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黑崎轉(zhuǎn)學的事先放一邊,松井學姐抿抿唇瓣,再次道出了石破天驚的消息。
“不瞞你們說,那封貴社的回饋意見書,對我?guī)椭艽螅易彘L輩看了后,同意解除我和黑崎家的婚約,并承諾在我大學畢業(yè)之前,家族都不會再強迫我去聯(lián)姻?!?p> “因此,我得再鄭重感謝大家一次,拜托了?!?p> 站起來的松井學姐,清瘦的面龐閃著朦朧淚光,神情堅定中帶著一絲解脫。
清寺龍彥和上野原佐希相視一眼,兩人皆窺出了松井學姐的認真。
最后一句聲線顫抖的拜托,顯然是叫他們?nèi)w社員,不要再善意的推脫掉她的感激之情,否則,松井學姐會難受一輩子的。
直白質(zhì)樸的情緒,連腦回路有些異常的雨宮桃乃,都體察到了,由于不知該如何是好,雨宮桃乃只能朝上野原佐希和清寺龍彥,投來求助的殷切目光。
淚珠靜悄悄的滑落,松井學姐到了這一刻,都沒有自顧自的把鞠躬進行到底。
清寺龍彥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默,快速思索著雙方都能接受的法子。
既不會傷到松井學姐的良心,又不把功勞無恥的攬到自己身上。
解除婚約一事,以及給予松井學姐學業(yè)生涯期的個人婚姻自由,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沾了神奈真妃的光。
這一點,清寺龍彥、上野原佐希、雨宮桃乃,全都心知肚明。
靜默的氛圍下,只有隱隱的抽泣聲。
“松井?!?p> 一道略顯冷淡的腔調(diào),打破了社辦室的僵局。
松井學姐下意識的肩膀一抖,神奈真妃懶散的盤著雙手,第一次正眼打量過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場,震懾得連人體淚腺,都停止了運轉(zhuǎn)。
“真要感謝,就用實際行動做出一番成績,六年的時間,夠你尋找到一條出路了吧?!?p> 神奈真妃漂亮的眸子,沒有刻意擺出銳利之態(tài),單純的講出了對于她而言,再正常不過的道理。
松井學姐心神恍惚,呆愣了好幾秒才匆匆回話:
“神奈小姐,六年的時間足夠了,我向您保證,我會用這段時間,摸索出自身與家族的平衡點,婚姻一事,我絕不再逆來順受?!?p> “嗯,”神奈真妃只是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坐下吧?!?p> 夜之女王的大氣魄,果然非比尋常,三言兩語,就擊碎了沉悶的壓抑。
清寺龍彥收斂起心底的駁雜念頭,轉(zhuǎn)眼望向恭順坐下的松井學姐。
對方眼里,全無受氣之意,精神昂揚得不像個淚人,整張臉都充斥著一種崇拜。
清寺龍彥不由得開始深思,于他而言,神奈真妃毫無疑問,是必須得排除掉的險惡大敵。
可在櫻花島的廣大女性心目中,神奈真妃又能獲得怎樣的評價。
是扛起女性旗幟的大姐頭,還是才貌雙全的商界女鱷,亦或是值得叫人向往的傳奇政治家。
她心狠手辣嗎?
東京灣下埋著的水泥,還在渴望著見光的一天。
她不可一世嗎?
紫苑學院內(nèi)的眾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膽寒行禮。
她權(quán)柄滔天嗎?
從拘雅齋發(fā)出的令書,傳遍了都道府縣。
她遭人憎恨嗎?
殘留彈殼痕跡的合金材料,控訴著多少人的歹意。
但她是孤家寡人嗎?
近前的松井學姐,大概能給出答案。
此刻倍感唏噓的還有上野原佐希,不管她如何想要在清寺龍彥的歸屬權(quán)上,擊潰神奈真妃。
但不得不承認,神奈真妃的影響力,已遠遠超出性別的定義,在東京富貴圈子里,男人嫉妒恐懼她,又想取代她;女人敬畏憧憬她,又想追隨她。
冉冉升起的四字,不管世人作何感想,都已如黑月般懸掛于東京穹頂,神奈真妃,或許悄無聲息的化為了一種信仰。
無數(shù)勢要掀起一番千年之變格的狂熱分子,向她效忠,窒息了漫長歲月的女性主權(quán),也逐漸賜予神奈真妃一種光環(huán)。
上野原佐希眼神縹緲,回憶起過往種種驚天動地的暗殺事件,每一次,神奈真妃都能逢兇化吉,稱之為天命之子也不為過。
一路走來,羽翼豐滿的神奈真妃,早已成為了政壇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勢力爪牙,遍及海內(nèi)外。
小臉呆萌的雨宮桃乃,可沒想這么多,只是一味的撫摸胸脯,剛才凝重的氣氛,滋味真不好受。
“我還有一件事,要匯報?!?p> 難以平息胸中激蕩的松井學姐,角色一下子還沒轉(zhuǎn)換回來。
清寺龍彥清爽一笑,高魅力的顏值,具有撫平異性燥熱的功能。
“松井學姐,需要我們回避一下嗎?”
開玩笑的語氣,驚醒了握拳姿態(tài)的松井學姐,她趕忙搖頭如撥浪鼓。
“不不不!清寺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接下來的事,我想拜托大家聽我講。”
推開辦公椅的上野原佐希,通情達理的再次去接了一杯水,現(xiàn)在的松井學姐,最需要的就是冷靜頭腦。
道了聲謝,喝完一紙杯水的松井學姐,淺淺的吐出一口長氣。
“其實呢,我也準備轉(zhuǎn)學,去北谷澀高校就讀。”
“松井學姐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為什么要轉(zhuǎn)學?這件事松井學姐,可沒有一點錯啊?!?p> 雨宮桃乃極為不解。
“不,我有錯,”松井學姐笑容憂傷,“在最開始,我心頭就依稀間有個猜測,黑崎不是真心的?!?p> 雨宮桃乃奇怪的眨眨眼,想法脫口而出:
“這很正常啊,倘若我是松井學姐,也只能閃過兩個念頭吧,要么是真心,要么是假意。”
“不,并非如此?!?p> 松井學姐像是在譴責自己的埋下小腦袋。
“事實卻是,當我得到貴社的回饋意見書后,你知道我的第一真實感想是什么嘛?!?p> 不等旁人搭話,松井學姐就繼續(xù)用尖銳的言語,剖析著自己。
“是笑啊,第二反應才是哭,所以,我是個狡猾又卑鄙的女人,為自己抓住解脫之機先喜,為朋友感到難過在后?!?p> 雨宮桃乃震撼得張大小嘴,不知是被松井學姐的敘述內(nèi)容感到驚訝,還是被那種冰冷解剖自己人性的作風感到戰(zhàn)栗。
聆聽許久的清寺龍彥,眉宇肅穆的進行開導:
“松井學姐,人的本性就是利己,你不必過于苛責自己?!?p> 松井學姐雖是淺淺一笑,可臉龐并未多出寬懷之色:“清寺君,總能恰到好處的安慰人?!?p> “不,松井學姐,我只是在陳訴事實。”
“是啊,利己是事實,我傷害了筱咲也是事實,所以,我得去北谷澀高校負起責任,直到筱咲原諒我為止,不,我又開始掩蓋本意了,是直到我自己原諒自己為止?!?p> 如刀削斧鑿的凌厲字眼,既砸到了松井學姐的心窩,又令旁觀者的清寺龍彥等人,感覺耳蝸鼓蕩。
石上安王
唉,能求個票嘛,成績一言難盡。