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盯上
在原著的劇情里,裴家的大起大落跟蕭家有關(guān)。
兩家因此水火不容。
而在小說里的這個階段,蕭世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為裴世子完成任務(wù),他并沒有接管練兵場的事情,所以練兵場的事情只有裴世子一個人負責。
如今情況不一樣了,一并參與了練兵場的事情。
這般變動會引發(fā)什么后果,她也不得而知。
但又與她什么關(guān)系呢?
她無緣無故被丟到這里來,她只不過是想過屬于自己的生活,沒有去維護原劇情的義務(wù)。
*
獅山,練兵營。
安如常一襲紅衣,一柄折扇,搖頭晃腦,十足紈绔模樣,十分騷包,跟在裴霽安身側(cè),折扇朝某個方位一指,感慨萬分。
“家父若是同意,求得圣上恩準,讓我也入伍帶一支兵,必能讓你手下再添一員猛將啊!”
裴霽安不疾不徐往前走,目不斜視,端的是清雋儀容,身穿鎧甲,在艱苦的訓練場里,頗有一種繁華之感。
“你看那些人,跑幾下步都氣喘吁吁,實在不行,不行?!?p> “你去跑試試?!被卮鹚氖菦鰶龅穆曇?。
“我怎么能同那些人一道訓練?豈不是大材小用,明珠彈雀、 牛鼎烹雞殺雞……”還想繼續(xù)吹噓下去,迎面來了一個人。
來人是杜教頭,在二人跟前站定,抬手作揖,“左都督?!?p> “訓練成果如何?”裴霽安問。
“整體都不錯,目前沒發(fā)現(xiàn)拖后腿的?!?p> “跟隔壁比如何?”安如常忍不住追問。
隔壁正是右都督蕭時卿所帶的新兵。
杜教頭頓了頓,眼神閃爍,“這個沒有比較過,不清楚?!?p> 其實私下里是肯定有悄咪咪打探的,各教頭之間互相比較的情況多了去了。
但左都督同右都督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們不敢在都督面前說一些敏感的話題。
“沒有比較過?”裴霽安語氣里的嘲諷十分明顯,顯然不相信。
杜教頭有些尷尬,不得不如實說出來,“其實私下里比較過?!?p> “如何如何?”不等裴霽安說話,安如常就先激動的追問了,“誰更勝一籌?”
如今當下的軍營訓練手段,無非就三種。
第一,號令,不服者,殺。
第二,陣法、不同兵種的變陣。
第三,實戰(zhàn)操練。
流程就是這個流程,但每個人操作起來有所不同,那么達到的效果也會有所不同。
裴世子、蕭世子分別被圣上任命為左右軍都督,派到獅山來訓新兵,朝中不少人翹首以盼看熱鬧,甚至有人打賭誰更勝一籌。
“結(jié)果就是,就是……”杜教頭邊說邊小心翼翼看都督臉色,見無異樣才敢道,“結(jié)果就是不相上下?!?p> 就是這樣,兩邊訓出來的成果差不多,分不出勝負。
這個結(jié)果顯然不能讓安如常滿意,“怎么能是差不多呢?就應(yīng)該勝過對方很多才對,定然是缺少了我這樣的人才所致,待我回去我就祈求父王同意我?guī)П ?p> 二人都沒搭理他。
此批新兵訓練已有成果,裴世子已不需像從前一般日日留守軍中。
裴府。
裴家負責出門辦事的奴仆們每日從側(cè)門出,穿過一條巷子,有一條熱鬧小街,素日里采辦東西不多,或可在小街上采辦,若東西多了,則需要進入主道繁華街道。
此條小街上更多是賣菜的,街上多的是各家婦人出門買菜。
這仆婦聚到一起,少不得互相嘴碎一番,把彼此在各府中的所見所聞扒干凈才舒服。
幾個仆婦正聊得熱火朝天,旁邊悄無聲息插入一人進來。
“我們府中的情況,可比你們更嚴重多了?!?p> 此人一說話,立刻說就引得其他人注意。
“有多嚴重說出來聽聽?”
那婦人就娓娓道來了,跟說故事似的,跌宕起伏的,只把聽的人都聽迷了,最后那婦人道,“可見這家里不能什么人都招,指不定招進來什么禍害?!?p> 原來這婦人講的是一個丫鬟不安分想爬主子床,最后被正室懲罰了,從此往后那正室就禍事不斷,屋里也經(jīng)常發(fā)生怪事,家里請了道士來作法才徹底平靜。
那道士還說那丫鬟本就是惡魔投胎,是來謀財害命的,幸虧發(fā)現(xiàn)得早,否則一家子都給禍害了。
“我們府里就沒這種情況,人人都安分得很?!迸岣氯说?。
“你是裴府的?那你的話我可就信不得了。”
“這話怎么說?”
“我可是聽說了,趙家老爺看中了你們裴府里一名丫鬟,那趙老爺可就喜歡長得妖艷的女子,你們府里丫鬟不狐媚,怎么能入趙老爺?shù)难???p> “這話就渾說了,我怎的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我只問你,你們府里是否有一個叫海棠的丫鬟?”
“是有這么一個丫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的,我遠遠見過一回,生得可好看了?!?p> “那就對咯,先前去參加鄭府宴會,我都親眼見過的,瞧著就不是個安分的,話說,你們是從哪里招來這樣不安分的丫頭的?進府多久了?”
“這丫鬟還能從哪找呢?不都是奴隸市場,她也才到府中半年之久,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原籍是哪里的呢,可清楚底細?”
“說是買了死契,流離失所的來,哪里還有什么原籍?”
“這就是不清楚底細了,我們府里那丫頭待了一年才開始禍害呢,總之你們小心一些為好?!?p> 說完,那人就走了,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散了。
那人穿過小街,左拐右拐的,來到一輛馬車前,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關(guān)注,這才上了馬車。
這仆婦自以為行蹤隱瞞得極好,殊不知從她鬼鬼祟祟出現(xiàn)那一刻,就已被人盯上了。
“小姐,已經(jīng)問清楚了,確實是有一個叫海棠的丫頭,是從奴隸市場買回去的,原籍不明,但……”
夜晚。
瞿扶瀾正在給老太太按摩時,長身鶴立的裴世子從外邊走了進來。
今日的裴世子身穿一席藍色云翔符蝠紋勁裝,腰間系著犀角帶,只綴著一枚白玉佩,瞧著比平日多了幾分英挺和瀟灑,端的是意氣風發(fā)十足的風度。
典型的少年將軍類型。
瞿扶瀾忙起身行禮,就要告退,給祖孫二人騰出空間。
裴霽安的目光泠泠如水,又銳利如刀,直直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