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手段
盛姝望了眼鐘粹殿合上的殿門,好似突然有些胸悶,莫名竄出了陣火氣,在胸腔里火燒火燎的,燒得她直想打砸東西!
煩躁的踢了腳路邊的花草,搖了搖頭,匆匆回了攬月殿。
翻來覆去整整一夜,盛姝睡不著,滿腦子都是那個混蛋抱著霽妃的樣子。
再一想到二人當(dāng)年新婚時的溫柔纏綿,整個人都不好了,滿心的不痛快。
眼看著天都亮了,干脆爬起來。
侍女錦兒伺候她梳洗也是嚇了一跳,越是皮膚白皙細膩,那眼圈黑的便就更是過分。
盛姝忙吩咐人去取了煮雞蛋來,閉眼靠在躺椅上,由錦兒在眼周來去轉(zhuǎn)敷著。
“娘娘,聽聞君上昨夜宿在了鐘粹殿,奴婢自打進宮以來,也就只見過君上留宿妃嬪殿中兩次,一次是我們攬月殿,再一次就是霽妃娘娘那里了?!?p> “有什么區(qū)別嗎?反正他之前不也還要天天召寢,每日都換不同的妃嬪伺候,他過去,還是妃嬪來,都一樣!”
盛姝撇撇嘴,眼角眉梢全是嫌棄。
錦兒沒有再說,收了收手中的雞蛋,將盞托端了出去,對著門外的宮人耳語了幾句。
天色漸晚,盛姝還在燈下專注的抄寫著一卷卷佛經(jīng),以求得心里的片刻寧靜。
宮中到底不如外面自由好玩,既沒有親人,又沒有朋友,當(dāng)真充滿了枯燥和乏味!
盛姝輕嘆了口氣,丟下筆,突發(fā)奇想讓人搬來瑤箏,她雖不會彈,可是曾經(jīng)心血來潮學(xué)著撥過一首單音譜。
反正也是閑著,正好用來打發(fā)時間,盛姝一手掃過琴弦,流水之音,聽著心里一陣舒朗。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輕哼和琴幾遍之后,也是順了很多,只是單音總是差了點意思。
盛姝失望的起身,大吼一聲跺腳,她真的快被這座破王宮逼瘋了!
下一刻,整個人就猝不及防砸在一堵溫?zé)岬膲Ρ谏稀?p> 不,看這繡著金絲盤龍的對襟,就知道是那個混蛋!
“既然心里不痛快,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夫君推給別人?”
盛姝既心虛又理直氣壯的對上他的目光,“是你自己要留下的,與我何干?”
“好,那孤便殺了霽妃!”
盛姝驚而皺眉,簡直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瘋了!昨晚才跟她……真是無情冷血!”
“昨夜她竟敢用手段迷惑孤,還妄圖扮成你來騙得恩寵,便是殺了也不為過!”
燕北驍一陣不忿,昨夜若不是她識得盛姝身上的體香,低頭的那瞬便發(fā)現(xiàn)了異常,差點就著了她的道!
更可氣的是,在他回神追究逼問下才知,這種好事竟還是他的姝姝一手主導(dǎo)的!
盛姝驚愕,而且完全不能理解。
什么叫騙?他不把人家封為妃子,人家能進宮嗎?
“喜新厭舊!你干脆現(xiàn)在連我也一起殺了,也免得哪天我被你沉了湖或是毒成啞巴!”
燕北驍捏著她的小臉,感受著指尖的滑嫩柔軟,面上卻依然端著絲厲色。
“小壞蛋,難道不是你次次都先出手來毒害為夫?現(xiàn)在還想倒打一耙?老實交待,你那不正經(jīng)的柔意香從哪來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盛姝扯開他的手,別過頭去。
她心里十分清楚,那顆香丸正是她給霽妃的。
她用恩寵、榮華和子嗣來相誘,甚至蠱惑霽妃日后母憑子貴來爭一爭王后之位……
盛姝的話似是給霽妃織起了一張華麗的網(wǎng),她無法拒絕心動,其后二人便聯(lián)合將燕北驍騙去。
盛姝一心只想擺脫燕北驍?shù)募m纏,便也用上了一些手段。
“不知道?好!”
燕北驍橫抱起她,小心放在榻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衫。
盛姝受驚掙扎,卻被他緊緊鉗制住手臂,溫?zé)岬拇铰舆^耳側(cè),輕癢難耐,隨即卻是耳垂一陣微痛。
“燕北驍!你夠了!別跟我在這發(fā)瘋!”
燕北驍強勢而霸道的望著她。
“孤告訴你,孤若是瘋了也是被你氣瘋的,日后你越是將孤推開,得到的便是你我之間更進一步的親近!你不妨再大膽的試試看!”
盛姝抿唇不言,此時此刻,她還是有些怕的,好女不吃眼前虧。
“可知錯了?都是你害得為夫昨夜一個人在宣光殿夜不能寐!若叫聲夫君就饒過你這次?!?p> 居然沒有嗎?
盛姝有些失算,忽略心中那細微的松動,避開他的目光,語氣也是軟了一些。
“你先放開我?!?p> 燕北驍?shù)拖骂^,眼波輕軟迷離,抵著她的額頭不肯罷休。
“叫我阿驍……”
盛姝隱忍不發(fā),眉間卻緊成一團。
良久,燕北驍終是無奈先妥協(xié)了,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便起身放開了她。
“剛剛那首曲子叫什么?”
“《知否》?!?p> “什么?”
“《知否》!耳朵不好就去治!”
燕北驍欺身靠近,“嗯?”
盛姝一把推開,就要下床,卻被他攬住腰身又躺了下來。
“還下去做什么,眼圈熬成這樣,今夜早些休息。”
“不要你管!”
“別任性,乖一點,明日路途顛簸,定然也是辛苦的。”
“我才不去!”
“孤知道你待在宮中也悶,才想要帶你去散散心的,我們可以去爬山,去采花,去抓蟲子……”
盛姝莫名的有些心動和向往,高山、野花和蟲子,在她心里無一不代表著自由……
燕北驍很喜歡看她安靜待在自己懷中的嬌軟姿態(tài),他也可以放心的盡數(shù)收起目光里的鋒芒,不自覺就盛滿一片柔和。
“姝姝,其實這些年來,我從未真正的寵幸過任何女子,身為君王,有的事不得不面對,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唯一的一晚……也只有和你?!?p> “你說出來自己會信嗎?如花美眷在側(cè),你會五年都不心動?你當(dāng)自己是石雕神佛嗎……真是可笑至極!反正這些跟我都沒關(guān)系!我也不在乎!”
盛姝撇撇嘴,一臉嫌棄,懶得理他。
燕北驍不樂意了,手下抱得更緊了些,將她身子更貼緊,恨不得融為一體才好。
“口是心非的丫頭!你當(dāng)真不在乎嗎?為夫多年為你守身如玉,這是何等的忠貞不二,你都不感動嗎?”
盛姝手臂抵著他的胸膛,將他推開了些。
“誰稀罕!你愛怎么樣都是你的事,跟我說這些做什么?”
燕北驍苦澀的淺笑,松了松手臂,抬手輕撫過她鬢角的小碎發(fā),細致溫柔。
“姝姝,等祭祀回來,你見到了想見的人,便會知道為夫絕非是你認為的那般……”
不堪……
沉漁兒
明天安排傷男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