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絕美舊識
燕北驍再也不能視若無睹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孩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投入其他男子的懷抱。
這簡直要比殺了他還難受!
此時此刻,他只想知道這個憑空殺出來的男子究竟是誰!
到底憑什么?
盛姝不急不慢地抬頭,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便依然轉(zhuǎn)頭對著赤塵,唇角邊的淺笑還在,手下也是依舊沒有放開。
“師傅不必在意,這些不相干之人說的話自是也不必放在心上?!?p> 赤塵微微低頭,對著盛姝也是笑得一臉明媚,不經(jīng)意便散發(fā)出一種顛倒眾生的氣息和姿色。
二人相距不過咫尺,盛姝今日一身繡有寒梅的素白錦衣,此刻一紅一白,容貌又皆屬驚羨美艷,倒是顯得格外般配。
燕北驍再也不能冷靜了,快步上前,就立在二人身前,神情冷戾,眼中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危險之色,來自帝王的強(qiáng)大氣息直壓而來。
“這位公子不知是否天生聾了還是啞了,為何不答?”
赤塵低頭輕笑,“姝兒,還不快些放手,不然有的人都恨不得將為師給生吞活剝了呢!”
“師傅不把別人生吞活剝都不錯了,這話姝兒可不信!”
盛姝微仰著頭扁了扁唇,俏皮又靈動,吸引著燕北驍完全挪不開眼。
可是這樣的姿態(tài)卻并不是對他,并且甚至一眼都不愿看他......
燕北驍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上,居然還不肯放開!他忍無可忍!
卻也有些不敢輕易觸碰去將她拉開,唯有從他處想辦法。
“姝姝,阿辭十分想你,我也是于心不忍才帶他來見你的……”
南辭瞬間反應(yīng)過來,忙又抱著盛姝的大腿撒著嬌。
“是啊,娘親,我們都很想你呢!阿辭只要一哭,爹爹就也跟著一起哭,阿辭也著實是于心不忍呢!”
燕北驍聽到后半部分,整個人都不好了,神情也是有些不自然,不住地咳了起來,阻止他再多說些別的亂七八糟的話。
盛姝立即就放開了赤塵,低頭捧著南辭的臉,輕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阿辭不是還說長大了要保護(hù)娘親嗎?動不動就哭可不像個男子漢哦,走吧,娘親帶你去喝奶茶?!?p> 盛姝拉著南辭,轉(zhuǎn)頭笑得甜潤可親,又叫了赤塵和云若一起,唯獨只對燕北驍置之不理。
燕北驍完全被一種沮喪低落的情緒包圍,他甚至都不知道盛姝口中說的奶茶是何物。
“爹爹,一起來呀!娘親做的奶茶可好喝了!保證喝過不會后悔系列!”
南辭扭頭對燕北驍俏皮地眨眨眼,他記性可好得很,哪里能忘得了親爹呢!
“好?!?p> 燕北驍一陣感動,自家孩子還真是寶??!關(guān)鍵時刻還是指望得上的!忙應(yīng)聲也跟了上去。
盛姝早都料到會有這天,但只要能看到阿辭,又不干涉她的自由,二人也不會同在一個屋檐下日日相見,倒也不失為一個折中之法。
雖不能全然接受,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盛姝心下早已有了打算,那東西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若是他太過分了,再死性不改,那她便也不會收手了……
一行人來到一處廳堂,里面的布置倒是十分特別。
一處長而較窄的條形桌案就擺在中間,一側(cè)放有各種瓶瓶罐罐、小勺、琉璃杯具、一方小爐子和一個小砂鍋。
云若帶著幾人坐在了桌案的另一側(cè),配有高腳木椅,細(xì)長而小巧,做工十分特別,是燕北驍從不曾見過的形態(tài)。
可看著大家又是無一人好奇,便也只好暗暗隱著思緒。
云若對于燕北驍更是不敢怠慢,只要那眼神掃過來,她也沒法不識趣……
特意選了一個離她家姝姝最近的位置,隨后才一臉崇拜地看著盛姝開始嫻熟地?fù)v鼓了起來。
盛姝蹲下身子,打開地上一個大陶罐,先用坩堝夾了幾塊木炭放入爐中。
又隨手拿了桌上一個小藍(lán)罐,倒入油質(zhì)液體在木炭上,火折子輕燎過,便立起燃起了小火苗,呼喇一聲整個木炭都燃了個透。
“小心!”
盛姝是低頭弓著身子生火的,火苗在她面前一躥起來,燕北驍就有點急了,立即起身用衣袖擋住她的臉。
“閑雜人等就不要這里礙事了!”
盛姝一把推開他的手,十分嫌棄地皺眉,一臉不耐煩。
南辭扯了扯他的衣袖,也是有些無奈。
“爹爹,娘親早做過八百回了,你別把自己衣袖燒著了就好,還是快點坐下,像阿辭一樣乖乖等著就好了?!?p> 赤塵低頭輕笑出聲,隨口調(diào)侃著盛姝。
“姝兒,為師怎么從前都不知你還有個如此關(guān)心你的......前夫呢?”
“是夫君!”
燕北驍強(qiáng)調(diào),繃著張臉?biāo)π湓俅沃刂刈讼聛怼?p> “嗯?是嗎?那可真是恕在下孤陋寡聞了,姝兒孕期到生產(chǎn),女子最痛苦難過之時,在下可是未曾看到她身邊有其他男子相陪照料過呢?!?p> 赤塵隨口說的話,讓燕北驍驀然心里一陣刺痛,不自覺就看向盛姝。
濃密的羽睫擋住了大半眼眸,也并不能看出其他情緒。
“你一個外人又豈知曉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這位公子說得可不對,我可是姝兒的師傅,且我們相識......也有十多年了吧,她的事,我好像都知道吧,對嗎?姝兒,若是你有什么瞞著為師,那為師可是不答應(yīng)的!”
“是是是,師傅如同姝兒的再生父母,姝兒哪敢瞞著師傅呢!”
二人一搭一和,相處十分融洽且隨性,彼此都似處在最舒服的狀態(tài),一點都不似跟他這般擰巴......
居然還有十多年,他不僅一無所知,也從未聽她提起過這樣一個人。
燕北驍既羨慕又心里堵得慌,憋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姝姝,我們相識也有十一年了,不知你們是何時相識的?為何你叫他師傅?”
盛姝舀了幾勺茶葉放入沸騰的水中,低著頭不停攪動著,并不作答。
赤塵漫不經(jīng)心的掰了掰手指頭,略加思索便開口替她作答。
“姝兒胸口上掛的那只小銀鎖便就是我送的,公子不妨想想她佩戴了多少年,便就可以估算出我們大概的相識時間,時光匆匆,一晃可好多年過去了,都記不清了。”
燕北驍下意識望向她胸口,瞳孔驟縮,心頭一窒。
那只小銀鎖始終還掛在脖頸。
從初見至今,即便是當(dāng)初二人新婚,親近之時,她也是戴著的,還十分緊張不讓他碰......
從前只以為是哪位故人留下的舊物,還覺她是戀舊之人,卻不想原來此故人,竟并非他所想象中的那般血緣關(guān)系牽絆的故人!
原是一個男子相贈之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