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重逢
一如盛姝所料。
諶厲瀾還是放棄了她。
她昨夜之所以敢賭一把,無非就是利用了所有合宜的天時地利,再人為推一把。
他的猜忌和利己主義,終是成了助她脫離桎梏的橋梁。
不過半日的等待,馬車搖晃間,盛姝便如愿踏出了都律國邊界。
滿目兵將簇?fù)硐?,只見那抹謫仙般的翩然身影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居于前,目光似火,正落在此處。
盛姝不愿深究這種莫名的心安,適時收手放下車簾,不過是確定逃脫的進(jìn)度罷了,也并不愿再多看一眼。
馬車在一處營帳前停下。
盛姝剛進(jìn)入營帳,便被一陣外力推入一片溫?zé)峤Y(jié)實(shí)的胸膛中。
“姝姝,有沒有受傷?諶厲瀾有沒有欺負(fù)你?這些日子,你過得好不好?”
燕北驍緊緊抱她在懷中,急切地確定著她是否真的安好。
“除了你,還有誰會欺負(fù)我?”
盛姝垂著手臂在身側(cè),冷淡漠然。
“孤只是擔(dān)心你,姝姝......”
燕北驍對上她毫無感情的目光,努力想要在里面尋找出其他存在的痕跡。
盛姝冷笑,“擔(dān)心我?君上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吧,你中了我下的毒,近日來這滋味可好受?”
燕北驍似是想起來什么一般,低頭伸手就急切地去解她的衣衫系帶。
“姝姝,別怕,孤就只看看……”
盛姝順勢就攬上了他的脖子,臉上瞬時多了抹嫵媚笑意,媚眼如絲,語氣撩人。
“你想看什么?怎么?還想要親自驗(yàn)證一下?”
燕北驍詫異抬頭,不自覺被她的笑容吸引,手下也是頓在那里。
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又如此主動,燕北驍無法抑制住此時的情動使然,凝滯了片刻,低頭就吻了下去。
盛姝身子有一瞬僵住,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作死來嘗試......
許是太久沒有過這般親密之舉,此時的酥意更甚,盛姝只覺身子都有些發(fā)軟,還多了些輕飄飄地眩暈之感。
她慌亂之下去推他,卻被他緊緊束于懷中。
盛姝皺眉,下一刻卻是心下一沉,閉上雙眼極盡主動熱情地回應(yīng)起他的吻來。
燕北驍微怔,剛一停下,她便更是熱烈渴求一般,誘他深入。
兩相溫軟糾纏廝磨,難分難舍。
彼此的氣息逐漸粗重、急促。
燕北驍眉心緊成一團(tuán),終是無法繼續(xù)忍受身體的劇烈疼痛反應(yīng),不得不松手放開盛姝,一手捂在胸口,滿目痛色。
盛姝微勾著唇,面上正帶著報復(fù)意味的邪魅笑意。
“這就放手了?不來了?”
此時的快意,讓她身心舒暢,并不在意此時開口間伴隨著的氣息紊亂,更無心關(guān)注面頰上的熱意。
燕北驍喘著氣,胸口不住起伏,卻也無法從她面上和耳廓浮起的緋紅之色中挪開視線。
越是心神蕩漾,就越是疼痛難忍。
“姝姝,你是故意的……”
盛姝嬌笑,眼波流轉(zhuǎn)間,滿是溫柔的神情,口中卻說著最是無情的話。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色字頭上一把刀,若不怕痛就盡管再試試看......”
諶厲瀾閉了閉眼,極力穩(wěn)住氣息,再睜眼,似稍稍緩解了些,卻還是繼續(xù)不管不顧地去解開她的衣衫。
盛姝也并不攔著,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專注急切的神情,有不屑,也有嘲弄。
左側(cè)的衣衫被半褪而下,露出雪白的肩側(cè)和手臂,繡有清荷樣式,素白水絲錦緞的肚兜也現(xiàn)出小片,半遮半掩,更是說不上來的誘惑。
可他的手卻只是捏著到肩側(cè)的衣領(lǐng)并未繼續(xù),且很突然地停了下來,目光就落在她的胸口。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沉溺聲色,不知死活!
“好看嗎?不妨再繼續(xù)下去......”
盛姝故作鎮(zhèn)靜,帶有引導(dǎo)蠱惑意味開口,適時打斷他的出神。
燕北驍也的確是這么做的,緩緩抬手,指尖就要去靠近她的胸口。
盛姝咬牙切齒,卻也偏要無動于衷,就等著他的觸碰,等著他的欲火焚身,以及接下來他痛苦不已的嘶吼和掙扎……
燕北驍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心口的肌膚,眼底的疼惜和不忍,讓他黯然神傷,滿目流溢悲色。
“姝姝,是不是很痛?”
盛姝驚而低頭,果然他指尖觸及的是那處小紅點(diǎn)。
不,他不可能會知道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若是不想就算了,我也沒工夫陪你玩!”
盛姝一把打開他的手,隨手拉起滑落的衣衫,轉(zhuǎn)身背對著他。
“姝姝,孤知道你明明最是怕痛的,又為什么還要這般去傷害自己?報復(fù)孤的辦法很多,為什么偏偏要選擇這種方式?到底為什么?”
燕北驍偏要與她面對,眼中也是多了幾分朦朧水色,他只想問出她的答案。
盛姝隱下眼底的情緒,冷冷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又突然發(fā)什么瘋,不知所云。”
燕北驍輕笑,幽怨卻也含情,微微低頭靠近。
“別以為你不說,孤就一無所知了!你給孤下的蠱毒是無妄蠱,中了此毒便只能斷絕情欲妄念,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藥便是心頭血......”
盛姝心頭一緊,他果然知道了。
可那又如何!還不是無法解毒……剛剛發(fā)作便是最好的證明!
“對,因?yàn)橹挥杏眯念^血才能更好的牽制你,你若是殺了我,百步之內(nèi),蠱蟲便會因著感應(yīng)母根的氣息消散而反噬宿主,你也同樣活不了!”
燕北驍不可置信地反問,“你居然認(rèn)為孤會殺你?”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想殺我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可是再殺不了我了呢!除非你自己作死想與我同歸于盡......”
盛姝輕笑,指尖挑逗似的勾起燕北驍?shù)南骂M,囂張而嫵媚,若絕色妖姬,更是多了些許別樣風(fēng)情和誘人之態(tài)。
燕北驍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
“倘若要一再品嘗這思念的苦楚,孤倒寧愿你先殺了孤!也別用這種不辭而別的方式再來懲罰孤了,好嗎?”
“你以為你說幾句不痛不癢地假惺惺的話就可以騙得了我嗎?不就是想要解藥嗎?我告訴你,休想!”
盛姝懶得再推開,近日來也是受夠了這樣處處提防的緊張之態(tài)。
隨便他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了......
“只要你愿意再回到孤的身邊,這蠱毒不解也罷,孤不在乎!”
燕北驍并沒有感受到她的過分抗拒,心中的欣喜難以言喻,依戀地蹭了蹭她的肩頭,手下也是更緊了緊。
不在乎?若真不在乎又怎會這般快就知曉是何蠱毒,還這般急著趕過來要人?
同樣的利己主義者,還非要披上一層虛偽愛戀的外衣來粉飾。
盛姝眼里的諷刺不加掩飾,不以為然地應(yīng)聲,“好啊......”
那便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