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休夫
燕北驍一肚子憋屈,忍無可忍,便拉著盛姝的手怒氣沖沖的快步進去內(nèi)里。
盛姝偏要頓住腳步掙扎,“放手!”
“你若想讓所有人都看笑話,就在這里說!”
“那也是你的笑話!與我何干!”
“那阿辭呢?你也能無所顧忌的讓他知道這些污穢的東西?”
盛姝沉默了片刻,的確不能,但一點,她并不想跟燕北驍多做糾纏。
“放手!你也可以選擇閉嘴!我與你也再沒什么好說的了,請你離開我家!”
“憑什么你能做,我就不能說?”
“因為你渣!死渣男!既無恥又不要臉!還是個死變態(tài)!你再不放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盛姝始終掙脫不開,也是更多了幾分惱怒,瞥了眼身后,口隨著心,開始低聲警告。
云若還是十分識趣的,自覺帶著幾人迅速撤離了現(xiàn)場,連大門都關好了。
“只要你開心,隨你罵什么,我都可以不在意,唯獨,把自己夫君推到別人懷中,你如何做得出來?你可問過我答不答應?”
燕北驍雖話說得硬氣,可終究還是有些不敢過于激怒她,不情不愿的放開了手。
盛姝一臉嫌惡,不耐地扯出袖口的手絹擦了擦掌心,隨手丟在了地上。
“你搞清楚,是前夫!若非阿辭,你以為今時今日,你還有資格站在我面前嗎!”
這一舉動刺得燕北驍心里生疼,若不是阿辭……
也幸好他還有阿辭……
“姝姝,你該清楚,我雖愿意放你走,可也不代表你我之間的夫妻關系就此斷絕了!這名分也不是你說無就無的!”
“好!你等著!”
盛姝說完扭頭就走,燕北驍不罷休的偏要跟著。
他才不要等!
兩個人分開了這么久,他想念她想得快要發(fā)瘋……
盛姝來到書房中,從一沓紙張中抽出一張,兩端鋪開,提筆就開始行云流水寫了起來。
燕北驍立在她身前,眼看著紙張上三個大字躍然而現(xiàn),“和離書”……
“姝姝……”
燕北驍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一臉堅決。
“就算你寫了,我也不會簽的!”
盛姝抬頭,目光涼薄,“要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就剁掉!別在這里惡心人!”
燕北驍黯然神傷放手,冷笑之下,心頭苦澀難當。
“你今日特意帶我去那種地方,還騙我等你,結(jié)果居然叫了兩個不知羞恥的女子來對我……難道你就不是來惡心人的?”
“你自己想做什么誰管得了?何必找那么多理由賴在別人身上,美人在懷,自是人生樂事,又有何不好?”
盛姝低著頭,又換了一張紙,筆下極其快速,幾行小字立時整齊排列而下,末了才在一側(cè)寫上名頭。
燕北驍面色暗沉,抿唇不言,卻死死盯著她所書的小字,不自覺收緊了指尖。
盛姝吹了吹墨跡,將兩側(cè)對折遞給他,輕飄飄地丟了句。
“你走吧,日后別再來了?!?p> 燕北驍別過頭去,不看也不接。
“愛要不要!”
盛姝隨手丟下紙張在桌上,還未跨出門,就聽到他在身后問道。
“阿辭說了讓我?guī)麃砜茨?,你也沒有否認不是嗎?”
“是,但這也不代表我就愿意與你繼續(xù)糾纏下去,即便再多花點銀錢,每回都送你幾個美人,又有何不可?
既你不愿和離,那我大可以休夫,井水不犯河水!”
盛姝頭也不回,留給燕北驍?shù)闹挥欣淠翗O的背影。
視線逐漸變得有些模糊,燕北驍眼睜睜看著她走遠,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留住她。
“爹爹,你怎么又哭了?能不能振作一點!吶,這是娘親剛剛掉在門口的錦帕,快擦擦吧!”
南辭突然溜了進來,皺著小眉頭,扯了扯燕北驍?shù)囊滦?,在他手中塞了一團東西。
燕北驍看了眼手帕,更是心酸難過,這錦帕明明就是她因為嫌棄才故意丟的……
“別胡說!爹爹才沒哭呢!就是眼里吹了風,有些發(fā)酸罷了?!?p> “行行行,就會嘴硬!哎,這個家如今也就只能靠我了!還是跟我走吧?!?p> 南辭一副沉穩(wěn)內(nèi)斂神態(tài),拉著燕北驍?shù)氖志妥摺?p> “去哪?”
“還能去哪?天都快黑了,爹爹莫不是還想著此時回王宮去?”
當然不想!燕北驍拒絕。
“不說話阿辭也知道你在想什么?!?p> 南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燕北驍決定還是老老實實跟著他一起走。
此時,能指望的也只有自家孩子了……
廚房里,盛姝將一頭青絲挽在后腦勺,只用一根銀簪別住,隨性卻也透著股慵懶媚態(tài)。
兩個袖口被束膊系住,露出一小截白嫩手臂,手握鍋鏟,剛將蔥姜蒜和干辣椒丟入熱油中,煸出陣陣香味。
又轉(zhuǎn)而將一小盆剁好的雞塊倒入鍋中翻炒。
燕北驍一邊驚嘆于盛姝掌廚的干凈利落,又一邊心疼著她的辛苦。
不成想離開王宮,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金枝玉葉,竟還要親自下廚做飯菜。
此時看著就只是站在一旁的云若,燕北驍立時就多了幾分難平的怨氣。
“你們平常竟都心安理得的讓她來做飯?”
“???”
云若被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嚇了一跳,對于燕北驍,到底是君王,她打從心底里總還是多了幾分本能畏懼的。
盛姝忙活著手下,卻也不忘替云若說話,“我樂意!我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娘親,爹爹也是關心你,就怕你累著了,他與我們分開多年,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日后等他嘗過娘親做的菜,說不定還會求著娘親下廚呢!”
“阿辭……君上身份尊貴,莫要說一些不得體的話?!?p> 云若輕喚他提醒,暗暗使了個眼色,這孩子,一國之君是能隨便開口求人的嗎?
燕北驍暗暗隱下心里的期待,語氣溫潤平和。
“無妨,阿辭也是與我們二人親近才會如此,日后在外就不必稱呼君上了。”
那叫什么?
云若張了張口,還是只應聲便作罷。
盛姝又將碗里準備的八角、香葉、桂皮倒入鍋中繼續(xù)翻炒。
“啊,差點忘了,云若,快幫我盛一碗黃酒來?!?p> 云若忙拿著碗去角落的壇子里,用酒盛舀了小半碗來遞過去。
盛姝隨手就倒入鍋中,“嗯……還來小半碗就好?!?p> 南辭推了推燕北驍,他便立刻變得十分有眼力勁,先一步去幫忙盛酒拿了過去。
“姝姝做的可是醉雞?”
盛姝掃了眼酒碗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似乎白得有些過分,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不,這道菜叫大卸八塊!就連雞爪子都得洗的透白發(fā)亮,再一節(jié)節(jié)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