代舍弟向您負荊請罪?!逼钜栐捴袔е钌畹脽o奈。
邊泰放下了茶杯,剩下一半的茶水在杯中蕩漾,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祁同學或者是稱呼你祁隊長,你再往我這茶杯里面倒水,你猜這茶水和之前的有區(qū)別嗎,我喝起來味道能一樣嗎?”
祁耀陽不是笨蛋,他聽出了邊泰的意思,不放棄的再問了一句:“沒得談?”
“沒得!”此時不殺豬,何時再殺豬。
祁耀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全程沒說話的王可可臉上,曲線救國試一下。
王可可看到祁耀陽那帥氣的臉龐和勾人的眼神,臉稍微紅了紅,低頭思考了一下,又偷偷瞄了一眼自己這個父親,小心翼翼地開口并扯著邊泰的衣角問道:“那個誰,祁隊長很照顧我,能不能……”
“不能!”邊泰直接打斷王可可的話并拒絕,把事情的惡劣程度直接道明,“若不是旁邊的跑車及時闖紅燈跑來,你認為我現(xiàn)在還能站著和你說話?若我不是常年習武,你認為我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嗎?”
可能是覺得自己話語重了一點,邊泰又及時補救:“祁隊長人不錯,又肯為弟弟任饒任怨,是個擔責的好哥哥。人犯錯就要道歉,相信這個道理可可你媽媽教過你,我現(xiàn)在又沒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又不是要他百八十萬,只是需要他弟弟道歉這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條件。”
是哦,只是道歉啊,這很難嗎?王可可念頭轉(zhuǎn)完,腦袋一轉(zhuǎn),烏黑的大眼睛看向了祁耀陽,天真無邪地問道:“隊長,只是一個道歉,讓你弟弟出來誠心實意道個歉,他很容易滿足的?!?p> 祁耀陽看著王可可的青蔥玉指,他有點看出來這父女之間的關系有點復雜,但那又如何,對事情的進度反而取不到任何幫助。
祁耀陽麻了,難道要請父親出面?那他這事兒沒辦好,肯定會產(chǎn)生一系列的影響,二隊好不容易有了雛形??!
就在祁耀陽沉默中,場面開始慢慢陷入尷尬之中。
祁耀陽沉默的倒著茶水,時不時看向手表;邊泰安靜地喝著茶水,時不時拿上一個干果;只有王可可,盯著這個看看,盯著那個看看,美眸之中盡是迷茫。
“嘭!”
門被粗暴的踹開了。
祁耀陽抬起了頭,臉上的驚喜過后是一臉的平淡。
邊泰摸了摸肚子,終于來了,吃飽了,也有力氣了,是時候發(fā)泄發(fā)泄。
王可可眉頭皺了起來,鑒于這不是自己家,她不好呵斥什么,只是臉上厭惡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誰來了?
一切似乎變得有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